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右腿冰冷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楚斯年语调严肃,“这操作,不是寻常对家之间的防爆。”
“正常,我们得罪的人多了。”
萧妍一摆手,“你以为以前时妩的黑热搜都是怎么来的?”
失忆之前的时妩,情商简直down到谷底,随口一言都能得罪人。
别的艺人和她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她跟人寒暄,“你穿这个颜色没我合适,要不换个色吧。”
借不到某品牌高定,她对穿了那个品牌高定的艺人挽尊,“他家高定一年比一年烂,谁审美差到能去借他家衣服啊。”
听听,这是正常人能说的话吗?
刚开始带时妩的时候,萧妍恨不得给她弄成哑巴。
好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偏偏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失忆之后的时妩反而懂事不少,这点让萧妍很欣慰。
嘴上问她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心底巴不得她一辈子想不起来,好好凹人设,做个乖巧努力的世家大小姐。
“……”
楚斯年扶额,“那个营销号我们盛影关注过,只接娱乐圈里的大爆料,对方这一波是下了血本。”
“爆料里和时妩有关的人,你应该都认识,先整理出来。盛影这边,我会让水军下场,控制舆论不要一边倒。”
盛影会帮忙?
萧妍又惊又喜,惊喜之余,还有一抹忐忑,“时妩还不是盛影的艺人,盛影帮忙反黑,没问题吧?”
楚斯年低头敲手机,头也不抬,“迟早会是。”
为时妩量身打造的艺人合约,在盛初熠的办公桌上放了好几天了。
在这期约会旅行开始前,盛初熠就交代过,如果网上出现不利于时妩的黑热搜和词条,直接动用盛影公关部反黑。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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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丝夕阳也彻底没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偌大的荒漠草原一望无垠,耳边除了风,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
时妩撑着盛初熠的肩膀,抬眼看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戈壁滩,到处是巨砾和岩石,凹凸不平,环境极为恶劣。
下午降落时,运气不好,正好遇上野豹追击羚羊群。
羚羊群逃窜毫无章法,落进去被践踏,就是非死即伤。
盛初熠为了护着时妩,在低空强行扭转降落方向,身体失衡,后背狠狠撞上岩石,当时就晕了过去。
好在降落之后,野豹已经追猎远去,再没有攻击性极强的野兽出现。
戈壁滩上的夜晚静谧无声,时妩看向腕间,表盘上显示19:00。
盛初熠低咳一声,终于悠悠转醒。
时妩攥紧了他的手,立刻被他反手握住,拢入掌心。
“你口渴吗?”
时妩低声问他,“包里有水。”
“先不喝。”
背上的伤处疼得锥心刺骨,右腿冰冷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盛初熠神色苍白,目光在时妩面上流连过。
她没事。
确认了她的安全,盛初熠用手撑地,在时妩的帮忙下坐起身来。
他们跳伞时,身上穿戴的装备除了伞包,还有一个小型应急包。
应急包里东西不多,低频灯,防风火机,小型氧气瓶,指南针,医药包,弹刃军刀,急救保温便携雨衣,一小瓶水,巧克力和压缩饼干,还有GpS导航仪。
GpS导航仪发出滴滴的提示声。
根据上面的显示,他们想走出可可西里无人区,前往最近的青藏高速,至少需要步行一百五十公里。
一百五十公里,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步行,要连续不断走二十个小时。
盛初熠攥了下拳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腿上。
强行转向降落时,他的后背和腿都撞上了岩石。
后背的剧痛尚且能忍受,伤腿却不知还能不能走。
他深吸一口气,左脚屈膝,扶着树想要起身。
右腿的冰冷麻木中,传来和后背如出一辙的剧痛,疼得盛初熠唇瓣一哆嗦,扶着树干的手也握不稳。
时妩眼疾手快,立刻架住他,狐狸眸凝着他,“腿受伤了?”
“没事,就是麻了。”
盛初熠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我站一会就好了。”
然而他心中的祈祷无济于事。
表盘走到19:30的时候,时妩果断转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我背你。”
盛初熠是因为她才受伤。
为了避开羚羊群,他们的转向又快又急,落在地面上那一刻,盛初熠把她整个人都裹进了怀里。
他的右腿最先撞上地面,整个人被惯性砸在石头上。
盛初熠身上的外套,被戈壁滩上的碎石刮得破破烂烂,里头的棉花都漏了出来。
反观她倒是好好的,浑身上下一根毛发丝都没少。
盛初熠没动,“不可以。”
一米九的个子,一百多斤的重量。
时妩个子也高,可瘦瘦娇娇的,瞧着都没几两肉。
这里还是高原,所有的肢体活动,要消耗双倍甚至更多的力气。
怎么能让她背他?
盛初熠不肯,时妩也不勉强,起身扭开低频灯,朝四处照了一下。
羚羊群应该已经找地方避风歇息去了,这会听不见有兽群的动静。
夜风嘈杂,暮色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不愿让我背,那我去找一匹马带我们离开,可行?”
时妩思索着开口,“下午守着你时,我瞧见很远的地方有野马走动。我去试试能否驯服。”
“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无人区里没有人,更没有交通工具。
时妩和他都会驭马,骑马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但得我们一起。”
盛初熠随手折下枯树上粗壮的分叉枝干,在手里掂了掂。
临时当个拐杖,也还能用。
不知是不是区域的关系,今晚看见的星星没有昨晚的多,只有几颗在稀疏闪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西边天幕露出一丝弯弯的月牙,时妩疲惫的眸子跟着亮起。
“是野马!”
她看着不远处闲散踱步的野马,压低了声音。
语调清悦如溪泉,开心得像得到糖果的小女孩,“有马了,我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