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受伤
疼。
钻心的疼。
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刺破袜子,扎进了脚底的血肉。
一时间,只感觉整只右脚像是要废掉了一样,疼到心尖都在发颤。
“啊……”
姜愫晚拼命咬着牙,但还是没有控制住痛苦的呜咽出声。
“姜愫晚!姜愫晚你怎么了?”
宋迟州着急忙慌的上前来,把姜愫晚从地板上捞进怀里,同时视线慌乱无措的在她身上逡巡,企图寻找出她痛苦的原因。
“我、我的脚……我的脚好疼!”姜愫晚紧紧皱着眉,上半身无力的靠在宋迟州身上,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自己的右脚;“我的鞋子里好像进了东西。”
“鞋子里有东西?”紧追而来的沈徽一听,立马就动手脱掉了姜愫晚右脚上的鞋。
没了鞋子的遮挡,她穿着白色袜子的右脚脚底赫然出现的一块鲜红血迹便撞入众人眼帘。
“嘶!”沈徽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声音颤抖道:“你的脚流血了!”
“流血”这两个字一出,直播间网友直接炸开了锅
【我靠,流血了?!】
【真流血了!还不少呢!】
【我的愫愫,我的愫愫啊!!你怎么会突然流血了呢!这脚是受什么伤了?】
【看着好严重的样子……肯定疼死了吧!】
【何止是疼死,看我如雄鹰般坚强的愫愫表情都要裂开了,那简直就是要把人疼没了啊!】
满级大V:【我靠我靠!嫂子你等我,我现在就来看你!】
助理小李,很讲道理(学习版):【大V大V!顺便把我的担心和祝福也稍过去!】
“流血了?”
宋迟州的心因为这三个字猝然紧绷起来,他下意识的想去查看,但又不想把姜愫晚就这么丢到地上。纠结片刻,他果断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傅清许。
傅清许一察既明,当即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蹲下身,把姜愫晚从宋迟州的怀里接了过来,道:“我来扶着愫晚,你去看看她的脚。”
“谢谢。”宋迟州真诚的道了一句谢,然后起身走到沈徽身边,近距离的去看姜愫晚的伤口。
沈徽见状,很识趣的让开了一些距离。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亲眼看见姜愫晚脚底的血迹时,宋迟州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颤。尤其是在白色袜子的衬托下,那血迹就更显刺目鲜艳。
可实际袜子上的血迹并不算大,粗略一看就只有两个硬币大小。但人脚底的皮肤角质层较厚,就这两个硬币大小的出血量造成的疼痛就可以是其他伤口的三倍。
想到这儿,宋迟州的心就狠狠揪了起来,低垂的眼眸里全是心疼。
他抬起手,极轻极柔的脱掉姜愫晚的袜子,再看清袜子底下的伤口并没有很严重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怕,只是一道小口子而已。”看着姜愫晚被紧张和害怕笼罩的脸,他牵强的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但那迟迟舒展不开的眉头却暴露出了他比谁都害怕的真实心境。
“那就好,”姜愫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傅清许的胳膊,小声问:“找到是什么东西割破我的脚了吗?”
“找到了。”沈徽一只手拎着姜愫晚的鞋,一只手拿着那个罪魁祸首——一个很小却很尖锐的石子。
“这石子藏在你的鞋里,应该是刚刚你助跑的时候刚好就踩到了石子最尖锐的那面,所以才会被扎伤。”
“石子?”姜愫晚疑惑:“我看看呢。”
“我拿给你妈妈!”
宋今安主动的揽下了这个活,小心翼翼的把石子从沈徽手上拿过来,带到了姜愫晚的面前去。
“就是它扎伤妈妈的脚的!”
小家伙的脸上全是对石子的憎恨,像是展示犯人一样气愤的把石子放在掌心递到姜愫晚的眼前。
“嗯?”姜愫晚看着,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大个石子藏在我的鞋子里我居然没发现?”
“其实也正常啦,”傅清许解释着:“可能一开始这个石子跑进了你的鞋垫里,有了鞋垫的阻隔你就不怎么能感受到它。等到你脚上有大幅度的运动的时候,这个石子就会从借势从鞋垫里滚出来,猝不及防的扎伤你的脚。我之前有一次,也是这样子被石子扎破脚底的。”
“啊,还可以这样啊……”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姜愫晚听完也就没有多想。她把视线重新放回宋今安手里的石子上,怨怒的“哼”一声后,报仇似的挥手就把石子扔出去老远,气道:“狗东西,差点给我人整没了!”
“……好歹是个伤员,能不能短暂的虚弱那么几秒?”傅清许前一秒还在担心姜愫晚的伤,这一秒就被她不着调逗得笑出了声:“迟州还真是没有说错,你果真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姜愫晚:“……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提这个梗?老土……”
傅清许:“……”
因为姜愫晚突然受伤而严峻起来的现场氛围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伤害里缓和了几分。
见姜愫晚还能说笑,所有人都忍不住松懈下来。
除了宋今安。
小家伙脸上非但没有一点放松的神情,反而还越来越紧绷。
姜愫晚察觉到异常,抬手捏了一下宋今安的脸蛋,柔声问:“安安怎么了?妈妈都没事了,怎么安安还板着脸呢?”
宋今安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但那轻轻皱起的下巴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着。
姜愫晚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从傅清许的怀里撑起身子,俯身靠近宋今安,双手起他的脸蛋,担心的问:“安安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宋今安还是摇头不回答,可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却控制不住的接连滚下滚烫的泪珠。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顺着宋今安的脸颊滑到姜愫晚的手背上,烫的她心中一疼。
“安安哭什么呀?你怎么啦?”
姜愫晚着急了,一边无措的用手指擦拭着小家伙脸上的泪,一边连连追问:“你怎么了?可以告诉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