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得意的笑
大年初三，燕京的一家高档咖啡厅里，王腾和肖雅娴相对而坐。
最近两天，李清韵专辑的大火着实刺激到肖雅娴了，春晚她也唱了一首自己的代表作，一首经典甜歌，可惜反响平平，这些年，大家已经听腻了。
于是，年还没过完，她就迫不及待把王腾约出来了。
“王腾，上次姐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现在有时间了吗？”刚坐下，肖雅娴就直奔主题。
“肖姐，歌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
王腾笑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大本子，翻了几页，撕下来一张，又翻了几页，再次撕下一张，然后将两页纸递到肖雅娴面前。
肖雅娴眼尖，瞥到这个本子里有大半本都写着一首首歌曲，约摸一下，怕是不下百十首，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冲动，想把本子抢过来，好好看一看。
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心头的冲动，肖雅娴低下头，认真看起面前的两首歌。
这一看，就沉溺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肖雅娴抬起头，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性感的嘴唇，意犹未尽地说道：“王腾，这两首太好了，姐太喜欢了。”
这时候她又看到了放在王腾手边的大本子，试探着问道：“王腾，能不能再给姐两首？”
王腾摇了摇头，说道：“肖姐，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人，公司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呢，这些歌都不够分的，能给你挤出两首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吧。”
肖雅娴失望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谢谢你了，王腾，随后我让人把钱转你账上。”
事情谈成，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各自散去。
没过多久，王腾就收到了转账短信，80万。
每首歌40万，已经是天价了。
这么高的价钱，等肖雅娴录歌的时候，王腾还需要去帮忙，并不是简单的把词曲给了就完事了。
虽然这个价钱相对于歌曲所能创造的价值，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国内的行情就是如此。
在国外和湾湾这些版权法律比较完善的地方，词曲作者能够参与歌曲收益分成，一首歌赚上千万也是常见的事情。
在国内，就呵呵了。
因为国内没有专门的唱片销量统计机构，而且到处都是盗版，一张专辑到底卖了多少张，除了唱片公司，谁也说不清。
哪怕卖了100万张，唱片公司说只卖了一万张，剩下的都是盗版，只给你一万张的分成，你也没办法。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要分成了，都是一锤子买卖。
虽然这样不利于行业发展，但没办法，国情如此。
肖雅娴回到家中，换过衣服，就急不可耐地拿出那两首歌，一遍又一遍地看起来，越看越觉得喜欢。
等看的差不多了，她拿过桌上的保温杯，喝了点温水，润润嗓子，然后就开始唱了起来。
“道不尽红尘奢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真好啊。”
唱完后，肖雅娴忍不住再次赞叹了一声，又换了另一首：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
这首歌唱完，肖雅娴的眼角有泪水滑落，她呆呆地坐着，一时间有些出神，仿佛已经化身成了那只苦等千年的痴情白狐。
这时，门打开了，肖雅娴的经纪人陈晨走了进来。
她看到肖雅娴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三两步走到肖雅娴身边，紧张地问道：“雅娴，你这是怎么了？”
被她一惊，肖雅娴从歌曲的意境中脱离出来，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说道：“陈姐，没什么事，刚才在唱歌。”
作为顶尖歌手，在唱歌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感情融入歌曲之中，刚刚肖雅娴就将自己带入了这首《白狐》。
这首歌的画面感和故事感实在太强了，加上歌手往往都是感情比较丰富、细腻的人，很容易就陷了进去。
陈晨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真没事？”
“真没事。”
盯着肖雅娴看了一阵，确定她真没什么事后，陈晨从包里拿出一页纸，说道：
“雅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之前向关山月老师约的歌写好了，我拿过来了，你快看看。”
肖雅娴接过后，看了一遍，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歌是好歌，但还是没有脱出她之前的风格。
或许，在公司、歌迷和那些老牌创作人眼中，自己就应该唱这种类型的歌。
肖雅娴，甜歌皇后，这个标签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身上。
“陈姐，我是不是老了？”
突然，肖雅娴向陈晨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陈晨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然后拿过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说道：“雅娴，你看看，仔细看看，你才32，正年轻着呢。”
镜中是一张国色天香的成熟女人面孔，宛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优雅而又迷人。
“是啊，我才32，可是，歌迷已经不喜欢我了，我想转型，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肖雅娴有些激动地问道。
陈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说道：“雅娴，你别激动，不是大家阻止你转型，谁都希望你能转型成功。但是，你看看歌坛这么多年来，真正转型成功的有几个？这两年你也尝试过了，结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现在，公司已经不敢再让你尝试了，谁都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再说，甜歌还是有很大市场的，你看春晚不是邀请你登台了嘛。”
肖雅娴摇摇头，说道：“市场什么样，我感受的很清楚，甜歌现在是还有市场，但还能维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真等到那个时候再去谋求转型，还来的及吗？
陈姐，这些年名我有了，钱我也挣够了，就算现在退休也能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唱歌、发专辑、上舞台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离不开这些东西，再过两年我才34，我不想就这么黯淡下去。”
陈晨沉默了一会，指着桌上的那两页歌词，问道：“是因为这两首歌吗？”
“不错，这两首歌让我看到了希望。”
说话的时候，肖雅娴又想到了王腾那个大本子，她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王腾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得意地哼着歌。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又勾搭上哪个美女了？”
刘文静不解地问道，从中午回来，王腾就一直很高兴。
王腾笑着解释道：“我今天洒下了鱼饵，可能很快就会有大鱼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