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西珀港

夜晚时分，一艘毫无声息的幽灵船抵达了西珀港，一个穿着斗篷的怪人登上了陆地，厚重的防水布下面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呼吸声。

值班的卫兵早就睡着了，根本没有人在意港口有谁登岸，除了一名酒店的老板。

他黝黑的皮肤配上那颗浑圆的光头，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他的眼眸宛如清澈的海湾，散发着亮蓝色的光辉。

“这位客人，欢迎再次来到乌鲁猎人海驿。”

那裹着防水布斗篷的身影突然一顿，停下了入城的脚步，偷偷撩起兜帽，看向店老板。

“女神手下的眷属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隐藏在兜帽中的邱尚，快速进入了那座令他感到十分熟悉的海驿酒馆。

半夜安静的酒馆前厅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名穿着破烂兜帽的女人使劲往嘴里灌酒，边喝边小声啜泣。

店老板招呼邱尚进来后，表现得就如同不认识他一样，让他随便找位子坐下。

邱尚为了避免被人类发现，选择坐在靠里面的墙角，与他之前在幻境中所坐的位置仅隔半米。

那个女人一开始很安静，只是小声哭泣，但随着半瓶烈酒下肚，开始在店里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就不知怎么，站起来到处乱走，逮住什么东西就和什么东西哭诉，但哭诉的内容乱七八糟，根本听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我的命苦啊……你说我咋就这么穷呢！没办法呀……又不是我想卖的！呜……”

说着说着，那个女人就撞到了邱尚身上，直接搂着他的肩膀开始哭嚎。

“你也是苦命人呐……这么瘦……病得不轻啊……哎……”

邱尚是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脸被她看到。

“你是和我有缘……绝对是……我必须把东西卖给你……”

哐啷一声，她连人带酒瓶子都摔到了地上，已经没剩多少的浑浊酒液顺着地板肆意流淌，沾到她的衣服上，让本来就是污渍满满的衣服又添了几笔新纹样。

“哼……呼……哼……啊啊……呼……”

那名疑似是个疯子的女酒鬼直接倒在一堆凳子中间睡着了，鼾声震天，听起来像一只正在发疯的公驴。

“她每天都来，说自己穷，但是给酒钱很大方，在我这扔下的钱够她喝一年的甘蔗酒了……”

店老板终于走了过来，将那名女疯子抬起，招呼两个伙计，把她抬到了客房里去，而后又掏出一瓶看起来保存多年的酒，轻轻擦去灰尘，打开瓶塞。

“这东西亡灵和幽灵都能喝，来点吗？”

邱尚刚想下意识的拒绝，但一股浓烈的香味突然传来，刺激着他早已失去作用的嗅觉神经，让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老板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拿出两个竹筒制成的杯子，一人倒上一杯，蓝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浑浊与清澈的色彩如同一只起舞的蓝色水母。

邱尚毫不犹豫地吞下一口，浓烈的酒香让他这几个月来失去感觉的神经重新振作，发出了人类本能之中的满意长叹：“啊……爽……”

“女神沉睡前特地来找了我一次，让我给你参谋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没想到你来的比我预想中要快。”

“发展方向？”

“对，你身为殡葬师分支，所承载的职责就是代替女神引导世界的亡魂，但你现在还非常弱小，得一步一个脚印登上序列的阶层。”

“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怎么完成序列阶层的跨越……”邱尚又小小的喝了一口，舒畅的感觉让他差点没说完话。

“量变引起质变，你在每一阶层的职责都与下一阶层相关，完成相应职责的扮演就是量变的积累。”

“那质变呢？”

“一般来说，每个不同的序列都拥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来代替神明承认权柄的授予，例如烈阳神教的立誓布，夺心魔一族的黄金徽记，血飨神教的血池……”

店老板也喝下一口陈酿，舒坦地眯起了眼睛。

“以上所说的都是外界已知的神明信物，大概能供给序列者成长至序列七，晋升序列六便是从凡人正式向神明跨越的第一步，所需要的东西就会更加复杂。”

“这些东西有可能是神明的遗物，也有可能是序列强者的尸骨，更有可能是神明陨落的碎片，可以说每一个能到达序列六的人都会给出你不同的答案。”

“但是咱们的女神并未陨落，神格虽然分成了两半，但是位阶尚存，你的晋升只需要得到女神的承认即可，只要她愿意为你授予力量，你就能够非常顺利的晋升。”

“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邱尚放下了杯子，手臂微微闪烁，似乎有些灵魂感应到了什么。

“你现在是亡魂歌者，下一阶层名为悼亡者，想要晋升，你得引渡足够的亡魂离开这世间，无论是获得满足而飞散，还是引领他们直至彼岸，都可以。”

“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什么的吗……”

“女神会给出答案。”

邱尚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半杯喝完，盯着自己拥有黄金与财富之神烙印的那只手，偷偷问小芸：“你是怎么帮我晋升的？我甚至都没有量变的积累……”

「量变其实是取悦神明，改造自身的一个过程，随着你的扮演逐渐深入，你就会拥有对于序列的更深层次理解，自然也就更容易被神明认同」

「而黄金与财富之神的陨落比较彻底，没有丝毫神格残留，所以我能够部分模拟祂的认可，但仅能支撑你晋升至序列八，剩余的就需要系统进行指引，来获取机会」

“再来一杯？”

看着邱尚拿着杯子思考的样子，店老板拿起了酒瓶，给自己先续上了一杯。

“嗯，谢谢。”

邱尚喝着第二杯酒，打开了自己的第二序列面板，仔细思考自己的晋升之路。

「黄金与财富之神序列，小贩分支，第九阶层：跑马商贾」

「身体素质：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专注力，能够洞察到他人较为细节的动作。拥有比普通人更为敏感的投资眼光，更容易判断某件事物的潜力」

「特殊技能：驮兽商旅，次等炼金术，百宝囊（钱袋）」

「驮兽商旅：每天拥有召唤一只随机驮兽的机会，召唤物存在时间为一天」

「次等炼金术：能够将物质有限度地进行转化，损耗程度较大，转换效率较低」

「百宝囊（钱袋）：衣兜大小的空间裂隙，仅能容纳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