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体力活

小山村所属的县城不大，但是历史悠久，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也算是一座历史名城。

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大发展，小县城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可是成也地理位置，败也地理位置，因为群山环绕，再加上东西两方都有着名的古老大城，让这座县城很难有大的发展。

特别是这几年随着大环境的变化，对于矿山资源管控严格，凭借着矿产资源飞速发展的小县城遭遇到了很大的打击。

大量的矿山被关停，也让小县城的许多凭借着矿山过活的人失去了工作，这就造成了现在在县城找工作很困难，特别是像陈宇这样没有一技之长刚出校门的高中生。

兜兜转转之间，已经临近中午，但是陈宇父子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爹，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去那个建筑工地碰碰运气？”

考虑到陈宇的情况，陈建国并没有一上来就去那些要求比较高的地方找工作，反而看向了那些建筑工地一类技术要求并不高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天气大旱的原因许多农民涌向了县城打工，让每个地方的岗位竞争都很激烈，就算是工地搬砖的活计都有三四个人争抢，哪里会有人看中身材有些瘦弱的陈宇？

“先吃点东西，下午咱们再找找看，实在不行就去那边看看。”

站在人行道的树荫下，陈建国看着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声音有些低沉干涩的说道。

“行，您先喝点水，坐着休息一会，我把东西拿出来。”

陈宇听出了父亲声音中的干涩，就赶紧把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然后他才放下东西，开始取出他们带着的馒头和咸菜。

大街上人来人往，陈宇父子的样子被许多人看到，但是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二人的困顿模样停下脚步，并且有许多人看待两人的目光中充满鄙夷和警惕。

陈宇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人世间多了许多的冷漠，少了许多温情，特别是在城里这种现象更加的常见。

也许这就是刚出校门现实和自己的憧憬不符所造成的反差吧。

收回飘忽的思绪，陈宇和陈建国吃了一个馒头，就不再吃了，不是他们吃饱了，而是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话，那些馒头就是他们的饭，每顿少吃一点，就可以支撑更长时间。

“走吧，咱们去偏远的厂里看一下。”

吃完饭，两父子顾不得休息，顶着酷热就继续踏上了寻找工作的路上。

大约一点钟左右，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身影孤独的走在大街上，看起来那么孤单和无助。

也许是高温的天气，出来的人少了，两人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刚来到郊区的一家化工厂，就见到一个肥胖中年人，满头大汗的走来走去，不时地看一眼道路两旁，平常哪里有许多等待干活的民工，现在一个都见不到，已经散出去的手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民工。

肥胖的中年人，名叫王富武，他是这家化工厂的老板，这几年因为大环境的问题，生意不好做，他还是有关系挂靠在一个大厂下面，所以才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但是效益并不好，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接了一个大单子，利润虽然不高，但是也能让这个厂子维持一段时间，所以他对于这个大单子很重视。

就在他满怀希望大干一场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原材料上涨，人工成本提高，对于原本利润就不大的厂子来说，这无疑是要命的，但是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个单子完成，因为那高昂的违约金是现在的王富武赔偿不起的。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王富贵咬紧牙关搞生产的时候，买家那边传来消息，因为要赶工期，让他这边加快供货速度。

加快供货速度就意味着加大了人工成本，因为他们生产的产品并不适合机械搬运，全靠人工装车，以前的话他都是让产品积累到了一定数量，然后招人装车，按天结算工钱，这样就能节省一部分人工成本，但是现在买家催得紧，所以不等他的产品积累到一定数量就要出货，这样就让他的成本增加了许多，因为现在的人工成本太高了，通常一天二十个人工可以装五车，每车二十吨左右，那时付给工人的工钱是每人每天一百八十元，现在却需要积累够一车的量就送走一车，如果计件给工钱的话，一车的装车费用720元，和以前一样，他亏不了太多，但是短时间要把一车货装满，雇的人数多少不说，最主要的是工钱是按天付的，这样一来超过4人，他的人工成本就上涨许多，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并且人数少的话，短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把车装满，所以他就很头疼。

“老乡干活吗？我有一车货物二十吨左右，需要在四个小时内装完。”

其实王富武对于陈建国父子不抱太大希望的同时，也有些看不起他们，毕竟老的老少的少，一看就不是干重活的料。

“我们先看看。”

陈建国父子对视一眼，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要知道两个人在四个小时内搬运二十吨的货物可是一个大工程。

听见陈建国的回答，王富武眉头皱了一下，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两人带到厂子里面。

而陈建国父子也有些忐忑跟着进了厂子，货物堆放得比较散乱，看的陈建国眉头紧皱，他又去试了试每袋货物的重量，感觉有八十斤左右，摇了摇头，他就来到王富武面前。

“工钱多少？”

“四百！”

王富武回答的很干脆，但是陈建国走的更加干脆，因为他对于现在的行情可是有所了解的，这个工钱给的太低了。

“老乡别走，价钱低了，咱们可以再谈。”

刚才他可是看见陈建国毫不费力的提起几袋货物，这让王富武的眼睛一亮，暗道自己看走眼了，所以现在看见陈建国父子要离开，他就有些着急起来。

“一口价700，同意我们父子保证在四个小时内把车装满，不行，我们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