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冷战
千衣正愁没借口去找千源,有了叶婉悠的话,千衣当然不会拒绝。
“一点都不辛苦,千衣这就去办。”
千衣笑盈盈的接过药方,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叶婉悠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活泼的样子,才更适合千衣。
叶婉悠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书,赫然发现了前一天看过的那本,惊喜之余,开始研读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后半夜。
若非春宁忍不住提醒她,叶婉悠恐怕要看到天亮了。
另一边,千源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半瓶伤药。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伤药都给了侍卫,自己只留了半瓶。
这些天忙着琢磨蛊虫的事情,根本没时间配新的药。
“哎。”
千源重重的叹了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千源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梦中,千源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惜身体太过疲累,连睁眼这种小事情,都已经做不到了。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念叨他的不是。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逐渐缓解了身体上的酸痛感。
千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睡的更沉了。
千源再次醒来时,天空泛着鱼肚白。
他慢慢的坐起身,身上没了前一日的酸痛感,千源疑惑之余,突然想起昨日的梦。
千源困惑的下了床,直到看到桌子上的药瓶和药方,他才想明白。
看样子,让他做美梦的,是千衣无疑了。
毕竟不是亲兄妹,千源莫名的感到尴尬。
千源觉得,自己该找个时间,同千衣讲一讲何为男女有别。
如此想着,千源随手拿起药方看起来。仔细研读几遍后,千源便激动的将千衣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千源快速收拾好自己,拿着药方去寻肖郁宸。
静淙院内,肖郁宸刚洗漱完毕。
正准备去练武场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侍卫禀告,说千源求见。
肖郁宸十分诧异,心里不禁琢磨着,千源来的如此早,莫非是来找他求饶的!
刚一天就坚持不下去了,看来是他太严厉了。
或许他该多给千源一些时间,万一把人累死了,王府还要费心去找新的府医。
然而,当他见到神清气爽的千源后,心里对他那一点点愧疚之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属下参见王爷。”
千源见到肖郁宸,恭敬的行礼,脸上难以抑制兴奋之意。
肖郁宸多看了他两眼,平静的问道:“起来吧,这么早过来,有何事?”
“王爷请看这个。”
千源说着,将手中的药方呈给肖郁宸。
并解释道:“这是用来治疗外伤的药方,比原先的伤药,效果好的多。不过这药方中,有一味药材不常用到,需要去外面采买,属下特来向王爷请示。”
给侍卫配药是千源的职责,千源手中有一定的采买权。
但这次用量很大,又是新药,千源必须请示肖郁宸之后,才能行动。
肖郁宸快速看了一遍,虽然看不懂上面的药草都有何用,但是,药方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药方从哪儿来的?”
“回王爷,是王妃研制出来的。”
千源想都没想,直接把千衣忽略了。
肖郁宸心道一声果然如此,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千源丝毫不知,自己亲自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稍后我会通知房录,具体要采买什么,你同房录讲就好。”
肖郁宸依然维持着平和的语气和表情,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多谢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千源收好药方,快步退了出去。
千源走后,肖郁宸静坐了很久,才恢复真正的平静。
派人将房录找来,把采买的事情告知他。
虽说心里别扭,但是伤药对整个王府有益无害,在正事上,肖郁宸绝对不会让情绪影响到正确的判断。
至于叶婉悠那边,肖郁宸想了想,吩咐道:“王府的账目你整理的如何了?”
安王府之前的账目,大部分是由廖平负责。
廖平出事,导致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
这些天,房录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核对账目。
审核账目,能让房录更快了解王府的情况,再者,也能弄清楚廖家父子,有没有借机牟利。
“回王爷,对外的账册已经理清。内院有一部分账,在徐嬷嬷那里,属下还未来得及和徐嬷嬷核对。”
房录心中庆幸,好在廖忠只对肖郁宸有贪念,而对钱财之物,没有贪墨的想法。
故而,即便账册记录的琐碎不合规,但账目的金额,并没有出入。
房录不用费太多心思,就能把账目整理清楚。
“很好,一会儿你收拾一下,把账册都给王妃送去。”
房录惊讶的问道:“王爷要让王妃管家?”
话一说出口,才发现不对劲。
房录忙跪下请罪,“属下胡言,请王爷恕罪。”
肖郁宸摆了摆手让他起来,说道:“先前王妃不熟悉环境,我就没提此事。过了这么久,到时候了。王妃聪慧,有你和徐嬷嬷帮衬着,我很放心了。”
肖郁宸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不了解内情的人,听到他的话,都会觉得他贴心。
但是,当另一个当事人叶婉悠,看到几大箱账册时,怒火差点点燃整个王府。
玟竹院内的婢女,感受到叶婉悠身上溢出的怒火,不约而同往角落处挪了挪。
房录恍惚间觉得,站在面前的,不是叶婉悠,而是肖郁宸。
房录曾想过,叶婉悠看到账册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慌张、欣喜、忧愁、困惑等等,唯独没想过,叶婉悠会发火。
房录感到很不解,别家后院的女子,拼尽全力斗个你死我活,就是为了争夺管家的权利。
怎么到了叶婉悠这里,就变成烫手山芋,恨不得扔得远远的。
一刻钟后,叶婉悠才收敛了怒气。
她起身走上前,从箱子里拿出账册随手翻看着,问道:“王爷让你拿来的?”
房录连连称是,赶紧把事情都推到肖郁宸身上。
“王爷说,是时候让王妃管家了。王妃放心好了,这些账册我已经重新整理核对过了。内院的账册,有一部分在徐嬷嬷那里,王妃可以慢慢看。”
徐嬷嬷赶紧附和道:“老奴稍后就把账册送来,王妃聪慧,想来掌家之事,定不会难到王妃。”
“对对对,王爷也夸奖王妃聪慧,对王妃很有信心。”
房录和徐嬷嬷一唱一和,快把叶婉悠捧到天上了。
徐嬷嬷心里乐开了花,肖郁宸能放心把账册交给叶婉悠,就说明他对叶婉悠的信任。
叶婉悠有了掌家权力,王妃之位,就坐的更稳了。
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可惜她们不了解内情,根本无法体会叶婉悠暴躁的心情。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肖郁宸无数遍,明明自己不需要做这些事,还非要麻烦她。
麻烦一下就算了,至少要提前商量一下,竟然自作主张做决定,叶婉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先放着吧,房管家没事就退下吧!”
叶婉悠说着,把手中的账册扔回箱子里,头也不回的回了屋。
“这......”
房录疑惑的看向徐嬷嬷,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徐嬷嬷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命人把箱子抬到屋里。
“房管家先回吧,有事老奴会去找你。”
房录点头应下,快步离开了玟竹院。
徐嬷嬷进屋时,就看到叶婉悠正歪坐在软榻上,研读前一日未读完的医书。
徐嬷嬷让人把箱子放好后,犹豫再三,不知该如何劝叶婉悠。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叶婉悠的声音传来。
“徐嬷嬷,这几日我要在房内看账册,不论谁来找我,都不见,尤其是王爷。嬷嬷若是让王爷进来了,就不必在玟竹院伺候了。”
从始至终,叶婉悠的眼神都在医术上。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徐嬷嬷知道叶婉悠是认真的,恭敬的应下后,离开了屋子。
练武场上,房录将叶婉悠的反应如实汇报给肖郁宸。
肖郁宸知道这事该提前同叶婉悠商量,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肖郁宸心里的小算盘打的贼溜,想借管家一事,拴住叶婉悠,让她不再和千源有牵扯。
然而,当他被拦在玟竹院外面时,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嬷嬷,真的不能让本王进去?”
徐嬷嬷认真的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王妃交代过,她看账册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王爷别为难老奴了,要是放人进去,老奴就不用伺候了。”
叶婉悠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肖郁宸的眼神越过徐嬷嬷,向玟竹院内看去。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徐嬷嬷,记得提醒王妃按时休息,本王先回去了。”
多说无益,肖郁宸悻悻地离开了。
徐嬷嬷缓了缓神,幸好肖郁宸没有硬闯,不然以叶婉悠现在的脾气,非得打起来。
肖郁宸原以为叶婉悠会很快消气,大不了他去赔个罪,这事就过去了。
谁知他这一等,就是三日。
不论他什么时候过去,去几次,徐嬷嬷都是那句话。
肖郁宸再多的耐心,都被磨没了。
接下来的几日,肖郁宸不再去玟竹院讨没趣。
可怜了府里的奴仆,这几日都尽量守着自己的位置,没有正事,绝对不在府内乱跑。
尤其是肖郁宸经常走的那条路,别说奴仆了,就连鸟都不敢从那里飞过。
肖郁宸浑身散发的寒气,快把路边的植物都冻死了。
这期间,除了裴岭,没人敢同肖郁宸讲话。
就连瑾钰,都不敢再贫嘴,有多远躲多远。唯恐自己乱说话,会招来一顿责骂。
最可怜的,当属千源这个倒霉鬼。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肖郁宸对他的敌意,训练的时候,努力往侍卫堆里藏,尽量不让肖郁宸看到他。
整个王府,只有玟竹院一切如常。
叶婉悠连续几日未出屋,春宁几人除了送饭和送热水之外,都在屋外守着,没人知道叶婉悠在屋里忙活什么。
王府内人心惶惶,府外更是暗潮涌动。
戚家成功平息流言,但戚府的人出门时,还是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负责采买的奴仆,每次出府,都会被外人旁敲侧击套话。
奴仆防不胜防,到最后连门都不敢出了。
整个锦城,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一转眼,就到了初十。
清晨,安静许久的安王府,忽然有了动静。
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好奇的看着王府的方向,纷纷驻足,在原地等待着。
很快,威严厚重的大门打开,带有安王府标志的马车,从里面缓缓驶出,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安王府的消息,像风一般飞到各家,正在府里准备出门的大臣,困意都被惊没了。
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安王府闭门半月有余,安王选择今日进宫,必有大事要发生。
顾不上多想,众大臣纷纷催促自家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宫。
安王府距离皇宫很近,肖郁宸又出来的早,是以,肖郁宸是第一个到达偏殿的。
“臣等参见安王。”
行礼的声音接连响起,肖郁宸面带笑容,热情的同众人交谈。
直到戚毅邈进门,这和谐的氛围,才有了一丝丝改变。
“臣参见安王,多日未见,王爷一切可好?”
戚毅邈笑着给肖郁宸行礼,言语中不乏关心之意。
若是没看到他眼神中,那一抹阴鸷的恨意,肖郁宸怕是真的信了他。
肖郁宸并不在意戚毅邈的态度,应该说,戚毅邈恨他,才是正常的。
“托戚大人的福,本王过得不错。本王养伤期间,听了不少外面的闲事,着实有趣。不知戚大人,是否一切安好?”
戚毅邈眼中的恨意更浓,若非肖郁宸诱惑他女儿,戚家也不必经历如此尴尬的处境。
恨意转瞬即逝,戚毅邈面上仍挂着和善的笑容。
“王爷说笑了,既是闲事,何必当真呢!百姓愚钝,才会受人挑唆。戚家一切安好。莫非王爷当真了不行?”
肖郁宸似乎被戚毅邈的话惊到了,疑惑的问道:“难道戚家出了事?”
戚毅邈一愣,问的:“不知王爷说的是何事?”
“本王城外的庄子上,有只怀孕的母驴,一下子生下两只小驴,当真让人欢喜。只是,驴子的叫声聒噪得很,庄子上的奴仆不厌其烦。本王当个乐听,不然戚大人以为本王在说什么?”
戚毅邈气的手抖,戚家的事情闹得如此大,他不信肖郁宸不知情。
竟然在这里跟他掰扯母驴的事情,当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驴子叫声聒噪,莫非在指桑骂槐,说他戚家的事情让人烦?
肖郁宸喝了两口茶,茶水苦涩,比他府里的还要难喝。
好想念叶婉悠煮的茶。
肖郁宸烦闷的放下茶盏,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不知戚家出了何事,但是戚大人放心,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本王定当竭力相助。大家同朝为官,理应相互扶持,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肖郁宸的问话,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大臣,连连点头应和着。
那一张张散发着“善意”的笑容,差点晃瞎了戚毅邈的双眼。
戚毅邈的嘴角抽了抽,婉拒道:“王爷言重了,臣家中一切安好,多谢王爷和诸位同僚的厚爱。”
戚毅邈难得说出如此谦和的话,让所有人感到受宠若惊。
温公公进到偏殿时,感受到了与以往不一般的氛围。
似乎,太过祥和平静了。
温公公一眼就找到了肖郁宸的位置,急切的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奴参见安王殿下,殿下安好。”
温公公礼数周全,肖郁宸点头回礼。
“前些日子殿下遇袭,皇上特命老奴去王府探望,可惜未能见到王爷。今日见王爷安好,想来皇上就放心了。”
“有劳皇上挂念。”
肖郁宸客气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温公公知道肖郁宸的脾气,更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肖郁宸自然不必向他解释。
温公公笑容不减,躬身邀请道:“王爷请移步大殿,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肖郁宸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大步朝着大殿走去。
其他人见状,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众星捧月般的肖郁宸,戚毅邈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每次肖郁宸一出现,就会夺走所有人的目光,也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位置。
温公公走在最后,将戚毅邈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嗤笑。
他倒是很希望戚家和安王府斗起来,如此一来,倒是省的他劳心劳力搞刺杀。
大殿之上,众大臣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就听到内侍的高声传报:皇上驾到。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鸿帝如此准时,当真是奇事一件。
景鸿帝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齐齐下跪行礼,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让人听之一振。
景鸿帝让众人起身,才将目光移到肖郁宸身上。
“朕听说郁宸进宫了,心下甚喜。现在见到真人,总算是放心下来。不必再为你的伤势,而辗转难眠。”
景鸿帝擦了擦眼角,像是被自己情真意切的话感动到了。
肖郁宸努力忽略胸口泛起的恶心之意,对景鸿帝躬身行了一礼,道:“臣惶恐,让皇上担心了。”
“郁宸的身体,可是大好了?”
肖郁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回皇上,敌人甚是狡猾,臣不幸中毒,引发了旧疾。这些日子都在府内养伤,却一直未见好转。”
景鸿帝不由得倾身,仔细看了看肖郁宸,问道:“朕虽不懂医术,可是看你面色红润,不像有病在身。郁宸呀!你可不要为了偷懒,就找借口啊!”
肖郁宸苦笑一下,解释道:“臣唯恐殿前失仪,出门前,特意服用了药物,压制身体的不适。臣此番进宫,想求皇上请御医,为臣诊治一番。”
“嗯,郁宸说的有理。此事事关重大,诸位爱卿若无他事,就此退朝吧。”
景鸿帝此刻最“关心”肖郁宸的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众大臣低头不语,他们早已习惯景鸿帝随性的作为,毕竟上朝对景鸿帝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所有人都归心似箭,唯有戚毅邈面露焦急之色。
他好不容易等到大朝会,就是想单独求见景鸿帝。
谁知被肖郁宸打乱了计划。
方才他一直在看景鸿帝,可惜,景鸿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眼瞧着景鸿帝带着肖郁宸离开了,戚毅邈一咬牙,决定跟上去,等待机会。
铭焕殿的书房内,十位当值的御医都被喊来,等候为肖郁宸诊脉。
景鸿帝坐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看样子是真的“关心”肖郁宸的身体。
半个时辰后,诊脉结束。
经过御医的一番交流过后,终于得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安王体内气息紊乱,不宜动用内力,需要长时间修养。
景鸿帝不懂医术,追问道:“为何会如此严重?”
御医开口道:“回皇上,臣推断,安王殿下中毒伤到了根基。余毒未清,再加上旧疾的影响,导致王爷的身体恢复缓慢。”
“需要多久可以治好?”
御医有些犹豫,开口道:“臣会开些解毒的药方给王爷,至于痊愈时间,短则数月,多则数年。”
听了御医的话,景鸿帝再看肖郁宸。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面色苍白,气势好像也弱了不少,看上去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看肖郁宸眉眼间的愁容,更让景鸿帝坚信,他是真的病了。
景鸿帝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肖郁宸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余光瞥了眼正在研究药方的御医,看他们一个个煞有其事的模样,肖郁宸当真要相信他们是神医了。
今日出门前,肖郁宸特意吃了药,并且让千源为他改了脉象。
千家的绝学,就是变更脉象。
若非对医术精湛之人,都无法诊断出原本的脉象。
肖郁宸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摸索两下自己的脉搏。
不知道叶婉悠诊脉,能不能发现脉象的奇特之处。
依着肖郁宸的设想,御医只要说他身体未愈就好。
谁知,贴心的御医,竟然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余毒未清,肖郁宸想想都觉得可笑。
御医都是会审时度势之人,他们得出这个结论,不过是顺着他的话,给景鸿帝一个他想要的答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