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癖好
顾砚书把鸡肉买回来以后，何清如当天中午迫不及待就动手做板栗鸡了。
顾砚书昨天处理板栗的时候只是剥去了外层的壳，好在何清如原来跟着视频学做过板栗酥，她知道怎么快速剥壳。
板栗从中间开一个口，水开以后煮两到三分钟就可以了。
何清如开始处理鸡肉。她把鸡肉冷水下锅，加葱姜，料酒焯水，然后再捞出控水。油热以后加入姜片和鸡翅，一直翻炒到表皮金黄，再加入料酒，生抽，老抽，八角和干辣椒调味，接着加入处理好的板栗翻炒均匀。最后她在锅里加了热水，盖盖中小火焖煮20分钟。开盖以后，她先捞出一小块鸡肉尝了尝，鸡肉软烂鲜香，就是味道有点淡，她便又加了点盐。想着没有人喝汤，她干脆大火收了个汁。
何清如自我感觉完美复刻了他们高中门口的网红板栗鸡。
想起了答应张雅的话，何清如心里还惦记着李红，便把做好的板栗鸡分成了三份。
一份自己留着吃，一份在叶子过来玩的时候让她带回家去，还有一份她打包好准备带给李红尝尝。
何清如刚出门就遇到了手里提着东西，正准备来串门的李红和吃完了饭来还碗的张雅。
何清如干脆把两个人都迎了进来，反正他们家现在有三把椅子了！能坐得下！
张雅把碗给她，对她的板栗鸡那是大赞特赞。李红人都到这儿了，何清如干脆就让她在他们家吃了。李红可是进门闻着味道就开始夸她了！
被两个做饭手艺超级好的人接连夸赞，何清如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张雅亲热地拉着何清如的手:“我们家的板栗昨晚就吃完了，咱俩有空再去捡啊！下一次就正好把我家的鸡杀了，咱俩家一块儿吃。你教教我怎么做呗！”
李红也闹着让她分享做法。
何清如把她们两个人带进厨房，直接无实物演示了一下怎么做。
三人都闹得很开心。
食物的话题结束，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给张雅娘家妹妹相亲的上。
张雅问李红:“我看你家小叔子这几天回来了。他还没定亲吧！”
李红摇头:“还没呢，说是不让他妈擅作主张。”
张雅说:“那不正好！他和我妹子年纪也差不多，两人可以相看啊。你家小叔子是个什么性格？人好相处不？”
李红苦笑“我是真真不了解。也不知道他被他妈灌了什么迷魂汤，每回回来都对我冷言冷语的。”
张雅这才想起李红那个极品婆婆，她感到一阵牙疼:“我都把那个老太婆忘了，这事儿还得再考虑考虑。”
张雅其实不是很清楚李红家的事情，但是她经常能看到李红婆婆骂李红。都是做媳妇的，她当然能看出来很多时候都是那个老太婆故意找事。
她自己的婆婆也是个极品，不过好在去世早。张雅不想让自己亲妹子遇上这种婆婆。
李红说:“你们都不知道，我婆婆在背后肯定把我骂惨了。我小叔子这次回来说是要带我婆婆随军呢！人家觉得我婆婆待在我家受委屈了！张刚不愿意，说是怕村里人说闲话，怕别人说他不孝。张刚那个没脸没皮的还想让我劝我婆婆留下来。”
张雅见不得这样的人，当即骂了句脏话:“我看你以为你是个有主意的，怎么在家被欺负成这样？”
“有主意有什么办法？我16岁就嫁给张刚了，很多事情早都习惯了。我回娘家甚至没地方住，原来的房间早给弟弟了，现在回去就要打地铺。”
何清如重重地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她和张雅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气愤又无奈。
“有的人家都不是在养女儿，这分明是在给别人家养儿媳妇！”何清如说。
张雅是个会骂的，张嘴就是一连串不间断的脏话输出，听呆了何清如听笑了李红。
张雅骂完，端着杯子一口干了，接着对李红说:“刚刚我说的你都记住没有？咱到时候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就对着那个老太婆这么一骂，接着就跟他张刚离婚！妈的，狗男人。我看他是没别的优点了，媒婆当时才夸他老实。”
李红笑得东倒西歪:“还不太清楚，你再骂一遍我再学习一下。”
张雅还真就满足了她。
何清如笑得肚子痛。这是什么鬼畜的胎教啊？
最后张雅骂了四五次，李红才完整复述出来。两人一通忙活，见何清如一直在旁边傻乐，伸手把她拉起来:“来，你也骂一遍！”
何清如没扫兴，清清嗓子就开骂了。用方言骂人像是打开了她什么奇妙的机关，何清如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兴奋，她甚至觉得单纯的语言不够表达自己的情感，想再加点肢体动作。就在她一边骂一边开门想找点什么道具的时候，她正对上了顾砚书呆若木鸡的脸。
说实话，这个表情很少出现在顾砚书那张脸上。最少在何清如认识他的那二十年里没有见过。
被这么一刺激，何清如硬生生卡了壳，把没骂完的话咽了下去。
屋里的两人不明所以，还要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齐刷刷地拍手叫好。
何清如和顾砚书两人沉默对视，一时都没有动作。
张雅这个老师最为激动，她走出来拍何清如的肩膀:“妹子，咱这怪不得能嫁个知青呢！学习能力真不错！我……我要回去做饭了明天再聊回见！”
她说到一半才看到呆愣的顾砚书，心里清楚何清如刚刚的表演有多雷人，忙不迭跑了。李红见气氛不对，笑着笑着没了声。她连借口都没有找，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只剩下两人依旧沉默。
就在何清如觉得自己要用脚趾给他们家扣出第四间房的时候，顾砚书终于开口了。
“要不我……我还是再进来一次吧。”
何清如点头的动作快出残影。
她被林女士按照大家闺秀的养法养了这么多年，平时处处在意自己的礼仪礼节，就算骂人也会尽量保持自己动作优雅神态不屑，很少会说脏话。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顾砚书面前如此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声音之洪亮语言之粗俗她都不敢回想。
顾砚书再次进门，何清如已经勉强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回来了啊，今天我做了板栗鸡。”
两个人在一片寂静中吃饭洗碗。
唯二的话是顾砚书说的“很好吃辛苦了”和“你先洗澡，我洗碗”。
顾砚书洗完澡洗了他们两个换下的衣服进屋时，何清如正对着翻译稿发呆。
她已经没办法把这些词连成一句话了。
顾砚书草率地擦擦自己的头发，把毛巾盖在了何清如头上。
何清如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清列好闻的气息霸道地钻入鼻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何清如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直到被他放在炕沿坐下，顾砚书把盖在她脸上的毛巾放回自己头上，蹲在她面前，牵引着她的手帮自己擦头发。
顾砚书抬头看她，以一种臣服的姿态。
何清如看得面红心跳，几乎要呼吸困难。
她俯身低头去吻他，两个人耳鬓厮磨，姿态亲昵。
顾砚书轻声问:“你们今天下午是在干什么？”
美色当前，何清如也顾不上尴尬，简单把事情说明了一下。
她正想继续亲上去，顾砚书却扶着她的脖子退开了。他眼神亮亮的，语气充满期待:“你能不能用今天下午那个语气再来骂骂我？”
何清如:“？”
何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