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司元注视着她的眼睛,审视之中并不带着任何情.欲的气息。
“你是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那个时候她并不明白司元的意思,直到自己被送进了京都,又被巧妙的安排到了身边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身边。
“怜妃娘娘?”初云公主伸出手抱住了怜妃的手臂,用了些力道轻轻晃了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怜妃的思绪被拉回,片刻的仲怔后,她笑了,“阿瑾,咱们去里头瞧瞧如何?”
初云公主正是这个意思,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兴冲冲的往里头走。
御花园里割两丈的距离放着一方圆桌与六只圆凳,男客与女客之间由着中间造景用的矮墙隔开。
时候差不多,宫门外头已经陆陆续续的停满了马车,各家的名媛闺秀与清俊公子哥都正往这边来。
卫羡前段日子被禁足在家,无聊至极,这场宫宴是皇帝的意思,点名要各家闺秀前来,卫府自然不能推脱,卫羡这才得了一场松快。
林宛白与她一向要好,一下马车见到卫羡便甩下了一众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快步的向她走去。
“阿羡,”她自卫羡身后挽住她的手,语态亲昵。
卫羡自从换了身份,与林宛白关系还算亲厚,加之这样的宫宴她如今也算是头一回来,故而也愿意同林宛白一处,省的到时候出了不好的洋相。
来前卫夫人都细细的叮嘱过她,万不敢依照着自己的小性子。
就这一点的灵光卫羡还算有,她再莽撞也明白在皇帝面前出了事情,可不一定是禁足些时日就能够解决的。
林宛白同她一路往里走,细细的问起了这些时日她在家的近况。卫羡耐着性子一一都说了,正想寻着法子说到别的地方,却听耳边林宛白惊奇
道,“咦,表哥什么时候同张蕴宁走的这般近?”
卫羡循着林宛白的视线看去,一个模样俊朗的年轻男子正走在她们前面同另一位看着柔弱的女子说话。
“表哥,”林宛白松开卫羡的手臂,往前快走了两步,在前面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来时又顿住了。
“宛白妹妹,”楚钰回身对着林宛白笑了,又在瞧见卫羡以后,也同她浅浅的点了头,“卫小姐,”
卫羡不知楚钰的身份,只听林宛白喊他表哥,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普通身份。她一边局促的点了头,然后又慌里慌张的在心里梳理过卫夫人在家里时给她罗列过的几位她原本认识的世家同龄人。
“前些日子听闻卫小姐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楚钰紧着道,他面上的笑容看不清楚远近疏离。
被林宛白称作表哥,关系瞧着又不错的,算了算去只有晋云侯次子楚钰。
想起这个,卫羡定了定心神,然后也浅笑应了,“劳世子挂念,本不是大病,如今已经好了。”
楚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移开了目光。
林宛白与这个表哥关系还算好,她心里不喜欢张蕴宁,私心里便也不喜欢楚钰同张蕴宁关系好。
算起来比她表哥还大几个月呢,这会儿凑得这般近,不知是打了什么主意。
张蕴宁被林宛白和卫羡冷落在一边,似乎也全然不在意,她与楚钰柔声的告了别,自顾自的往里头去了。
卫羡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只是张蕴宁已然背着他们离得远了。她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和林宛白关系一般,况且家里头也的确比不上他们这几个,交恶了也便交恶了吧。
司元策马而来,远远的瞧见宫门前头的热闹,将马的速度减缓,然后翻身下马,将牵引着
马的缰绳交给了一旁等着侍候的宫人。
宫门里有宫门的热闹,而秦阳侯府里头却也正有着另一番热闹可看。
司末让人瞧着司元骑马离开,而后便立刻让人给冬至送了信号,然后施施然在偏院里候着。
冬至从自己房里出来,目光所及的地方皆是微黄色的烛火,丫头房里头的人正凑在一块说话,主屋里的烛火也亮着,蔺子桑的屋也开着一小条缝隙,透出光亮来。
冬至抬眼看了看在大门口站着的早木一眼,待下了决心以后,转身往蔺子桑的房门前去了。
“子桑妹妹,老祖宗让我和你去养性居一趟,”她轻轻的扣了扣房门,然后探了头进去。
蔺子桑正拿着针线,听见声音抬头看来。
“这个时候?”
“我也知道这个时间不赶巧,可老祖宗的意思那又能怎么办?”冬至一边说一边在脸上挂起无奈的笑意来,她往外退了半步,迎着蔺子桑脸上思虑的神情道,“老祖宗那里小少爷也是要跟着一块去的,你这会儿必然还要收拾一会儿,我先陪着小少爷在前头走,你弄好了再从后头追上来也不打紧,”
蔺子桑依旧没有做声,她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目光越过冬至的身形远远的看见司信泓正从主屋里出来,早木站在一边打着灯笼。
“你看,你还要换身衣服,总不能我们等着你吧?”冬至见蔺子桑脸上露出松动来,紧着在嘴上将事情敲定了,“先这般便是了,你快换衣裳,可别让我们等久了。”
司信泓与冬至一起,由早木提着灯笼一起走了。由着老祖宗那个随意的性子,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蔺子桑抬头看了看月色,心里的那点疑惑依旧没有完全散
去。
她换好了行装,手里拿上了一盏灯笼,心里雷雷打鼓总觉得不对头。
大概是多疑了,她这样想着,直到自己的口鼻间被一只大手给包裹住,然后将她往一旁的黑暗里拖去。
蔺子桑手里原本握着的灯笼因为这个动作而啪嗒的一声落在了青砖地上,里头拉住斜斜一晃,从小烛台上掉了下来然后点燃了外头包裹着的纸和竹条。
这点火光映照出蔺子桑眼睛的惊惧,随即又被人一脚踩灭了。一小簇火苗与蔺子桑的挣扎一样,在来人的眼里都是无关痛痒无法撼动整个局面的。
抱住蔺子桑的男人身形高大,他半拖半拉的将蔺子桑抱进了一旁偏院的小门里头。
偏院主屋里的一间房亮着烛火,蔺子桑忍着惊惧将这院子的摆设看了个清楚。院子不大,草木长时间没有人归置而显得十分杂乱,除了正拖住自己的这个人便没有第二个人。而这人在动作间露出的衣袖是秦阳侯府里最普通的小厮装扮。
想来真想让自己到这里来的人应该是那在房里等着的。
司末急色,朝思暮想了几天的人此刻已经可以听见动静。他自然不愿意再干坐在房里等着。
三两步跨出房门,一见蔺子桑被强行束缚着的动作以及美人眉眼间的泪光,他就生了惜花的意思。
“做什么这般用力?扰了我的兴致!还不轻手轻脚的将人送到房里先。”
“爷说不爱下药的,奴才就没给她弄迷药,可这丫头实在不太安分,我怕一松手就给她跑了,这里离着云山院和妙景院都不远,万一来了人怎么办?”
“喊人?”司末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伸出手挑起蔺子桑的下巴,“她喊了便是,到时候脱光衣服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的人不还是她
?我这点名声早就没了,子桑,倘若你也不要你的名声了,我让多寿松开手,你自开口喊便是了。”
蔺子桑原本掐在多寿手臂上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露出颓然的,不再抵抗的样子。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司末好心情的笑起来,他往前面半开着的那扇门前指了指,“自个儿进去吧,伺候的好了,好处自然都是你的。”
蔺子桑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忍着那几乎让她浑身都要战栗起来的屈辱与愤恨,迈开脚步往台阶上走去。
司末缓步跟在她的后头,对于今天的事情已经势在必得。
这偏院的主屋也不大,里头只放了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就连摆设也不过是两只看着就不值多少银钱的花瓶。
蔺子桑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房里另一侧的一处小窗前,大抵因为是夏天,方才司末坐着觉得闷热便开了一条小缝,这会儿从中也能看出些后头的景致来。
这窗开在了院子的另一面,正对着矮墙,假如从这边的窗户出去,前院站着的人是半点也无法知觉的。
即便是险棋,蔺子桑也立刻在司末的手扶上她肩头的那一刻下了决定。
“三爷,”她浅笑着回头,那俏生生的模样迷酥了司末的半颗心。蔺子桑指了指没有上门闩的门道,“我想把门拴上,不然……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外头偷着瞧?”
她微微撅起嘴巴,模样又娇又嗔,把司末剩下的半颗心也给弄的酥透透,哪里还有张口不应的道理。
蔺子桑走过去将门合上,透过门缝瞧了一眼外头站着的多寿,然后将门闩栓上了。
回头时司末已经在她眼前。
“呀,”她随手一摆,一只靠墙放的花瓶应声就掉在了地上,一地碎瓷片飞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