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的室友不正常(6)
安格斯和任意并不是一个班的,他还不知道任意被带回宿舍这件事。
临近中午,他同往常一样到任意班级后门找任意,却并没有在任意位置上发现任意的身影。
他的眸子一转,又将目光放在了任意前桌身上。
任意的前桌总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他下意识回过头,就直接对上了安格斯那双没带任何温度的红眸。
他有些不敢吱声,但还是强行壮了壮胆,“安格斯,那个...你是来找任意的吗?”
“嗯。”
“他不舒服,被时怀月送回寝室了。”
“多久的事?”
“就...上节课的样子。”
安格斯没再回话,那人也没敢吭声,只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凝滞。
“我知道了。”
安格斯在后门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那人这才松了口气,他也是恶魔,在血统较高的恶魔面前会下意识地心存畏惧。
于是,堂堂恶魔贵族安格斯,第一次经历自己排队打饭这种事。
待众人看见安格斯站在打饭队伍中时,都有些吃惊。
“哎...我可是第一次见安格斯亲自打饭,任意呢?”
“这事儿你都还没听说?你消息太闭塞了吧!任意在上课中途进入了特殊时期,时怀月抱着他就回宿舍了...”
“看来时怀月将成为任意的第一个伴侣?没想到啊,任意还挺厉害,把时怀月都拿下了...”
这些细碎的讨论声从四面八方涌进安格斯耳里,虽然他很不想听,但他偏偏就是听到了。
他原本垂在校服西装裤旁的手逐渐握紧了,不知为何,他现在很想揍人。
他当然也从这些议论声中捕捉到了关键——任意正处于魅魔的特殊时期...任意正和时怀月待在宿舍...孤男寡男...
就在他快要气上头的时候,他又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任意的事关他什么事?
安格斯打好饭便找到一个空位坐下了,他板凳都还没坐热乎,戴那、狄伦和伊诺克就跟着坐了过来。
“安格斯,我的好室友,你不介意我们坐一块儿吧?对了,今天怎么不见任意在。”
戴那的问话让正在切割牛排的安格斯一顿,“不知道!”
安格斯的语气比往常面对戴那更加冰冷,他的刀叉与餐盘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急什么。”
戴那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他那温和的笑容,让安格斯觉得格外虚伪。
一顿饭少了任意,似乎便吃得狼烟四起的。戴那总是能很轻易地调起其余几人的怒火,还是从各种方面。
他们心中经常会有这样一个想法——教科书上善良的天使,真的指的是戴那这种吗?
...
不知为何,整个下午的课安格斯都没听进去,他脑子里总是闪过奇怪的画面,有他前几日梦中的,也有任意的尾巴勾着他手的...
最终,那些画面的主人竟变成了任意和时怀月...
不代入还好,一代入安格斯就坐立难安。
于是今天的课程一结束,他就回宿舍了,中途还凑巧碰到了戴那几人。
“安格斯,你往常放学回宿舍慢得跟个裹脚的老大爷似的,怎么今天速度这么快~”
安格斯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戴那这种无耻之徒。
等他们一推开101的宿舍门,就看见了这样“温馨”的一幕:
任意整个人都窝在时怀月怀抱中,那魅魔尾巴也缠绕在时怀月腰间。时怀月的唇正挨着任意的脸,轻柔地亲吻着,时不时逗得任意唇中泻出一声呜咽。
“哇哦~”
戴那从安格斯背后凑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地惊叹出声。
安格斯原本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他真正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何,他就失去了理智。
他想把时怀月从床上扯下来,时怀月不肯,又凑进去亲了一口任意。
“你们...在做什么?”
“很明显,安格斯,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已经是任意的第一个伴侣,他现在需要我。”
时怀月没管其余几人怎么看,他只搂着任意。
“任意,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听见有人叫自己,任意有些迷茫地抬头。
他现在只是被本能驱使的小魅魔,整个人窝在时怀月怀中,脸颊红云密布,一双雾气朦胧的紫眸只愣愣地盯着安格斯看。
“还要~抱...”
任意抓紧了时怀月的衣襟,一双白皙长腿晃了晃,又把目光放在了时怀月身上。
这盈满春水的目光,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能让人溺毙。
安格斯把目光一移,就看见了任意脖间的痕迹。
“好了,安格斯,魅魔的特殊时期都这样,你我现在都不是任意的伴侣,站在这儿影响别人也不算回事。”
戴那在刚才一直微扬的嘴角现如今只紧抿着,昭示着他不太美妙的心情。
其余几人只能忽视任意和时怀月,去浴室洗澡了。
唯独伊诺克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任意看。
他想知道,昨晚看的那篇文章,下次具体该怎么实施...
他想争取早日成为任意的第二伴侣。
...
等几人都沐浴出来以后,时怀月也带着任意进浴室了。
安格斯摆着一副臭脸,目光却禁不住往浴室望——要是他知道时怀月在浴室做过分的事,他今天绝对立马把时怀月揍得起不来。
但当他躺在床上,他又不禁在心里觉得委屈。
委屈——一个恶魔居然也会觉得委屈吗?
安格斯就是觉得委屈,明明是自己带任意进这所学院的,最后自己居然不是任意的第一伴侣...
他拉着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被热水一淋,任意也逐渐清醒了。
他要死地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怔愣地盯着时怀月。
他抱紧了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
时怀月抹了一把淋在头上的水,一双凤眼睨着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