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台风前夕
手机叮当响，两单生意，一单30多万，第二单有点大，60多万。有钱人可真多呀，买个冥衣烧一下就没了，活着时候不知道有多奢侈。
盯手机的余光不自觉得瞄到云丝宽宽的袖笼，看着她穿的是库存衣心里有些愧疚，
“云丝，买几套几万块的打底套装～那什么秘密啥的整几件打板，二手网有卖的....”
这一年来穿的大半都是库存货，云丝一喜站起来给两人倒酒，听到后半句瞬间觉得酒瓶好重。
“王老板，你回头拿去参考打几个样。”
白亦干了两杯，这才注意到不满情绪藏在高跟鞋里的云丝，这小动作可真多，勾回拖鞋，
“你自己穿的也买几套，报销，打样时候也给你几十套新款。吃烤羊腿？”
风有点大，于是挪了桌子换了隔壁店吃烧烤......
“真邪门了，那些人可是躺了十几年，有一人下床走几步，走到隔壁床打了对方几巴掌......”
“嗯，我们科室也有几位病人，下床撩护工，惹怒了副院长......”
“就是常规疗法，院长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听说宇宙大爆炸引起了气候变化...”
......
喝到半夜12点，早已忘记了要早起早睡。
公寓内洗漱完毕，酒也醒了半分。
“云秘书，虽然现在下班时间，我还是想问一下，能耽误下你时间么？”
“老板，你不是说早起早睡么？我早躺下了。上班时间给您老挖耳好不？”
躺在沙发看电视的云丝，抱着70公分手办娃娃，很认真地说道。舔着雪糕，吃的有些太忘情。
“遇情，嗯，上门两位，168号、268号，正规的。”
连续蹦迪半月，颈椎也有点硬。
“请你洗脚按脖子。”
“我一次都没按过呢，老板你要请全套哦，大保健那种～”
全套，还知道这个？挂了电话，冰箱拿出盒装酸奶，翻皮儿舔了下盖。
“云丝，你觉得我这么吃好看不？”
云丝摇摇头。
“多大人了小孩似的，咬着吃。”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什么都管......小白，来吃雪糕，就不给老白吃。”云丝嘴里嘟囔着继续吃着雪糕，舔的更来劲儿，还假喂娃娃，哄娃娃。
哎～沙发上半躺了下去，手里拿着手办模型和美工刀，失眠时候雕刻消磨时间。
请客换静心。
叮铃，上门服务。
一人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一人给云丝洗脚推拿。
白亦一边雕刻一边心里算着账本，两天120万收入，涨价之前也就能卖40万，这几单毛利就100万了，不过这对那些玩家来说毛毛雨。
心情好了点，转身问按个脖子啊啊大叫的云丝：
“能不能安静点？还加不加钟了？”
“嗯嘛～”贵妃位眯眼的人早已酥麻，懒懒回应道。
“加钟到天亮。”
白亦看了看表，凌晨4点多，这个时间让人家回去也不安全。
“你也过来按吧，六点钟自己出去就好。”
转账，按睡。
～
“都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
“本台报道：全州停工停课，超级台风提前到达，预计中午......”
两人迷迷糊糊沙发上起身，离得太近头撞头。
空气凝固，粉眸低垂捂头，憋住的呼吸急促下，心猛的加速大跳大喘，抱脖了。
姿势诡异，人字形，勉强守住了职场底线。
阳台风吹了进来，一动不动的两人迎来了雨水。
“下雨啦。”
云丝借机逃离，小碎步跑到阳台收起衣物，丢给白亦衣服迅速躲进客卫。
主房有卫生间，不过因为没有浴缸，云丝不愿意去。云丝偶尔有朋友过来，所以让给云丝用主房。白亦这种失败过人生的人，基本没朋友。
趁洗澡工夫整理下东西，准备去仓库看货。
“老大，帮我拿包包过来。”
“嗯。”
不一会云丝出来，白亦拿着衣服挂个毛巾进去，五分钟出来。
习惯久了也就变得自然了，真是可怕的现象，跟云丝住久了甚至不需要避讳尴尬。
拍了拍裹着浴巾照镜子吹长发的云丝，
“借过。”
“不借！”云丝顶了下腰抗议。
“要不你今天自己在家？”
白亦靠近镜子挂着胡子，胡子最近长得很快。也许是镜子太小，眼神无法回避半白之下的暗影线。
云丝脖上泛起的羞涩还未褪去，又起桃红沿着细细的脖子蔓延向耳垂，低头转了过去，
“办公室还有东西没拿完呢，帮我吹下头发。”
“你是穿长袜雨天出门么？穿高跟鞋踩个坑也不怕崴了脚。”
“谁说丝袜一定要搭配高跟鞋！你用完纸巾也不放一个。”云丝嗔怪几声，推开白亦跑进屋内。
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不用，非要跑出来用。
穿了宽松t恤的云丝走了出来，扎了高耸马尾，穿运动鞋时候才看到短裤没丢。
“带个外套，开电动车过去。”
楼下取了电动车，云丝钻进白亦雨衣里，手脚直接缠上了白亦的腰。
“脚、脚，放开，往哪里放呢！”
“新鞋来着。”
“明知下雨，不会穿雨鞋拖鞋？外套也不拿，不怕湿身感冒？我告诉你呀，听没听到？”
后背的人只管紧紧抱着怕掉下来，或怕雨水溅起脏了衣服仰的高高的，只管对着后背点头，哪里管白亦胡咧咧。
啰啰嗦嗦数落的功夫，二十分钟后来到办公室楼下仓库。电动卷帘门打开，双腿噌地加速冲了进去，冲开玻璃内门。
“老板，我腿麻了，我动不了了...”
脱掉雨衣，摇摇头，
“雨天穿拖鞋不好么？”
“袜子不好脱呢。”
“跟那又什么关系，你一天天的，都把我整大了。”
“哪里有套了袜子穿拖鞋的，又不是大东北。”
白亦敲了敲额头，事儿太多头大。
背到锆石棺材上，云丝麻了好久才下来。换了水晶高跟鞋，对着镜子撩起t恤一歪自拍了一张，镜子正对仓库大门。
拍到了大黑檀茶桌上的奶茶和撅着收拾东西的白亦。
朋友圈：他加我也加，延时下班很幸福。
白亦回复：自从加班，腰不酸腿不痛，蹦迪也有劲了。
打了电话，不一会王老板带着几人过来帮忙抬撵车和棺材。
棺材底下垫了几张长木凳，心算应该淹不到那么高。东西不多就十来个，拍摄用而已，但是很重。
“白老板，我先回去了，就怕风太大雨水透进窗户。”
“嗯，这几条烟拿过去抽吧。”
白亦卷起t恤抹着额头汗，茶几下面拿出几条烟分给大家。
“赶紧拿着吧，我这里活儿都是上档次活儿，别推了。”
送完人，脱掉t恤扔到垃圾桶里，正要走出仓库上二楼，就听见云丝喊：
“等等我，我怕怕，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