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完美犯罪

高强举手道：“我有点想不通，当时在梧桐村行凶，留下的伤口都是这么的整齐，为什么没有反抗呢？这点不符合常理吧！”

众人都有些疑惑地盯着屏幕上的老赵。

老赵解释道：“当然，不反抗是不可能的，只有丁建云姐姐身上发现了淤青，其他三人却没有。医院也已经检查出四人的鼻腔，口中都有c?h??o的成分，用通俗话来说就是乙醚。一般情况下，浓度较轻的乙醚，几十秒就能醒了的了。如果吸入浓度大的乙醚时，就会出现头痛、眩晕，昏迷等现象。凶手应该是将他们迷晕后再割破血管的。”

吴阳：“如果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是凶手先迷晕丁建云，和两个孩子。然后被丁建云姐姐发现，最终反抗无效也被迷晕。虽然这样有些简单，但也是有一种可能的。”

李临清听了吴阳的话，问刘彦龙：“现在种种迹象已经指向张晓军，可唯一的关键就是张晓军到底是不是惯用左手，只要证明张晓军是左手我们就能从五星宾馆开始百分百确定就是凶手就是张晓军。如果不是，那么张晓军最多只是从犯，并不是主犯。你是去过张晓军家的，你觉得他的左手到底有没有可能？”

刘彦龙：“上次过去我是去了解过他的妹妹和朋友的，但他们都证明张晓军肯定不是左手。”

李临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推理还是缺少实质性的证据，也许还有人藏在后面···老刘，你上次被乙醚迷晕你觉得是不是张晓军干的？”

刘彦龙：“不是，那天我百分百感觉到在我身后的人个头没我高，因为他的手能捂住我的鼻子都有些困难，要不是我扶着自行车，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我身高175cm，估计那个人应该在170cm以下，比起张晓军183cm还是差很大一截的。”

李临清：“好吧，那这件事情就先不提。不过从那人给我们U盘的情况来说，他目前还不是太过恶意。

大家都沉寂了下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到了瓶颈处。李临清也觉得这样会再开下去也依然找不到思路。于是他看了看表说：“行，大家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这会都10:00了，大家先去吃饭吧。老刘你和老赵也直接回家休息吧，嫂子现在刚出院不久，也得需要你关心，剩下的我想好再给你打电话。”

话刚说完，李临清就示意小京关了微信视频。因为李临清也明白，老刘家里也有些情况，一直让他熬夜还是不太好。

散会后李临清前脚刚进办公室，吴阳就跟着进来了。

李临清给吴阳接了一杯茶水道：“喝茶吧，案件到了今天这里，我也是像一团毛线一样，抽丝剥茧都找不到位置了。本来还有些安排的，可发生的事情往往超出我的意外，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再追得这么紧，有可能就又是命案，吴教授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吴阳接过茶水吹了一下：“水都已经凉了啊！”

李临清：“是吗？不会吧？平时都是小刘帮我准备的，今天她是怎么回事啊？”边说边对着杯子喝了一小口：“靠，这明明是烫的啊！”

吴阳呵呵笑了一下，道：“李队，我是在说这件案子，你也太直接了。我的水已经凉了就是罪犯的心理目的，让我们没有线索，也是对我们的一种恐吓。你想过没有，凶手每次都是在我们即将快查到他的时候他就杀人灭口了断了线索？他这样做目的何在？我前面在会上说的后补反侦查手段只是预谋案失败后的手段！其实你认为凶手失败了吗？没有！在他整个预谋计划中估计早就策划了这些人的死亡。”

李临清有些惊讶地看着吴教授。

吴阳这时候轻轻喝了口茶说：“这就是凶手最高明的地方，他也在用心理作用当挡箭牌。”

李临清沉默了下来，思考了很久才点着一根烟问吴阳：“那李菲的承认杀人也是吴阳的心理作用导致的。”

吴阳：“应该是的，心理作用是一种思想意识，这东西扎得越深越不容易去除。如果到了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只要是心理根深蒂固了，那法律，道德都已经对这个人没用了。这就是凶手的完美犯罪。”

李临清看着吴阳：“吴教授，听刘雅雯说你主教的是传媒学啊，这心理学你怎么也知道得这么多？

吴阳笑了笑：“传媒是没错，但我修的是传媒学里面的应用心理学和国际贸易。”

李临清举着烟：“哦，原来如此。那教授你看看我们现在该如何绕过这个坎呢？”

吴阳：“想要卸下心理负担，那首先得从你开始。”

李临清惊讶地盯着吴阳：“我？”

吴阳：“没错就是你，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丁建云的姐姐，虽然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你，但你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你认为是你追查导致的被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我现在已经帮你分析清楚了凶手的完美犯罪，但你依然还需要时间。能从这里面迅速解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帮助受害者，怎么帮助那就得看你自己想法了。然后现在不再去追踪凶手，那样是不可能的，也找不到凶手的位置。我们可以迂回到凶手故意留下的左手线索，这次不能调查他的朋友，只能调查他所想不到的人身上，这样他的反侦查就失去作用了，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如果最后左手这个结果能确立，那凶手基本就可以确定了。这只是我的看法，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李队你自己。”

李临清推开窗户看了夜晚的窗外，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站起了身说：“或许你说得对！”

吴阳看了看李临清思考的样子，起身说道：“现在已经10多了，我现在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想我该回去了！”

李临清：“也好，你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吧！”

吴阳：“不用了，我下午是开车过来的。”

李临清：“那也好，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吴阳之后，李临清想了很久。最终，他下了楼开上自己的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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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李临清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在急诊室才查到了丁建云姐姐的消息。他站在住院部门口后发现已经进不去了，要通过门禁卡才可以。他站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位提着鸡汤的病人家属过来，他跟着也走了进去。进去后走廊的灯已经关了一半，昏暗的色调让李临清感觉到医院的寒颤。到了IcU病房门口，地上全是打着地铺的家属，有铺在地上睡的，也有几个人坐着靠在一起的。他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一个身穿xx化工衣服的中年，头勾得很低，一个人在那里对着墙默默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李临清走过去，蹲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抬起头，眼睛已经红得布满了血丝，空洞地看了看李临清。

李临清第一次感觉到瘆人，不过他还是拿出了警察证说：“我叫李临清，是水川市刑警大队的，你是丁建云的姐夫吗？”

“哼···丁建云的姐夫···我这个姐夫当得真是可笑。”

李临清看了一眼道：“今天你家里出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要对我说的。\

丁建云的姐夫抬起头充满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李临清说：“···丁建云他妈的不早死···赖在我家···吃空了我家···死了还带走了我的儿子···连我的媳妇都要带走，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说的声音有些大，周围很多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丁建云的姐夫：“···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早来···为什么要等凶手杀人之后你们才能过来，现在来医院还准备让我给你交代什么？”

李临清咽了一口吐沫说：“嗯，是我们的错，我们的确迟了一步。我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也许你今天比昨天面临更大的困难，更多的挫折，然而，坚强面对，勇敢地迎上去，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但是明天留下的是希望而不是遗憾，也希望你妻子早日好起来吧。”说完后，李临清将一个黑塑料袋装的2万块钱放在了丁建云的姐夫面前，起身就走了出去。

来到医院停车场，李临清正想找自己车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李警察，等一下。”

李临清转身一看原来是丁建云的姐夫，他也惊讶了，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他的手不自然地警戒了起来。

丁建云的姐夫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说道：“警察，我就知道丁建云一直在皇家礼炮的会所中游荡，尤其是上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好像有钱了似的，基本上每晚都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从会所中回来，我有时加班，夜路上碰上过他好几次。”

李临清铁青着脸问：“你碰到他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吗？”

丁建云的姐夫想了想：“应该是五个人，不过他一直是开车的。”

听到此话，顿时李临清仿佛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开着车走了出去。

夜幕下，一直将车开到了103省道，李临清将车停在了路边，熄火后他将座椅放平了一点，点着一根烟，慢慢沉浸在案件的一个个画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