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折辱
肖郁宸快步来到叶婉悠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不是说过了不必多礼，一切还好？”
肖郁宸的言语中带着担忧和关心之意。
叶婉悠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无碍，王爷刚回来，怎的不去换身衣服。”
见叶婉悠神色如常，肖郁宸才放下心来。
方才他刚出宫门，就得知宋夫人去了王府。
马车一路狂奔回了王府，一进院子，房录就迎了上来。
二人一边往正堂走，房录一边将正堂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了肖郁宸。
难怪外面有百姓在议论婢女的事情，原来又是被叶婉悠扔出去的。
肖郁宸越听越心急，他最近惹得叶婉悠不快，若这次宋夫人再添一把火，他真的怕叶婉悠会甩手走人。
来不及换衣服，肖郁宸直接奔向正堂。当他看到叶婉悠的那一刻，这段时间烦躁的内心，终于安定下来。
肖郁宸没有回答叶婉悠的问题，握着她的手，一同坐回主位上。
视线在宋家人身上扫过，那冰冷的眼神，让本就心慌的宋家人，更加心虚了。
“许久未见，宋夫人越发不懂规矩了。”
宋夫人不解的看向肖郁宸，问道：“郁宸这是何意？”
“本王记得，被扔出王府的婢女，上次也犯了同样的错。”
宋夫人气急，指着叶婉悠说道：“若非她故意拖延，让我等那么久，我何故会发火。不过是说了两句，那低贱的婢女，居然敢和我顶嘴！是她故意包庇，借机欺负我府里的人。姨母受了气，盼着你回来为姨母撑腰！你现在是何意？把错都推到我身上？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宋夫人急的眼圈通红，那委屈的模样，真像是受了天大的欺侮。
“坐在我旁边的，是谁？”
宋夫人被问得一愣，“什么意思？”
肖郁宸冷笑一下，举了举二人交握的双手，再次问道：“宋夫人可知，这位是谁？”
明知肖郁宸的意思，宋夫人仍旧嘴硬的不肯回答。
“既然宋夫人不知道，那么本王来告诉你。婉悠是我夫人，是我安王府的女主人，是东浔国唯一的安王妃。你区区一个内宅妇人，凭什么指责她？”
肖郁宸的话，正中宋夫人的痛点。
宋夫人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自己平民的身份。
宋家即便再有钱，也买不来高贵的身份。
即便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稀世珍宝，在那些权贵的眼中，他们仍旧是散发着铜臭味的贱民。
这也是这么多年，宋夫人始终无法融入锦城上流圈子的缘由。
无视宋夫人扭曲的面容，肖郁宸继续说道：“未呈拜帖直接上门，王妃能接见你们，已经足够仁慈了。
即便今日让宋夫人等上一整日，你也该心怀感恩的等着。
我安王府的奴仆，自有王妃管教，还轮不到宋夫人插手。
夫人心太软，不懂规矩的奴仆，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就是。
这次我亲自解决了，下次记住，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别让自己受委屈。”
对上肖郁宸含笑的双眸，叶婉悠偷偷瞥了眼二人交握的双手。
从刚才被肖郁宸拉住，她就一直没能脱离他的钳制。
不管她如何用力，肖郁宸依旧稳稳的握着。
现在想来，这或许是肖郁宸安抚她的一种方式。
虽然有些不明白他刺激宋夫人的用意，终归是在帮她出气。
叶婉悠顺着他的话，轻声应和着。
叶婉悠的乖巧，让肖郁宸十分满意。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这些天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了。
宋夫人琢磨着肖郁宸话中的深意，惊慌的问道：“郁宸，你对莺儿做了什么？”
肖郁宸睨了她一眼，随口应道：“字面上的意思，宋夫人莫不是耳朵不好用了？”
宋夫人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还没缓过神，就听肖郁宸继续说道：
“今日，本王就免了宋夫人的无礼之罪，宋夫人要记清楚，何为规矩。下次再敢冲撞王妃，今日的婢女，就是明日的宋夫人。”
肖郁宸的语气看似随意，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在开玩笑。
“你，你这个......”
宋夫人气得手抖，要不是宋嘉思拽着她，她恐怕要冲上去和肖郁宸继续理论。
宋夫人一把甩开宋嘉思的手，不断用眼神示意她。
经不住宋夫人一再催促，宋嘉思无奈起身，规矩的行了一礼。
“嘉思见过表哥。娘自从得知表哥遇袭的消息后，整日寝食难安。
等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表哥的消息。
今日冒昧打扰，就是为了确认表哥的安全。一日未见到表哥，娘同我都一日不得安心。
娘是有些心急了，才会冲撞了表嫂，还请表哥息怒。”
宋嘉思的那声“表嫂”，大大的取悦了肖郁宸，他从未觉得，一个称呼能如此好听。
如此，对宋嘉思的态度也和善起来。
“还没祝贺宋小姐身体痊愈。”
突然想到了宋夫人的话，宋嘉思脸上突然一热。
“嘉思今日前来，也是为了亲自谢谢表哥。要是没有表哥的帮忙，嘉思恐怕今生都无法痊愈了。”
“此言差矣，宋小姐最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要感谢我父王。我不过是帮他完成遗愿罢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是融洽的很。
宋夫人得意的喝着茶，眼神不时的看一眼叶婉悠。
门外守着的瑾钰快要急死了，他凑到裴岭身边，小声嘀咕道：“你说王爷是不是傻，当着王妃的面，和宋小姐说个没完。是不是嫌王妃不够生气。”
裴岭赞同的点点头，拍了拍瑾钰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对于肖郁宸的行为，叶婉悠也很难理解。
她对肖郁宸说过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嘴上说着对宋嘉思无意，可是言谈举止间，尽是对宋嘉思的关心。
叶婉悠默默叹了口气，她倒是能理解，为何宋嘉思会心悦肖郁宸了。
若是她的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尽心尽力为她治病的人，恐怕她也会倾心于他吧！
可惜，她终归没有宋嘉思这般好命。
不知不觉间，叶婉悠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或许是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肖郁宸转过头看向叶婉悠。
见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肖郁宸忍不住轻声呼唤两声。
叶婉悠猛地回过神，她一抬头，就迎上肖郁宸关切的目光。
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叶婉悠再次用力，抽回手，僵硬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肖郁宸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叶婉悠想要去依赖。
不切实际的想法转瞬即逝，叶婉悠摇了摇头，说道：“在想一些事情罢了，王爷不必担心。”
肖郁宸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追问。
一旁站着的春夏秋冬四人，暗暗鄙视自家王爷的愚钝：王爷你机灵点吧！你当着王妃的面，和宋小姐聊得这般开心，王妃能舒服才怪呢！
在场的人，想法都和四人差不多。
瑾钰险些听不下去了，要不是裴岭拦着，他恐怕早就冲进来了。
宋家人默默挺直了腰杆，对宋嘉思的崇拜之意直线上升。
早知道她家小姐在安王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安王先前还护着安王妃，现在她家小姐三言两语，就把安王的心思拽回去，让他忘了王妃的存在。
宋夫人看看叶婉悠难看的脸色，再看看宋嘉思明媚动人的小脸，得意的差点笑出声。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长久以来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宋夫人悬着的心，逐渐落回原处。
肖郁宸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行为，会让这么多人误会他，就连宋嘉思也是如此。
宋嘉思不愿介入别人的家庭，在见到肖郁宸对待叶婉悠的态度后，她更是心生退意。
否则，她也不会甘心喊一句“表嫂”。
然而，肖郁宸今日过分“热情”，让她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虽然住在王府，却没见过肖郁宸几次。
偶尔的几次相遇，肖郁宸仅仅是对她礼貌的点点头，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方才肖郁宸同她说的这几句话，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肖郁宸态度的转变，让宋嘉思突然想到，或许这么多年，肖郁宸都在等着自己康复。
他是不想给她太大的负担，才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感情。
宋嘉思越想越觉得合理，再看向肖郁宸时，眼神变得更加炽热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宋夫人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好了，知道你们表兄妹感情好，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思思，你不问问你表哥身体如何了。”
宋夫人的话说的极其暧昧，肖郁宸觉得不妥，下意识看了眼叶婉悠，想知道她有什么反应。
遗憾的是，叶婉悠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她。
肖郁宸心中泛起一丝挫败感，自然忘记反驳宋夫人的话。
见肖郁宸眉头轻皱，宋夫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道：“郁宸，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肖郁宸重重的点了点头。
“体内余毒未清，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宋夫人差点拍手叫好，当真是个绝佳的机会。
宋夫人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双手，略带遗憾的说道：“调养也好，你正好借机会休息一下。”
宋夫人转头看了眼宋嘉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激动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思思回王府照顾你吧！思思最细心，也最了解你，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
宋嘉思明白宋夫人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肖郁宸，满心欢喜的等着他点头。
然而肖郁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宋夫人的提议。
“宋夫人莫要说笑，先前情况特殊，才让宋小姐住在府里。如今表妹已经痊愈，再住进来，恐怕是不太合适。再者，本王有王妃照顾，哪里需要宋小姐。”
宋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继续劝道：“这哪能一样，思思是你嫡亲的表妹，住在王府再合适不过了。多一个人照顾你，我才放心。不然这样好了，你若真的觉得不合适，那姨母也一起住进来，不就妥当了。”
千万不要！
春宁四人在心中呐喊着。
宋小姐倒是好说，要是真让宋夫人住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王府恐怕再无安宁了。
肖郁宸摆了摆手，说道：“本王身边有王妃，有府医和奴仆照顾，恐怕宋夫人来了，也帮不上忙。更何况宋小姐刚刚痊愈，需要调养，宋夫人不如多关心自己女儿。”
肖郁宸的态度坚决，宋夫人不好继续劝。
只是肖郁宸态度转变之大，让宋夫人琢磨不透。
相较于宋夫人的不甘心，宋嘉思倒是觉得肖郁宸很贴心。
肖郁宸是在关心她的身体，更是在顾及她的名声。
她再次站起身，朝着肖郁宸盈盈一拜，说道：“表哥想的周全，嘉思在这里谢过表哥。不知嘉思今后，可否继续来王府叨扰？表嫂初到锦城，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嘉思过来陪陪表嫂，也好给表嫂解闷了。”
同样的话，吕灵玉也说过一遍，但这次从宋嘉思嘴里说出来，肖郁宸倒是觉得是个好提议。
叶婉悠今年十六岁，同宋嘉思年岁相当，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岁。
整日关在府里，确实不妥。
更何况，有安王妃的身份在身，叶婉悠恐怕很难交到合适的朋友。
从各个方面来说，宋嘉思都是合适的人选。
肖郁宸转头看向叶婉悠，问道：“婉悠觉得如何？”
叶婉悠听到肖郁宸叫她，忙回过神，茫然的看向他。
肖郁宸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又走神了，只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宋嘉思的话。
“一切由王爷做主便是。”
叶婉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看得出宋嘉思的心思，也看到了肖郁宸的态度，既然如此，她哪里会有意见。
若是宋嘉思真能收了肖郁宸的心，她也能提前离开。
叶婉悠答应的太干脆，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宋夫人攒了一肚子教育人的话，全都没了用武之地，让她更加憋屈了。
她莫名觉得，这夫妻俩都不对劲，她怎么都看不懂。
瑾钰早就被裴岭拖走了，否则，依着瑾钰的脾气，听到肖郁宸的话，怕是真会急了。
叶婉悠答应下来，肖郁宸反倒是犹豫了。
“你同意了？”
“为何不同意呢？宋姑娘说的没错，我正愁无事可做呢。宋姑娘知书达理，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叶婉悠对宋嘉思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看的宋嘉思一阵心虚。
“那就有劳宋小姐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留二位了。”
得到叶婉悠肯定的答案，肖郁宸并没有想意料中的那般开心。
目的达成一部分，宋夫人不再计较，时间多得是，只要宋嘉思能多来王府几次，就一定能成事。
宋夫人满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富贵中，早就忘了莺儿的事情。
宋家人离开了，正堂内再次安静下来，肖郁宸挥退了奴仆，只留下他和叶婉悠在屋内。
叶婉悠揉了揉酸胀的额角，每次见到宋夫人，似乎都会觉得十分疲累。
“王爷无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叶婉悠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肖郁宸好不容易见到人，哪会轻易放人离开。
叶婉悠回身看向他，“王爷还有事？”
“前些天冒犯了你，一直想跟你道个歉。”
自从遇到叶婉悠，肖郁宸道歉的次数就成倍增加。
“王爷那天已经道过歉了，事情都过去了，不必介怀。”
叶婉悠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背后的疏离感，却让肖郁宸心中一寒。
肖郁宸忽然想起那日叶婉悠说过的话，开口问道：“那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说的是哪句？”
“就是。”
肖郁宸突然感到难以启齿。
“就是你说，你不会心悦任何人。”
叶婉悠没想到他会纠结这种事情，平静的说道：“就是字面的意思。若王爷还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眼瞧着叶婉悠抬起手，肖郁宸立刻冲上前阻止了她。
“何必如此认真，我就是觉得，千源人不错，你要是......”
“王爷慎言！”
叶婉悠直接打断了他，“我以为王爷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同千源一直是君子之交，并无半点男女之意，请王爷不要无端揣测。”
“我无端揣测？”
肖郁宸心头的那点火气，被叶婉悠引燃。
“那你解释一下，那新配置的伤药是怎么回事？你来王府这么久了，没见你给别的侍卫配药。怎么千源一开始训练，你就送药过去了？
叶婉悠，你敢说你没有特别关心千源？”
叶婉悠被气笑了，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肖郁宸是被掉包了。
怎的现在这个，同一开始接触的那一个，相差那么多。
“看来师父也有看错眼的时候，估计他也没想到，你是这种胡搅蛮缠、不问事实就妄下断言的小人。随你怎么想，我懒得和你解释。”
叶婉悠缓了缓神，不着痕迹的退后一些，表情凝重的说道：“肖郁宸你听好了，这王妃之位并非我求来的。若是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告诉我，用不着这般羞辱我。
安王妃病逝，还是被休，都无所谓，离了这安王府我倒是清静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解释，下次我会直接离开。”
肖郁宸被叶婉悠的话震醒了，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肖郁宸楞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许久，房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肖郁宸走回主位坐好，开口让房录进来。
“回王爷，宋夫人和宋小姐已经送回去了。”
房录低垂着头，言语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之意。
肖郁宸身上散发的寒气，实在让他感到害怕。
“嗯，知道了。”
肖郁宸敷衍的回了句。
“属下还得知一事，王妃今日送了一套红宝石首饰给宋小姐，作为见面礼。宋小姐离开时，再次叮嘱属下，让属下同王妃道谢。”
肖郁宸不由得坐正身体，仔细的问道：“什么首饰？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属下知错。”
房录急忙跪地认错，将事情仔细讲述清楚。
肖郁宸烦躁的敲了敲椅子扶手，说道：“行了，还有别的事么？”
“王妃昨日已将府里的账册整理完，有问题的地方，已经告知属下。”
“她真的看了？”
饶是肖郁宸再镇定，也被房录的话惊到了。
他以为看账册只是叶婉悠不愿见他的借口，谁想到她竟然真的看了。
回想起叶婉悠指出账目中错漏时的场景，让房录难掩惭愧之意。
“回王爷，王妃不仅看完了账册，还把配置伤药的事情交代好了。
这几日，小千大夫已经把药材买齐，相信过不了几天，王府的侍卫，就都能用上新的伤药了。
说来，这事儿还真要感谢小千大夫提醒，要不是她，侍卫还用不上新药......”
肖郁宸急急地打断了房录的话，问道：“你再说一遍？”
房录吓得一愣，“属下说，王妃已经将伤药的事情交代好了。”
肖郁宸摇了摇头，问道：“不是这句，药方是王妃写的，和千衣有什么关系？”
房录的话，燃放肖郁宸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言，房录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千大夫听说千大夫要训练，放心不下，于是去向王妃求药。二人研究了整整一日，才改进了原先的药方，配成了现在的伤药。”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千衣，我还真是......”
肖郁宸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叶婉悠临走前说过的话，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叶婉悠明明做的很好，她努力在做好安王妃该做的事情，是他一直在胡思乱想，不停的误会她。
不怨叶婉悠对他发脾气，他最近做的这些事，叶婉悠没直接拿刀砍他，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肖郁宸沉默的样子十分不对劲，让房录不禁担心起来。
他心里嘀咕着，还是该快些将叶婉悠找回来。
房录等了很久，才听肖郁宸问道：“王妃去哪儿了？”
“回王爷，王妃出府去了，侍卫跟上去了，至于去了哪里，王妃走时没有说。需要属下去请王妃回来么？”
房录一想到叶婉悠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根本没敢多问。
“算了，让她出门散散心也好。”
说完，肖郁宸离开了正堂，独自回了静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