第24章 仁慈的代价
经历了一上午的奔波，载着罗恩与艾略特的马车停在了艾森教团医院门前，这里就是科恩与达利接受治疗的地方。
在这一上午的时间内，罗恩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位老人了，艾略特先生不仅博学多识，还十分的风趣幽默，将罗恩逗笑好几次。
“就是这里，艾略特先生，科恩和达利趁着夜晚偷偷被我们转运到了这里休养，那些记者还围着他们上岸时的小屋团团转呢。”
医院的设计风格非常的前卫，金色的装饰看起来非常奢华，让这里显得倒像是某种会所而非医院。
“您好，先生，这里是住院部，诊疗请前往北边。”
“我们找人，412号房间，科恩先生。”
“请您稍等。”
医院的前台柜员拿起登记手册，仔细寻找上面的信息，而后抬头看了一眼罗恩与艾略特，给他们一人一张探视许可。
“您可以凭此证件出入医院，有效期一个星期。”
“好，艾略特先生，我们上去吧。”
顺着装饰有红丝绒地毯的阶梯，他们二人来到了科恩与达利所在的病房，轻轻敲门。
“达利，是我，罗恩。”
门缓缓打开一个小缝，罗恩和艾略特先生挤进了病房内，又将门紧紧合上。
达利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正穿着医院提供的红色病号服，在客厅之中等着罗恩。
“这位先生有些眼熟……您是威兹班皇家学院的教授吗？”
“我是。”
达利瞬间抬起了眉毛，神色之中充满了欢欣。
“老师！您的朋友来了！”
休息室中传来了一声木床板的嘎吱响动，紧接着走出一个略有些疲倦的身影。
“科恩……你老师艾达让我来看看你……”
“艾略特先生……见到您我感觉病好了一半……”
科恩虽然身体依旧软弱，但是精神好了不少，特别是当他见到艾略特之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们师徒二人这两年的故事我已经听说了，能活着回来，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老人拉着科恩的手，有些略微的颤抖。
科恩刚想搀扶一下老人，就觉得手中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刺痛，但是紧接着又是一阵麻痹，将这刺痛的感觉完全掩盖。
他不好驳老人的面把手放开，只好让艾略特先生继续握着。
“艾达她说当时就劝你换个课题，你非不听……”
老人终于松开了科恩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泪眼婆娑地看着科恩。
科恩也觉得有些伤感，想起了自己那腿脚不便的导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安然无恙就好……”老人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朝门口走去，“我回去和艾达通报一声，她已经等了两天了……”
“您……不再多待一会？”
“以免被别的记者找上门，省得你们再换地方，我就不多待了……”
老人执意要走，将自己的贝雷帽戴在头上，向科恩颤颤巍巍地挥了挥手，便走出了门外。
“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啊……”
门内的三人也就放松了下来，开始闲聊，罗恩讲述着这几天的趣闻给他们听。
而刚来到门外的艾略特先生则换了一副面孔，阴沉着脸，衣服中有些东西开始令人不安地鼓动。
“先生，您……”
一位从另一间病房中走出的护士刚刚向艾略特问好，就被一只从他大衣中伸出的触手缠住了脖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后，那名老人面貌的艾略特先生突然张开嘴，朝那名护士的脸孔上咬去。
那场面极其的诡异，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似乎正在与一名护士接吻，并且那名护士的手脚无力地在半空中低垂，仿佛是一个布偶娃娃般软弱。
半分钟后，艾略特先生松开了口，那名护士的五官面容完全消失，整张脸变成了完全平整一块肉。
她已经失去了呼吸与心跳，身体逐渐泛白。
“你负责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你可以动手……”
那名护士听到艾略特先生如此的话语后，突然挣扎着站起身，像是木偶一般点了点头，那平整的面部也开始出现与她之前完全相同的五官。
做完这些，艾略特先生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医院，挥手招来一辆马车。
“先生，您去哪？”
艾略特先生没有说话，四五根触手瞬间弹出，将马车夫的面孔也撕了下来，将它转化为了诡异的木偶状态。
成为傀儡的马车夫迅速挥动着马鞭，往联邦最边缘的海岸驶去。
坐在马车上的艾略特先生化作了原本的模样，一对昆虫般的口器正因愤怒而缓缓颤抖。
就在刚刚，他读取了科恩的记忆，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一族最为痛恨的面孔，黑暗密沃斯的那张脸。
“黑暗密沃斯……就是你炸毁了我们的海洋据点，毁掉了我们与几大家族的关系，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将这一段信息上传到了夺心魔主脑，又迅速共享给了其他的夺心魔同胞，他们都记住了黑暗密沃斯以及他两名副手的样子。
“向你的神明祈祷吧……可悲的杂种，女妖卡吕普索可保护不了你们……”
与此同时，在一处奢华的宫殿之中，一名正在睡觉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长叹。
“我族的敌人……还是太多了……”
他双手回转，在空中画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纹路，其中包含着主脑和黄金与财富之神的徽记，散发着紊乱而驳杂的精神波动。
“被诅咒之人……黑暗密沃斯……海怪鲨鱼头……骷髅邱尚……”
那法阵迅速化作一阵清风，在空中分成三道，向不同的方向飞去，寻找被诅咒的几个名字。
那名身披皇室贵族长袍的老人看着窗外，依旧是朦胧而潮湿的下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把舒恩·伯特叫来，我有事与他相谈。”
站在门外的侍从轻轻躬身，向楼下快步跑去。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大氅，头戴鹅毛礼帽的年轻人就来到了那名贵族的房间内。
“大人，您有何吩咐？”
“按照标记，把他们的脑袋带回来。”
贵族随手扔出一卷羊皮纸，黄色的光辉在其上微微闪烁。
“是！大人，不过这次……您能给我多少人马？”
“五艘战舰，五百海军。”
“多谢大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