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可惜天意弄人
果然，神曜此人是真的有大病！
司谣咬牙切齿的想，任她怎么想怎么也不会想到，神曜这狗东西竟将她太傅恩师的牌位设置在了此处。
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宿主，别故意义愤填膺了，它掩饰不了你真实的心情的。】系统这时候出声了，它叹了口气。
【现在你看似情绪激愤，系统却能感觉到你的低迷情绪，和你的，近乡情怯。】
虽然司谣一直都没说，但系统一直都知道。
在太傅恩师的事上，司谣一直都是怪着自己的，事后她总以为，自己不该插手太傅的事。
毕竟按照当时的情形，太傅就算交了认罪书，也不一定会死。
就算是死，也会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
但就是因为她的插手，她的多管闲事，她的介入，她不想让太傅恩师死。
才导致了那么一个结果。
有那么一段时间，司谣还因此变得有些沉默，甚至还觉得自己活该背受那些冤枉。
想到这些，系统又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事情总会那么阴差阳错，这事要怪真的只能怪天意弄人。
也怪它和宿主错估了太傅为行止赴死的决心，没考虑到太傅太过了解宿主，会猜到宿主的动作，从而做了预防准备。
这事要从司谣带走太傅说起。
当年将人带走后，直到太傅死前，太傅自己才说出认罪书他写了两份。
一份已经让人去递交了，一份被司谣烧了。
而他要用自己的死，给司谣挣一份大义灭亲，诛杀贪官污吏的名声，让她受世人景仰。
那是他对她的谢礼和亏欠。
可惜天意弄人。
太傅是死了，但另一封认罪书，却因递交的那人自身当日身陷囹圄，认罪书毁而没能让世人一观。
司谣这次没像之前那样怼系统，她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也没有往前走一步，只是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供奉着的牌位。
许久之后，她终于动了。
却是想要转身往外走。
【宿主……】系统有些担心，不自觉出声唤住她。
也正是这时，一道脚步声从外传了进来。
司谣也因此顿住。
她微微测头，神曜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与方才的略微失态不同，此时的神曜神情已经恢复了以往才有的对世事的淡漠。
经过她身边时也没有停下，与她擦肩而过，似是忽略了她，亦或是当她不存在，径直往前走去。
司谣顿住。
想了想，最终她还是没有离去，只停在了原地，看着神曜的动作。
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这是百年多前，我凡人界行止国的太傅。”神曜来到牌位面前，一边动作熟练的取香，点燃，一边似给谁解释。
又似自言自语的道：“亦是孤皇妹一直敬重的恩师。”
说着，祭拜，上香。
待一切季节都完了后，他转头看向司谣，“太傅之死，是孤皇妹心中的一道不怎么愿意面对的郁结。”
司谣身形微僵。
她不知道神曜是不是还不信“司谣”已经死了，才故意说这些话来试探她，但此时她是真的很是不耐烦。
索性她也不掩饰了，径直与他对视，想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结果，神曜却只是说：“皇妹在世时，时常躲着祭拜太傅。”
“如今皇妹……”说到这里，神曜顿了顿才继续说：“她是不能再祭拜太傅了。”
“你能否，替她祭拜一次她的恩师？”
“这么久没见了，太傅应是想她了。”
司谣身形彻底僵在了原地。
神曜却不再看她，说完之后转回了身，从始至终，他没表现出其他情绪，说的话也合情合理。
但在转过身后，在司谣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异样才表现出来。
无论是微微紧绷的下颌，还是略微放松的手，以及手心中浸出的汗，都表明了他的紧张。
生怕司谣会拒绝的紧张。
好在，司谣最后还是同意了。
司谣最终还是无法抵抗住这个提议。
她缓缓的走到牌位前，认认真真的祭拜了太傅恩师，祭拜完也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看着牌位静默着。
神曜知道她这或许是有话想和太傅说，便自觉的先离开了。
离开后他没走远，而是在石门处等着，等了大概半柱香时间，他才等到司谣从中走出。
“司……姚思姑娘……”他转过身，看向她，见她心情似没方才那般沉重了，才略微放心了些。
只不过或许是不想司谣心生戒备，他将一切心理都表现得不动声色，面上依旧是那副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模样。
“为什么要把祭拜牌位放到这里？”司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神曜神情顿住，好一会儿才道：“你就当孤自私，没考虑过太傅，只考虑皇妹生前只能偷偷祭拜太傅。”
“她……孤不想她再躲着去祭拜了。”
“呵。”司谣冷笑，她也确实真的有些生气了，直觉这人脑子有病，声音讽刺：“你倒是不怕太傅因此怪罪你皇妹。”
“也不怕他们在地底会打起来。”
神曜身形俱震。
显然，这一层面他没想到，此时被司谣提起猛然想起，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和无措。
“司……”慌忙中，他张口就想要解释。
可惜司谣是再也不想和他这个脑子有坑的人多说，不等他说完，就径直转身要走。
甚至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神曜敢拦她，她就与他大打出手。
正好可以排解一下心中郁气。
意外的是，直到她离开也没受到任何阻挡。
实际上，是神曜自觉做错了事，生怕又再惹她不开心，因而不敢叫住她。
……
司谣径直离开了宅院。
原本以为离开时会遭受洛沅忱和凤时裔的围追堵截，要经历一场大战。
毕竟她可是毁了他们用来讨好祝鸢的“礼物”。
不想，竟然没有。
一切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让她觉得很是奇怪，也因此提起了些警惕。
结果，直到第二天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正好各界大比是在今日。
司谣想了想，索性就先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