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就是你
“绝色女子卖茶汤，一入魂肠，难记此岸香。”
柳意欢搭着泽锡的肩膀，望着那正在给过路的魂魄盛汤的女子说道。
看着泽锡有些心事重重，柳意欢伸手捋了一下额角的一丝长发说道：“说说吧小凤凰，变成上神的感觉如何呀？”
“超爽！”泽锡笑道，“我在蛮荒鬼域的书阁中还偷看了好多修罗族厉害的术法，时日太短来不及修炼，不过我都给背下来了，满满三大箱子呢！”
“箱子？”柳意欢疑惑，好好的术法为何不放在书架上，要藏在箱子里，他疑惑地问到：“有封印吗？”
泽锡点点头，“有啊，不过那箱子有些老旧，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那血一碰到箱子，封印就自己解开了，你说厉不厉害。”
柳意欢捂脸，修罗族的血液能解开与自己同宗之人的封印，那些藏在箱子里，怕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法术吧，看来玄夜还真的挺看重他，想让他安安稳稳过一生，远离纷争，不过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让他给破解了。
泽锡抬手幻化虚幻镜，镜中唐周十分娴熟地拍着戏，翻身跳跃剑尖飞舞，那威亚的绳索仿佛不是在帮助他，而是牵制了他的身形。
泽锡微微惊讶，随即又满意地笑着，“看来聂老师把他教的不错，有机会我确实得好好感谢聂云杉。”
“小凤凰，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别忘了，飞升上仙的虽多，可成神的却寥寥无几，天界早晚会找过来，他们不会允许一个修为极高又没有编制的上神被别的阵营同化了去，要不咱们去找找药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帮你做隐蔽。”
“也好。”
已经独立飞回来的泽锡，对飞行不再恐惧，二人很快来到了十里坡药王谷。
“前辈。”
听到这一声唤，药王几步走到院前，等了几百年，泽锡终于归来令他十分激动，可当他看到那张让他无数次差点气厥过去的脸，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瞬间嫌弃和恐惧爬在脸上，他手里抓着的大鹅也拼命地挣扎而落，一步步地走到泽锡的脚边。
柳意欢笑着便要推着泽锡往里进。
药王见状连忙后退半步抬手阻拦，朝着柳意欢喊道：“哎哎哎，老头子我可说过啊，长这模样的都不许进我这院子，你赶紧带他走，每次一来都得祸祸我的好东西。”
泽锡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药王前辈倒也没冤枉自己。
看着柳意欢一脸殷勤地笑着说尽好话，药王还不答应，泽锡迟疑片刻从墟鼎中拿出一个木盒，缓缓打开。
看清木盒内物的药王顿时喜上眉梢，咧嘴喊道：“嗜魂冰蚕！哎唷，我之前在各处仙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了，这可是宝贝啊！”药王笑眯着眼睛刚要上前仔细看看，那宝贝就被泽锡收回到盒子里。
他拿着木盒在手里颠了颠，这是从蛮荒鬼域离开时玄夜送的，当时不知有什么妙用，没想到竟然能让药王这么激动，难道玄夜早就算到自己会来找药王，所以才备下此物来当敲门砖？
药王的眼神随着那木盒揪的紧紧的，生怕泽锡一个不小心给他的宝贝摔了，于是急忙开口，“别都站着了，要不……我们进去聊？”
眼看目的达到，泽锡将手背到身后跟着大摇大摆的柳意欢一起走了进去。
知道前尘的泽锡心境大有不同，这院子里的每一处都有熟悉之感，司凤彻夜相守的窗沿，齐焱骗药的药架子，还有自己曾钓过的鱼塘。
泽锡四处看得出神，柳意欢还是同以前一样十分热心，不等泽锡开口，便主动跟药王将事情的原委说一遍。
“我说老头，你会不会制能隐蔽仙尘的灵丹妙药？你懂的，这天界嘛事儿多，要是来个几万精兵来九幽要人，咱这安稳日子还过不过了。”柳意欢一边吐槽一边偷瞄药王看他的反应。
药王胡子一瞥，不服地说道：“你瞧不起谁呢！我怎么说也是药王，连天帝都得给几分面子的，不就是隐蔽仙尘嘛，千年前酆都来求我的时候我就制过此药，你说我会不会。”
柳意欢一听，八卦的心思瞬间上涌，两眼放光坏笑着套话，“这么厉害啊，没想到你千年前就成功制成，啧，不应该啊，听说这嗜魂冰蚕要想制成隐蔽仙尘的丹药，需要极大的修为助力，你怕不是吹牛吧。”
“谁吹牛了，放眼三界，还有谁有我这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想当年要不是我，酆都能那么顺利的震碎那姑娘的仙髓给他更换元神？何况那姑娘当时还伤的极重，眼见着有进气没出气的，消耗了我大半数世间少有的珍稀仙药呢，光这嗜魂冰蚕就用了两颗，酆都当时还因为此事消耗了半数修为，不信你自己去问……”
柳意欢听着药王被激的这一股脑的话，十分震惊，这信息量太大了，看来这九幽千年前还埋了个巨大的秘密啊，有意思。
柳意欢想叫泽锡一起来吃瓜，却见他在站在窗边，手里捧着那狐狸毛一下一下地摸着，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柳意欢跟药王确认下制药时间，便向泽锡走去。
“小凤凰瞧什么呢这么入神？哎唷，不错啊这个狐狸毛，还有这个垫子也不错，这个毛瞧着……烈目银狼！这药王老头可以啊，连烈目银狼的毛都能搞到，就他那战斗力，估计为了一滴血受了不少伤吧。”
柳意欢说着便向那狼毛垫坐上去，泽锡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身下的狼毛垫抽出，护在怀里。
泽锡撇撇嘴，“受伤的不是他，是司凤和蝉衣，药王也没拿到这银狼血，因为……肉被司凤给炖了……”
明明说的是司凤做的事情，可泽锡还是觉得有些心虚，像是气疯药王的人是自己。
看着柳意欢笑的合不拢嘴，泽锡努了努嘴，将头瞥向了一边。
自从在前尘镜中看到往事，那些记忆便渐渐在脑海中铺开，无论司凤或是齐焱，他们与蝉衣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泽锡仿佛都感同身受般地在藏在心里，包括一起对战狼群，为了给受伤的猫儿取暖，展开翅膀站了整夜，一起对战四方镇，一起解情人咒……
柳意欢渐渐收起笑意，瞧着眼神渐深的泽锡，问道：“嫉妒么？”
“我也不知道，”
柳大哥不亏是柳大哥，被戳中心事的泽锡垂眼苦笑一声，“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他们，可他们却不一定是我，柳大哥，你说……蝉衣那么爱我，我如今变了一个身份，她还会爱我吗？”
柳大哥宽慰道：“之前送你去蛮荒鬼域是为了得到灵元，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修罗尊主的儿子，不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小凤凰，我想在蝉衣心里也是一样，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