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无巧不成书
翌日。
皇帝派人去了趟国公府，顺便告诫国公府的在太后回京都之前莫要传信于太后，担心太后在路上伤心过度伤了身子。
国公府的人不敢有违也知晓轻重，毕竟太后的年岁比国公爷还年长。
加上天气渐渐炎热的缘故，丧事虽办的有模有样，灵柩也就搁置两日便下葬了。
姜国公离世的事，在京都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唯有葛兰州、杨帆、佟景恒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那夜三人一同进宫后，再也没私下碰过面。
而煜王去齐王府走一遭得到的消息，与佟景恒的猜测如出一辙，背后的人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七皇子。
光知晓又能怎么样呢？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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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瞬息，转眼又是几日。
金銮殿上。
“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徐坤尖锐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的每个角落。
等了片刻，见无人参奏，徐坤张嘴准备喊话，却见佟景恒出列。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眼眸微微一闪，以为佟景恒要提姜国公的事，沉声问，“佟爱卿所为何事啊？”
佟景恒行礼，“皇上有所不知，近月来坊间有一传闻，此传闻甚至被人搬上了戏台，事迹传的是有模有样。”
皇帝眉间骤然松开，“是何传闻？”
“漳州宁落的故事，宁落高中状元之后，为了仕途攀附权贵，便雇凶杀了与自己定亲的唐府满门。”
“佟大人不务正事，勾栏听曲倒是挺上心。”李国安出言讥讽，佟景恒意在何为，李国安心如明镜。
皇帝沉默并未出言喝止佟景恒，他了解佟景恒的脾性，不会无缘无故在金銮殿提及此事。
“丞相大人，此事可不止在勾栏院流传，如今京都大街小巷何人不知？”佟景恒转身面向群臣，“诸位大臣，想必也有耳闻！”
有些大臣无声点头，确实听闻过，近日还越传越精彩了。
“佟大人，你也说这只是坊间传闻，金銮殿乃议国事之地，岂能在此论之？”
“够了！”皇帝沉着嗓子开口，“佟景恒，你说！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今日把你乌纱帽给摘了！”
“谢皇上。”
佟景恒非但不怕，反而目光更加坚定，“诸位大臣，你们可还记得去年的新科状元是何人？籍贯是何处？”
“去年的状元不是洛宁洛大人吗？”
“洛大人的籍贯我记得是漳州，他的官籍是本官亲验的入档的。”
佟景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你们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宁落？洛宁？同是漳州人氏。”
“佟大人你想说什么？”葛兰州拧着眉头。
“本官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所以..”
“所以你就想诬陷洛大人？”李国安冷然打断。
佟景恒徐徐侧身与之对视，提高嗓门大声说，“所以本官派人去了漳州调查此事！”
李国安的唇微微动了动，“佟大人真是够清闲！”
佟景恒眼底露出一抹异色，“漳州确实有一唐府被人灭了满门，所谓无巧不成书，我们的洛宁洛大人从小便由唐府供养长大，也与唐府小姐从小便定了亲事。可谓与传闻如出一撤。”
“许是苍天有眼，唐府小姐侥幸活了下来，被救之时手里还紧紧攥着洛大人退亲的玉佩！”
李国安面色一怔，“佟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佟大人，可有真凭实据？口说无凭莫要冤枉了洛大人！”太子难得开口，他是洛宁为知己，若真是这般，那...
佟景恒淡淡看了一眼太子，“还请李丞相、煜王殿下回答本官两个问题。”
煜王侧身，看向佟景恒，“佟大人请问。”
“当日在宫门，洛大人可有亲口说，他几年不曾回乡？”
煜王拧眉回想片刻，“本王记得洛大人确实说过，当时在宫门值守的禁军应当也听见了。”说话间将目光看向李国安，“佟大人，你应该也听见了吧？”
李国安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那本官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洛大人可有说故乡已无亲人？”
煜王点头，李国安眉头一簇，洛宁确实常说家中无人。
佟景恒轻哼一声，“洛大人高中之时唐府满门皆在，却在高中一个月后被灭门，洛大人高中后既未回乡，为何知晓故乡早已无亲人？”
李国安哑然，此事自己真不知晓。
佟景恒冷笑，“李丞相，你可知洛府没落时年幼的洛大人差点饿死家中？
你可知唐府不仅念及旧情，甚至将洛大人接回唐府供养其长大，不仅花银两上私塾，又请先生到家中教导？
可见唐家虽对洛大人无生育之恩，但养育之恩就不是恩？一定要血脉至亲才是亲人？？”
“自从洛宁拜入你门下，可有听洛大人提及过这些琐事？”
李国安愣怔，嘴张了张，想要辩解，可无从辩解，自己确实不知这些事。
群臣私语，没想洛宁是这样的人。
杨帆眼睫轻颤了一下。
佟景恒从怀里拿出一本案宗呈在手心，“皇上，此乃从当地知府调出的卷宗，里面记载了关于唐府的事迹，官印货真价实，臣造不了假！”
“若是诸位大臣不信，可派人去漳州询问，皇上也可让凤司座派人去查。”
李国安面色沉着，“请皇上明察！”
不等皇帝发话，徐坤快步下去取走卷宗呈给皇帝。
皇帝看完整个脸变的阴沉，“洛宁，你可有话说？”
无人站出来，也无人应声。
此时众人才发现，今日洛宁并未上朝，这...
“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有可能，雇凶灭满门少则也是几十条人命，可是要杀头的！”
“皇上，臣还没说完！”佟景恒再次开口。
众人齐刷刷看向佟景恒。
“想必皇上及诸位大臣一定记得学子闹宫门的事。”
皇帝眉目骤冷，眼底幽幽的闪过一抹精光，凝视着佟景恒。
佟景恒看出了皇帝警告的意思，却出其不意的转身看向大理寺卿杨帆：
“杨大人，你还要看戏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