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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挟持

就那么两天时间,其实压根儿算不上是好久不见。

但两人彼此都撕下了伪装,各自坦然面对,此刻面对面站着,心中真就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股久违的错觉。

魏文康的嘴被布团堵着,见到傅驰喜出望外,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脖子上有一道已经发紫的勒痕,嘴角跟脸颊破的破、红的红,绑在身上的绳子是常见的家用尼龙绳,勒得死紧,看得出来动手的人力气不小。

只是这个人是平时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的晏淮。

按理说,魏文康一米八八的个子,偶尔也会健身,体型、身高,力量等方面是差不到哪儿去的。

可现在居然会被一个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屁孩儿给拿下了……

傅驰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回到晏淮身上,这回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审视与柔情,尽是上位者又冷又硬的锋利,他问:“大晚上的私闯民宅,你胆子不小啊,想干什么?”

晏淮也这么看着他,左手慢悠悠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抵在魏文康脆弱的脖子皮肤上,右手朝对面一伸,“我说得很清楚了,完璧归赵。”

周遭是冰封般的安静,外面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孙阿姨也跟了上来……

见此情形,孙阿姨可没雇主那么冷静,立即惊呼着要报警。

傅驰与他静静地对视着,大概是不相信对方有这个胆子敢在自己的地盘上生事,所以没有任何妥协的举动。

晏淮见他不为所动,手上不紧不慢施了几分力,在魏文康吃痛的呜咽声中耐心劝告道:“更明赫应该给你打过电话了吧?他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的确想弄死他。你也别意外了,我敢动更老先生的宝贝孙子,也一样敢对您的表弟开杀戒;傅董事长要是不信的话就尽管试试。”

傅驰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挟持的是陆书记的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多的是人不会放过你。晏淮,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现在把文康放了,我就当你是年少无知。”

晏淮不屑一笑:“陆书记怎么了?他上头又不是没人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傅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会为我保驾护航的人可比不放过我的人多了去了。”

傅驰皱了皱眉。

能压住正厅级的人当然是有的,但晏淮哪儿来的底气敢这么口出狂言?

傅驰觉得这太荒谬了,同时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可当下情形容不得他思考太多,晏淮手上使了力,作势要一刀捅进魏文康脖子——“人放了,东西还我。”

四周安静了几秒后,傅驰钳制着夏夏胳膊的手骤然一松,转头吩咐孙阿姨去车上把东西取来。

摆脱桎梏的夏夏立刻跑到了晏淮身边。

“没事吧?”晏淮偏头看她一眼

夏夏摇了摇头。

三分钟后,孙阿姨把东西送了上来,傅驰脸色又冷又沉,夏夏不敢多看,接过东西后又跑了回去。

晏淮扫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随后蓦地将刀尖往魏文康脖子上直直地刺进一公分!

魏文康疼得一哼,傅驰瞳孔骤然一震,欲要上前又堪堪停住脚步。

晏淮微微弓着身体,语气略带惋惜地在魏文康耳边说:“你表哥不诚实,兄弟一体,你就代他受了这个惩罚吧。”

说着又望向对面,意思简洁明了。

傅驰神色冷峻,“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还了,现在立刻把文康放了,我让你们平安离开,不然你应该知道在这里惹事的后果,你承担得起这个代价吗?”

晏淮充耳不闻,直截了当地问:“你全部还完了吗?”

傅驰不答反问:“你自己是豁得出去,但你身边的小姑娘呢?她也无所畏惧吗?”

“我数三声,三——”

气氛顿时更加剑拔弩张起来,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夏夏比当事人还紧张,眼神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观察。

“二!”

“二”字刚落,傅驰见他竟然真有痛下杀手的想法,无奈只好再一次妥协,把刚才暗暗扣下的几张薄纸给交了出去。

手稿很快就到了夏夏手里,晏淮见她确认无误后才放心。

“现在能放人了吧?”傅驰说:“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绝。你要怨我把你送去普洱可以,但不要牵连无辜。”

晏淮心说放屁吧,你都把夏夏给抓走了还有脸说不牵连无辜?

“你知道我如果想较真,你今天是走不出这栋房子的。听话,把刀放下,我让你们走。”

晏淮懒得理会这些蛊惑,冷冷地瞅着他:“让开。”

傅驰没动。

他就作势要往魏文康脖子深处捅,威胁道:“让。”

真是油盐不进……

傅驰闭了闭眼,不知是烦还是愁,最后缓缓往旁边走,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晏淮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夏夏后就给魏文康松开了根绳子,然后又将他拽起,就这么拿刀尖抵着他的脖子一步步靠近门口,下了楼,到了屋外,到了大门口……

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库里南。

夏夏不太会开车,担心给晏淮拖后腿,就乖乖地听安排去把车发动好,然后又跑去了副驾驶上等着。

傅驰跟着人一步步走到门口,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晏淮,晏淮也这么看着他。

“你今天敢走,你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傅驰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当惯了,随便一句话都夹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叫人听了免不了心生恐惧。

夏夏就成功地被震慑到了,她坐在车里紧张地咽了口干唾沫,心里没有一点安全感。

但晏淮的心态与她截然相反,傅驰这话在他眼里就跟一阵风一样,吹过了就算了,掀不起他任何情绪。

“傅董事长,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可惜今天很晚了,改天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当面和你把账算清的。”他不疾不徐地说:“我这个人还挺爱记仇的,谁要是对不起我,找到机会我就一定会讨回来,不管他是谁。”

凌晨的寒风嚣张地拍打着每个人的脸庞。

曾经亲密地互诉过衷肠的两人此刻四目相对时,眼底只剩下无情无义的冰冷。

一如他们初识时的对峙。

“再见了,傅先生。”

轻飘飘的道别散在刺骨的寒风中,晏淮把刀扔了,手上又立即发力,把魏文康往前狠狠一推——

下一刻,汽车引擎就轰然发动,黑色汽车朝着黑夜尽头疾驰而去——

傅驰快速给魏文康松了绑,也立刻上车追了上去。

两辆汽车在凄凉冷清的马路上一前一后如利剑般刺向远方,所过之处掀起的气浪无情地将路边的绿植削得七零八碎。

夏夏看了看后视镜,焦急道:“怎么办,他跟上来了!”

晏淮看了眼后视镜,他一言不发,但腾出手从储物格中找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夏夏,说:“我一会儿变道,你把这个撒出去。”

那是一整盒的钢三叉钉。

晏淮说做就做,刻意不打方向灯,毫无征兆地变了道,夏夏也趁机把手伸出车窗,将盒子里的钢钉尽数均匀地撒了出去——

后面的车果然很快就斜斜地停下不动了。

黑色库里南在视线中越来越小,驾驶座上的傅驰盯着那道远去的黑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而这边的晏淮见后面已经没有车跟着后就降了些速度,叫夏夏导航了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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