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时候做出抉择了

（续接上文）耀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究竟对方长相如何、多高身量、年龄几何，都是个未知数。

瞟了一眼身旁的机器人，耀杰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只是，该怎么验证？

正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声非常响亮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拘禁室内的安静，老者悠然的走到了屏幕旁边，看着上面的提示内容，沉默不语，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耀杰。

过了许久，老者终于发话了，几乎同时，身旁的几位安保也快速解除了对于耀杰的束缚，“小子，算你走运。我会继续24h监控你的，别让我逮到！”

站在耀杰身旁的其中一位机器人打开了旁边的大门，随后便站在大门旁边，归于沉寂。

只是，耀杰到底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否符合自己的推测，以及，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被抓过来。

思来想去，还是先离开这里会更好一点吧。

这一次，他打算直接前往6层，还有一些问题要向他们求证。

刚一到达一楼的楼层传输装置旁，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他的身后回荡，“耀杰？是你吗？”

耀杰并没有回头，不过对于身后是谁早已经了然于胸，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辨别了，想了想，并没有与他相认，只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直接按下了6楼的按钮，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圣甲·雷鸣愣了一下，“是我认错了吗？”低头看了看手中雷顿给自己的便笺，上面写着一系列耀杰的特征，“应该都符合吧？还是，这只是个通用装扮？”

挠了挠头，圣甲·雷鸣有些迷茫，终归还是没有打算追上去再问一问，便直接回到了宿舍区。

从10楼到1楼，找了许久，依旧是徒劳无功，总感觉有几分颓唐，难不成，耀杰就这么消失在了地球事务管理处？

耀杰来到了6楼，利用自己的工程师权限刷开了大门，当然，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顺便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佯装为6楼进行检修，只有这样才能关闭一切音视频记录系统。

见到有人前来维修，所有人员都很配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耀杰也趁着去每个房间进行巡逻的机会，顺便向华兹和擎天询问了一些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

擎天对于这方面的了解实在是不多，并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华兹也同样没有说太多东西，似乎还有所顾虑，说的内容大多只是一些比较肤浅的。

在他们各自回答完了以后，“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相较于擎天的直接询问，华兹并没有反问任何事情，当他听到耀杰的问题以后，便已经明白了耀杰的目的了。

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华兹按住了他的左肩，“是时候决定你是谁了，是在地表苟延残喘的人类、我们这些‘优哉游哉’的人类亦或是地球事务管理处的总工程师，你的选择，可能真的能够改变什么……”

附耳说完以后，华兹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立刻反馈，而是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审核即将要发出去的处方。

耀杰也没有离开房间，而是默默地站在旁侧，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审方完成，正当华兹要离开的刹那，耀杰突然冲着他问道，“你们，开心吗？”

华兹冷哼了一声，“活着。”便没有再多言语，直接离开了房间。

耀杰也明白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虽说他们现在可以安然无恙的呆在这里，但也只不过是被地球事务管理处所“保护”起来了，倘若不是依靠擎天和华兹，这里的所有人可能真的会群龙无首，变成一群什么也不用做天天只能为了吃而活着的慵懒之辈。

在这里的生活虽说能够有效的避免外界环境对生命的影响，最起码将死亡线与生命线之间的距离由有限变得相对无限，可在这里，只有被动的接受供给，很难施展自己的才干。

耀杰若有所思，在6楼区域的大门附近解除了维修模式以后，离开了这里。

华兹默默地看着他，总有什么话，好像欲言又止。

再一次回到了一楼的廊桥，耀杰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看着由各种数字组成的网络构筑而成的无限星河，倘若不说，又有谁能看出来这个并不是外界的真实情况呢。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古代帝王将相治理国家问题的时候，便应该如此作为，那么，究竟他们三方的举动有没有某种可能能够成为一种相互包容的状态？亦或是，在外界的某种环境影响下？

不过，似乎在廊桥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可在这哪里都是监控的地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思考良久，耀杰来到了太空电梯旁边，利用维修模式关闭了一切的监视设备以后，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他迅速地穿好防护服，关闭了电梯的显示装置，启动了电梯的维保系统，设置完成了“前方维修，请勿靠近”的牌子以后，迅速地登上了太空电梯。

在太空电梯上行过程中，耀杰默默的看向了电梯外自己从没有关注过的地球的环境变化。

上一次是在昏迷状态下，自己怎么从地球空间站来到的地表都不知道，这一次，整个地球的变化，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地表附近，飞沙走石，黄沙漫天，与自己曾经从地表定居人类那里前往太空电梯时的所见所闻别无二致；

继续上升，天空中的无数褐色尘埃以及灰黑色的烟尘颗粒几乎完全阻碍了阳光对于大地的浸润，强烈的散射、反射以及吸收作用使得从地表向上看到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

穿过平流层以后，一切仿佛都豁然开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太阳光线也强烈了不少，耀杰被照射的实在有些不适，狼狈的从背包中拿出来了已经完全没电的特制眼镜，将镜片更换为了变色镜片以后，似乎真的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为了保证内外气压介于安全范围内，太空电梯内部将对外释放压强，大气将变得稀薄，请确认所有乘客氧气连接是否安装紧密。”系统响起的这一通知可让耀杰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氧气连接管？”

他并不知道的是，虽说他做了那么多重障眼法，不过由于太过于忙乱，最关键的电梯旁粘贴的“安全须知”他根本就没有看，似乎被他当做了一份废纸一般，仅仅穿好了衣服，便以为万事大吉了。

“请注意，180s后空气含量将下降至标准状态下的约1\/4，属于高等生命无法维生状态，请确保所有乘客管路连接正确，按钮开启。现已启用匀速模式，请尽快完成操作。”

耀杰此时完全慌了，光是解开安全带就耗费了整整30s，匀速状态下耀杰果断起身，迅速找到了座位旁边的软管，可是，这上面一共有由相同材质制作的的不同颜色的四根软管，自己的服装上只有两处连接口，一个上面写了个“IN”，一个上面写了个“oUt”。

根据最基础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知识可知，耀杰一共由A4取2共计12种选择。

不过，一旦选择完毕，按下了表示“开始”的绿色按钮，便无法再更换了，是生是死便在那时候决定了。

“红、蓝、黄、灰，这四种颜色怎么选啊？”失去了眼镜的辅助，在没有供气的前提下，仅仅依靠人类自己，根本不可能。耀杰好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认知能力一般，太过于依赖智能设备也许真的会让他直接放弃思考吧，甚至更有可能放弃进一步深入的逻辑与理性吧。

“还有100s”，系统的语气是如此的不留情面，耀杰也能明显感觉出来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任凭怎么做都始终冷静不下来，间接证明系统并没有在“吓唬”他。

这是真正的生理反应而非心理压力。

“需要我的帮忙吗？”就在这时，广播里面传出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又清了清嗓子，“谁知道你竟然沦落到需要我来拯救你的地步了呢。”

“雷顿？你是怎么解除维修模式的？”

“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啊，那我就不需要救你了。”他默默地冲着麦克风说道。

“并没有，我只是惊讶。”

“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惊讶？”

耀杰也并不傻，“虽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但同样也知道，你这么做应该也有你自己的打算，说吧，想让我做些什么？”

对面冷哼了一声，“不愧是守护者，很聪明。只不过，不管你后面怎么选择，我都有其他的备选方案，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要求很高，只是希望到时候，你最起码不会和我对着干。怎么样，这算不算无偿帮你啊？”

“还有30s。”

在和他说了这么一堆以后，总感觉时间好像都被浪费了，“那你倒是说啊！”

“这么说来，你同意了？”

“好好好，我同意总行了吧。”

此时的耀杰哪管得上他究竟答应的是什么条件，只希望自己能活下来，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了。

“氧气蓝进，气体灰出。”

听到以后，耀杰按照他的说法迅速地连接好了管路，果断地回到了座位上，系紧了安全带，在倒计时的最后几秒启动了气体供应开关。

“检测到管路连接完成，电梯将恢复原始运行状态，在维修模式下，预计将在1h内全速到达地球空间站，请做好准备。”

系统提示音响起以后，耀杰也终于松了口气。

麦克风中传来了一句“签订成功”以后，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维修模式似乎又被雷顿给启动了，只不过，耀杰还是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带着自己的顾虑，一直等到太空电梯到站，根据地面提示来到了“时年号”飞船以后，这才喘起了粗气。

“不会吧……”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让他的大脑有些宕机了。

回到了“时年号”以后，守护者-耀杰迅速地向银宇之心发起了沟通邀请，在审核完成权限以后，双方顺利的接通了视频通话。

奈何距离太远，视频的质量比360p还270p，基本上能看出来是个人模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久不见。”坐在对面的使命者-耀杰率先打了招呼。使命者-耀杰已经替守护者-耀杰在银宇之心把守了不知道多久了，每天都是在处理事务或者是处理事务的路上，就快要麻木成一个机器人了。

“就先不叙旧了”，守护者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放在了一旁专用的充电处开始快速充电，随即，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在你的那个时空，回到了地球以后，你是怎么选择的？”

使命者听到了以后，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别假装不知道”，守护者有些不耐烦，“你一定经历过，直接说，你的选择和结果是什么？”

本以为作为自己在另一时空的翻版，使命者应该会很快的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没想到的是，使命者直接拒绝回答，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x。

“为什么？！！”守护者似乎已经完全癫狂了，像一个疯子一般。

“你先冷静冷静”，使命者知道说这话应该没什么用，没听说过谁说冷静就能冷静下来的。

保持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见守护者已经真正的镇定下来了以后，使命者这才敢继续回应道，“我老板不让，即便他让，我也不会说的。”似乎是对自己不回应的一种强调，而并非是对于原因的一种阐述。

“你还有老板？”守护者也是才知道这一件事。

在之前和他交流的时候，守护者只知道自己属于“圣之地域”，使命者属于“魔之天域”，两者虽然均属于“三界之外”，可自己的身份仍然比使命者能高一阶，没想到使命者的身后还有个boSS。

惊讶之余，使命者只是点头表示承认了，但依旧没有任何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那，我应该怎么做？”守护者双拳锤了一下主控台，似乎是对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一种懊悔。

正当双方都陷入沉寂的时候，“时年号”上的超级电脑却好像被突然唤醒了一般，给出了它的分析，“经过我的分析，后续你支持赛老爹的可能性约为49%，支持地球事务管理处的概率约为49%，支持剩余那些人类的概率约为2%，分析完成。”

“这我要你告诉我啊？”一听到这，守护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还不知道排除法我会排除谁？你要真的是个人工智能，不如直接告诉我我一直在纠结的问题答案是什么，否则，你就是不要说什么‘人工智能’了，叫个‘人工智障’罢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