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不得好死
段绍霖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看着潇潇,说:“潇潇,我是让你见识见识用刑的样子,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背叛或是忤逆我,否则......”段绍霖向潇潇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潇潇突然停住,身子像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僵硬,两个军官拖着潇潇移到段绍霖跟前。
段绍霖玩味看着潇潇,笑着说:“潇潇,你说她到现在还嘴硬不降服,我该用哪种酷刑对她,她才会招呢?潇潇,你也是女人,你应该更了解女人,你说怎么办?”
潇潇浑身哆嗦,眼露恨意,她恨不得此刻将他挫骨扬灰,这个人就是变态!他就是故意让她看到他对别人用刑,一招杀鸡儆猴,就是警告自己不要试图从他身边逃跑,否则下场就是这样,只是他太狠太变态了,对一个女囚犯还能下如此毒手。
段绍霖又笑了下,伸手温柔摸了摸潇潇苍白的脸,说:“潇潇,我是从不打女人的,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是日本人,是名特务,这次又坏了我的好事,不给她教训是不行的。”
段绍霖说着回头,然后只见仓库门口走进来一个随从,手中提着一个麻袋,走到段绍霖面前,段绍霖点了下头,然后又走向潇潇,伸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替她擦掉脸上汗珠,潇潇颤抖着,撇开脸。
段绍霖也不恼,轻笑道:“潇潇,你猜麻袋里是什么?”
潇潇脸如白纸不回应,只见那随从从麻袋里拿出一条吐着信子的五步蛇,潇潇毛骨悚然,这个大冬天怎么还会有蛇?
只听身边段绍霖犹如地狱的阿修罗,冷酷无情说:“把蛇放进她的裤子里!”
潇潇不寒而栗,浑身像筛糠一样,相比之前在军政府大牢的害怕,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酷刑,这恐惧犹如蔓藤缠上她的身子,一圈一圈将她越缠越紧,无法呼吸,尤其看到那条粗大的蛇,潇潇难以想象这条蛇钻入女人的裤子会是怎样?潇潇真的吓到了,眼前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斜对面女人也是浑身战栗,花了巨大的力气才说:“我招,我招......”
潇潇这次是真的吓坏了,晕倒后,后半夜就开始发起高烧来,反反复复。
明明发着高烧,全身烫的要命,但潇潇的身体却感觉冰冷无比,仿佛置身在冰窖里,她浑身哆哆嗦嗦,口中呓语不断,眼泪总顺着眼角不停滑落。
她迷糊中感觉有人给她擦拭眼泪,也感觉有人给她擦洗身体,用温柔的气息在她耳畔低语哄着她;她又感觉有人喂她吃药,感觉有人在她身边时不时探探她的额头,感觉有人贴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一起睡觉,耳畔尽是温柔低喃,似乎在说“潇潇,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
潇潇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太重却怎么都睁不开。
她迷糊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她梦到了爸爸妈妈,梦到了秦川,梦到了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温馨的画面。
她又梦到了在电视台录节目,跟着一群可爱的孩子们唱歌、跳舞、做游戏、猜谜语,好不热闹......
她还梦到了她穿上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婚礼殿堂,前方秦川一身西装革履微笑着凝着自己,当父亲的手将自己的手交到秦川手里时,突然一阵枪声打破婚礼现场的宁静,紧接着一张凶狠的脸呈现在自己眼前,那脸扭曲恐怖,皮开肉绽,怒目圆睁盯着潇潇,想要随时将她拆吃入腹,她害怕地想抓住秦川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只听砰一声,那人朝秦川开了一枪,秦川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不!!!”潇潇瞪大眼眸凄厉一叫。
“潇潇,潇潇?”段绍霖半躺在床侧,被潇潇的惊叫声惊醒,他睁眼就看到身边的潇潇从床上坐了起来,脸露惊恐,段绍霖忙半抱住潇潇的身体,轻轻唤着潇潇的名字,怕是做噩梦了。
潇潇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凝聚力,一点一点,等她看清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下意识又看向了身边的人,倏然,她推开了段绍霖,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床角里。
“你个变态!”潇潇瑟瑟发抖。
“潇潇,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你都五天五夜没吃过东西了。”段绍霖像似没发生过什么一样,轻柔说道。
潇潇胸口起伏厉害,咬牙道:“段绍霖,你放我走。”
“潇潇,刚醒来要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我这就下楼给你煮点清淡的食物,可好?”段绍霖充耳不闻说着。
潇潇真是委屈、崩溃至极了,她真不该做好人,明明知道他是恶魔,却一次又一次救他,他不但没有谢意,反而对自己还这般强行逼她一个女子去看最暴力、凶残的酷刑,只是为了让她做他的玩物。
而现在他又云淡风轻般像没发生过事情一样,活了二十八年,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可怕的经历。
潇潇眼泪就这么流下来,她好想回家啊,好想爸爸妈妈,好想护她周全的秦川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
段绍霖心有不忍,上前,潇潇戒备,往里面缩了缩身子,泪眼婆娑盯着他,或许她太累了,太害怕了,身心俱疲,数秒开口,亦是哀求:“段绍霖,求你放了我。”说着,眼泪又啪塔啪塔滚落下来。
段绍霖心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她就这么排斥自己吗?但是自己已经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哪怕不爱只要自己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何况他觉得她是块宝,一个特别的女子,他是不会放弃的。
段绍霖凝视数秒,看着潇潇委屈哭泣的样子,她能哭能闹,说明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他握了握拳头,上前一把将她拉过来抱住。
潇潇心惊,拼命挣脱他的臂弯,但被段绍霖抱得更紧,她实在太虚了,挣扎一下就没什么力了,只能虚弱靠在他的怀里,任眼泪直流。
段绍霖也顺势抬手探了探潇潇的额头,温度的确正常了。
其实那天潇潇晕倒后,段绍霖也后悔了,怎么说潇潇毕竟是个女孩子,哪能真见得了血腥暴力的酷刑?那天她回来就发高烧,反反复复,口中呓语不断,可想而知她真吓坏了。本来想借此吓吓她,给她警告,却没想到害得她高烧不断五天五夜。
在襄城住了一天院的潇潇还是昏迷不醒,反复发烧,段绍霖决定直接坐专列将她从襄城带回了南城,身边带上襄城医院的医护人员,好这一路能时刻关注潇潇的病情。
这五天他也是不眠不休伺候着潇潇,祈祷她赶紧醒过来,只要她日后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今后绝对不吓她,也绝对不会亏待她的,毕竟她救了自己两次命。
“潇潇,抱歉,以后不会让你再看血腥场面。”段绍霖轻轻拍着潇潇的肩膀哄道:“只是以后不要再试图离开我,你是我的,你救了我两次命,我的一切也是你的,跟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潇潇嗤笑了声,不会亏待她?呵呵,她自己要的从来不是男人施舍的物质保障,她是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啊,她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落入这个男人的魔爪。
“如果我宁死不依呢?”潇潇虚弱道。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因为你不会舍得你的梅姨和李叔的,哦,对了,那个叫李娟的女娃娃也是挺可爱的。”
“轰”潇潇脑子炸开,手指僵硬,牙齿咬的咯咯响,这卑鄙的男人竟然用李叔一家威胁她!
“潇潇,你先躺一下,我这就下楼去煮点东西,嗯?”段绍霖说着将潇潇放平在床上,给她盖了被子,温柔摸了摸她惨白的脸下了楼。
潇潇恨之入骨,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段绍霖,有天总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