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不是亲爹
凤之白走去男香客留宿的院子,在寺中闲逛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去了慧空的打坐的禅房。
听风,观雨像两尊门神守在门外。
禅房,紧闭。
慧空带着凤之白进了条暗道。
走到尽头,慧空摁了下石壁上的机关,
“哐哐--”声响,片刻石门缓缓打开。
走出暗道,进入了一个小院子。
凤之白走在慧空的左后侧。
突然,前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直飞凤之白。
慧空走在前头,笃定目标不是自己,便没躲。
突然,“邦~”的一声轻空响,慧空的额头一疼。
一个核桃大的玩意儿,“啪”的掉到地上,不知滚到何处。
整个小院子的屋檐下,只挂了两盏灯笼,是以有些晦暗无光。
慧空:“...”
抬手摸了摸额头,眼神有些无奈,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音落,继续向门口走去。
慧空之所以被砸,是因为凤之白眼疾手快的扯他当了挡箭牌。
凤向明瞪大眼,明明她可以躲开。
可她,拉了个垫背的。
她,真的变了。
周遭,无声。
目光触及,各有思绪。
自从凤之白把百里千兰被关起来后,传信去青州,凤老头一直未有只言片语。
可半个月前,凤老头突然传信说他在护国寺,让自己前来相见。
凤之白让他自己来京都。
可,凤老头不去。
为何?她不解。
凤老头与百里千兰是何关系?
或者说,凤向明到底是什么人?
这和尚又为何来护国寺当住持?
前世,没这档子事。
凤之白的眸中与心中都有一团未解开的迷雾。
凤向明对上凤之白的深邃的眼神,有些心悸亦有些犯怵。
他不明白怎么就变了个人?
“你这混小子,舍得来见你老子了!”
凤之白不语,抬步走上台阶,神手将两个活门神分开,直径进了屋子。
“这么着急见本座,有遗言交代?”
慧空默吁一口气,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凤向明瞪着她的背影:“...你在咒老子?”
凤之白已经坐在凳子上,淡漠的目光看向门口,“那你最好给本座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真假。
前世为他人棋子左右了短暂的一生,如今她谁都不信!
谁知道凤向明真正的目的。
杀父???
孽子!!!
“老子是你爹!”凤向明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步走进去。
“呵-”凤之白嘴角泛着淡淡讥笑,“又不是亲生的!”
凤向明走到对面,准备坐下,撅着屁股愣了一瞬,落坐在凳子上,咬牙重复了一次,“老子是你爹!”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而慧空跨进门口的右脚,瞬间缩了回去,转过身走到院子中,找了个地方打坐。
无他,怕无妄之灾。
屋内,四目相对,静的诡异。
凤之白那眸中的淡漠与些许梳理,是凤向明从未见过的,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瞧这神情,莫不是真知道了?
百里千兰那婆娘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以后再告诉她真相的吗?
“百里千兰告诉你了?”
凤之白摇头,“不是。”
凤向明顿时坐直了,一脸严肃,难道还有人知道此事?
“谁?”
“你。”凤之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凤向明骤愕。
这十几年他们三个老头就没提过一个字,拧紧眉头仔细回想,确认不是自己说的。
凤之白淡淡地睨他一眼,拿起桌面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
自己端了一杯,“你的反应让本座确信,本座的猜测是对。”
水入口,是凉的,她还是喝了两口才放下杯子。
猜到的?
凤向明的嘴微微地张了张:他娘的,大意了。
不对,是这孽子算计的。
慧空:阿弥陀佛。感叹慧根太低,佛主也点化不了。
凤之白垂眸看着手上的空杯子,眼睫轻颤了一下,“我娘呢?”
记得前世儿时常问凤向明,很想知晓为何自己没娘…
如今,再开口询问,心境竟然没太大的期许。
但又想知晓关于她的娘的消息。
这样的感觉,真是奇怪。
凤向明抿了抿唇,事到如今若再搪塞指定是不行了,深吸一口气,“死了。”
死了?
呵呵,果然。
凤之白神色未变,心中亦没有一丝难过。
对于一个在自己生命中缺失了十几年的人,听到其死讯,会难过吗?
自然不会。
沉默片刻,她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十八年前。”
凤向明没有隐瞒,如实的说了。
“十八年前。”凤之白轻声地重复了一遍。
凤向明目光在她身上,只见她说了这句,便沉默不语。
“百里千兰与我娘是什么关系?”
话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眼眸看向凤向明。
那幽深且深邃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对面的人,要是再说谎,后果自负。
凤向明扯了扯嘴角,这眼神真是不可爱,干笑了一声。
“百里千兰是你娘的侍女。”
凤之白眉头微蹙。
侍女?所以当初百里千兰说的百里氏遭遇劫难,是说娘遭了劫难?
事隔十几年,暗楼的人在景州未查出有用的线索,只打听到百里氏在十几年基本算是被灭族。
如此也就说得通百里千兰为何想杀了狗皇帝。
呃...狗皇帝灭了百里氏,那不就是狗皇帝灭了自己的族人?
这...
骤然,凤之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前世不仅百里氏被狗皇帝灭族,自己还被狗皇帝毒死了?
这...
谁接受得了?
凤向明不知百里千兰到底说了多少关于百里氏的事。
但明显的感觉到凤之白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渗人,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凤之白突然问:“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座?”
语气有些烦躁,心底久违的暴戾抑制不住的往外涌。
凤向明没回答,拿起水壶向凤之白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放下水壶。
叹息一声,“唉--”
收起了平时的老不正经的调调,开始絮叨。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我知道的时候百里氏已经出事了。”
“我与你娘只是一面之缘,至于你生父亲是何人,百里千兰应该知晓。”
“这十几年一直瞒着你,我是希望你不要活在仇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