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师尊没什么可教你们的了10
三个徒弟跪着,每个人早已双目发红。
不远处的长老们还在尝试打开真神境入口。
花眠是几人的师尊绝不可能在此时自乱阵脚,将三人拉起来,看向年纪最大的肖白风,声音依旧温和:“好了,这里有师尊,你是师兄带着师弟师妹们先去疗伤好吗?”
三人都不可能是故意舍弃师弟的人,花眠更不可能怪罪。
从气息感知,他们从真神境中活着出来已是身受重伤。
走到长老师兄们身边,几人已经合力将真神境的结界显现出来,花眠抬手灵力覆盖在上面,一道繁复的花纹立即出现,应当就是肖白风说的那个阵眼的图案。
蜿蜒游走的纹路因为花眠的灵力似活过来一般,游走变幻。
这个图案她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确实是古远时少见的阵法图案。
能解,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
里面到处都是杀阵,花眠不知道容辞一个微末金丹有没有可能撑到那个时候。
长老们已经开始合力试图打开结界。
花眠走到掌门师兄面前:“师兄,你让冷彦师兄来给白风他们看看伤势,只怕他们三人不愿回去。”
掌门面露担忧:“师妹,这里有师兄们.......”
“你不必太过忧思。”
花眠摇摇头表示没事,盘膝坐到师兄们的阵列中,将古籍阵法的破解方法画在地面上,与众人合力。
破解阵法期间,花眠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
这个时间点,商南月在玄水宗与众仙尊商议宗门大比一事,十日后回来时.......
数百年的记忆找出其中的片段,似乎.......
商南月从玄水宗回到宗门后,确实未曾看到容辞,那时候掌门师兄说派容辞下山历练了,后来再见时,是在半年之后,容辞似乎真的只是下山历练回来,除了修为涨了一点,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又或许是商南月没注意。
那段时间,掌门和诸位师兄们也很少在主峰待着。
半年对于仙宗的人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就过去了。
若是这次历练的事情原本就是发生过的,那这半年便是关键,商南月被掌门和一众长老隐瞒了。
或许半个时辰前,花眠不明白掌门和一众长老选择隐瞒商南月的原因,但此时,当她的灵力输入结界中时,立即便被一股罡风绞杀殆尽。
真神境内的危险可想而知
掌门和一众长老选择了隐瞒,不知容辞是什么时候被救出来的,总之,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从玄水宗赶回来时,冷彦师兄选择隐瞒的态度更证实了花眠的想法。
那容辞......还活着.......
或许,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脑海中的思绪太过杂乱,花眠捋了许久,以至于眼前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视野越来越黑。
再次醒来时,四周环境简陋,是一个简单的营帐,营帐内点着烛光,营帐外有火光,映出几个人影在营帐上。
依稀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花眠依旧听见了。
“我就说不能告诉小师妹,你看看。”
“哎,怪我。”
【宿主,你灵力短时间流逝太多晕倒了。】
大脑放空了一阵,才缓慢想起来现在身处沼荒林,想坐起身,牵动经脉痛得又躺了回去。
“.......”
“.......”
花眠侧躺着一动不动,外面的人也没了声音,昏黄的烛光中,寂静里,003顿了顿:【宿主,你哭了?】
进入这个位面,宿主似乎真的成为了甚至比原主更称职的‘师尊’。
对四人努力教导,铺陈计划四人的未来,给予自由,竭尽关心。
花眠单薄的身影动了动,将脸埋进臂弯,摇了摇头。
她现在是商南月,不管做不做任务,改变不了的身份都是商南月,四个看顾了十数年的徒弟便是她的责任。
“白风他们的伤治了吗?”花眠闷声问003。
【治了,现在和长老们一起合力破阵法。】
阵法繁复变幻,花眠灵力恢复一点后,从储物戒中取出灵力修复丹,看着洁白的瓷瓶,想到里面的丹药还是容辞炼的。
如今算是用上了。
不顾师兄们的阻拦,花眠坐下施力。
几日后,结界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缺口,花眠起身目光扫过,很快做了决定,她捏诀在众人猝不及防中钻入了结界内。
进入结界,眼前光线陡然变得明亮,绿草环映,微风徐徐,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花眠手中现出冷白长剑,握着剑柄十分警惕。
她进了肖白风所描述的地方,不远处一潭幽蓝湖水,死寂而暗藏汹涌,四周太过祥和,恢复了原样,全然没有发生过战斗遍地生出杀阵的模样。
手腕被什么抽动了下,花眠抬手望去,银色的丝线牵引出去,直直拖入湖水深处。
或许是所处同一结界内的原因,花眠感知到了容辞的位置。
如同弟子契所牵引,容辞在湖底!·
她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在身上护了个结界,就要施法进入湖底,往前迈了两步,靠近湖面之时,原本幽蓝平静的湖水忽然颜色变深,有巨浪似在底下翻涌,转瞬之间激起千层浪。
地面忽然窜出一个个杀阵,花眠往后退去,目光凝重。
——
湖水之下,一间土地贫瘠的密室,满是泥污的地面上半跪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身上的银白法衣布满了一道道利刃划开破损的痕迹,沾着新旧掺和的深红血液。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密布的空间之中。
“千年了,很少有人走到这一关。”
“还有最后一关,过了,本尊便将传承予你,不过,便留在这罢。”
苍凉的嗓音,久未开口,这位自称天地间最后一位真神的仙尊语气平静,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冷漠得不似神而似魔。
“最后一关啊,大抵是过不去了。”
那古老的声音呢喃一句,空间转瞬变幻,原本一片贫瘠的土地变成了光洁锃亮的地板。
“最后一关,是你的心魔。”
容辞出现在一座恢弘的大殿内,那声音也在四周环境显现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里,他识得。
垂眸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浅色华贵的袍子裹在瘦小的身影上,将小小一个少年衬得老成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