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难道又要送银子给她?
从黎院长院子到书院学生住宿的院子,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一路上柳先生顺道把学院介绍了一番,段明朗一一记在心里,心中感慨没想到京都的先生也这般平易近人。
若不是遇到那人,他不会来曦林书院。
准确的说他都没这个机会。
不多时,柳先生带着段明朗在书院转了一圈后,最后才带着他去了住宿的地方。
进了院子后,一直往里走,左拐右拐走了一会儿,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柳先生在一房门外停下。
转过身抬手推开木门,“你就住这儿吧,虽然这个房间比不上其他房间,这里看似简陋但清静,而且这里可是出过一个状元郎。”
段明朗向柳先生恭敬行礼,“多谢柳先生,那学生就沾沾那位学长的才气。以后就劳烦先生了。”
“你先收拾吧,明日学堂不要迟到。”
“恭送先生”
柳先生看着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段明朗迈步跨进屋子,打量了一圈。
一张方木桌,两根板凳,一盏烛台,一张床榻,一个木盆,还有个简单的书架,上面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应该许久没人住过了。
这房间看似简单,但他看得出来,这些木料都不差,至少比他家好了太多。
在京都有个落脚的地方,对他而言怡然知足,走过去吹了几下凳子的灰尘,将行囊放下,挽起袖子便开始收拾…
四日后
佟景恒在府里等了三日,还不见自己儿子回府,心里有些急了,加上佟老夫人这三日差人到他院子打探她宝贝乖孙儿的消息。
被皇帝禁足的事本就让他烦躁不安了,如此这般让他更烦人,但他又不能派人去大理寺催促。
虽说佟一臻这次惹了大麻烦,差点让他丢了乌纱帽,嘴里是口口声声骂逆子,但到底是自己的种,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而且可以说佟一瑧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也不知在大理寺有没有受委屈。
终于熬到了第四日,还没下早朝的时间,佟景恒就派管家去大理寺门口候着了。
当罗进、凤之白、杨帆下了早朝,回到大理寺门口,就见有马车停在不远处,像是的等人。
不过这三人也是淡淡瞟了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人家,都只当是户部过来的人,谁叫这几日户部的人异常乖觉呢。
佟府的管家见凤大人下朝回来了,立马走了过去,躬身说道,“凤大人,请留步。”
闻声,三人同时转头看了下去。
原本已经上了一台阶的凤之白,停足,微侧看着说话的人,“你是何人?”
佟府管家:“……凤大人,小人是佟大人府上的管家,小人想问下凤大人,不知何时能接我们家公子回府?”
罗进、杨帆一听是佟府的人,回过头,继续往大理寺走。
凤之白平静地看着他,从容的说了一句,“佟大人还欠本官一样东西。”
撂下这话,转身留个背影给他,就走了。
这才关了几日,就这般猴急?
管家看着凤之白的背影欲言又止,只好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回佟府。
佟景恒听了管家带的回话,思索良久,还是没明白凤之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该给的,已经给了;不该给的,也给了,这凤之白还想要什么?
他让管家送去的礼品都是中上等,不差了,折成银子也有几百两了。
还不知足?苦恼半日,最后无法,只得让人悄悄去煜王府,让煜王帮忙参考参考。
谁知派去的人去了煜王府,煜王府的管家说煜王路在王府,于是留了话便回去复命了。
凤之白散职后刚回到府邸,暗楼的人就送来一个未密封的信封。“主子,有人送来的。检查过了,无毒。”
凤之白接过打开信封,淡淡看了一眼,“有说是谁吗?”
那人摇头,“信是从门缝塞进来的。打开门后,人已经走了。”
凤之白“嗯”了一声,将信递给孤月,吩咐了一声,“去备马车。本大人去换身衣裳。”
孤月接过看着上面的字,眉头微皱,将信收好,看了一眼还杵着的人,“去备马车,再派两人远远跟着。”
“是。”
凤之白褪去官袍,换了常服,穿上狐裘披风,走了出来,孤月站在大门内,见主子出来了,大步走过去,恭敬道,“主子,要不先派人去谈谈路?”
凤之白看他一眼,跨出门槛,“怕了?”
孤月连忙解释,“属下是担心,万一是陷阱,这京都暗楼就留了我们几个,而且六安他们都还没回来。”
他本就是拿刀杀人的,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怕万一是那群死士设的陷阱,对主子不利。
凤之白站在马车前,转过身打量着孤月,是从上到下认真地打量,孤月被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捂了口袋,这妖孽主子不会是在打他银子的主意吧?
凤之白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扯了下嘴角,老子又不抢你银子,“本大人本来是想夸你有长进的,不过现在本大人不想夸了。”
话落,转身上了马车。
孤月:“...”
他怎么不相信呢?骗鬼的吧,主子会夸人?
驱赶马车的人见孤月还发呆,喊了一声,“老大,上车,走人了。”
孤月回神,走过去,跳来坐下。
坐在马车里凤之白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果然只适合扣银子,不适合夸。
既然他们这么想扣银子,她一定找机会多扣一点。
随后又想到那封信来,骤然眯起双眼沉思,约他的人相当谨慎。
那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如鸡扒,要么是找人代写,要么是故意写的那么丑。
会是谁呢?
廖贱人是不可能了,他要敢出门,明日老子就狠狠参他一本,把停职直接整到革职。
哼!
但又觉得不大可能是他。
难道是佟景恒?
这倒是有可能,莫非又要给自己送银子?那敢情好啊,送的多话,老子明天就把他儿子放了。
一想到又多几张银票进钱袋子,她的笑颜逐开,食指摸索了几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