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温旭收到荷包
今日,兄妹二人撕破往日的伪装。
犹记六岁那年,在那个凛冽的寒冬,七皇兄送来冬衣,温和抚摸的她的头,“别怕,皇兄以后保护你!”
皇兄的笑好温暖,他的手好暖和!
她一直记得,记得皇兄给予的温暖!
也信以为真,皇兄会护她!
可是,七皇兄不是带给她温暖的人,反而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呜呜呜~”
殿内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云瑶宫的人无人敢进去。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是啊人人说自己蛮横霸道,可又谁还记得她幼时受尽欺凌?
就因为当年母妃是宫女趁父皇醉酒起了不该有心思?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错?
这事儿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八公主的母妃是琬菏宫宫女,实则是皇后塞进去监视佟琬菏的。
没想成宫女胆大包天,有一日趁贵妃不在爬了床,为此琬贵妃三个月没理皇帝。
皇后知晓后脸都气绿了,宫女肚子也争气,知晓若要在皇宫中活下去只能寻求庇佑,便求到太后跟前希望能保下龙种。
太后虽瞧不上宫女作为,但肚子里到底怀的是皇帝的种,加上皇帝子嗣单薄,最后混了个嫔位,诞下八公主才晋升的妃位。
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皇帝不喜、皇后不容,琬贵妃更是不待见,不难想象母女两在宫里过的水深火热,经常缺吃少衣。
八公主的母妃久病郁结,最终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八公主,八公主的处境可想而知...
离开云瑶宫的七皇子,本想去宣德殿见皇帝,路过御花园时,远远瞧见皇帝在陪琬贵妃散步,躲在一侧默默观望。
好一个‘郎情妾意!’
在这无情的皇宫,所谓的至情挚爱?血脉至亲?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世人皆知琬贵妃冲冠后宫,他的好父皇当初不也了皇位另娶他人?
煜王得宠又怎样?
照样还不是把佟景恒的嫡子说砍就砍了?
离开京都一个月,唯一的收获就是除掉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姜国公,但凡他知足一点,都会真的让其寿终正寝。
可洛宁却不知所踪!
让他更没想到是,今日回京都凤之白就送了一份大礼。
片刻,七皇子敛了情绪转身离开。
路上遇见宫女太监行礼,一如常态温和应之,回到自己的宫殿神色渐变,眼眸只有寒意。
眼下必须让千音阁的人找到洛宁,若是落到凤之白手上,洛宁将是个大患!
太医院。
温旭如往常一般为宫里的下人们瞧瞧小病,临近晚膳时分,以为年长的嬷嬷前来,说是给储秀宫的秀女拿些驱蚊虫草药。
温旭给了些,便忙其他事去了,待忙完发现诊案上落着一个荷包。
荷包上的图案不是...?
温旭眸中有些激动,拿起荷包回了住所,进屋关好房门,疾步去落座。
拿出怀中荷包,与之对比,是刘雨的针线。
回想今日最后来问诊的是储秀宫的人,她在储秀宫?
储秀宫不是秀女待的地方吗?
温旭双眸瞪大,她想做什么?手紧紧地攥着荷包,忽然眉头一动,急忙打开荷包,一张信笺:一切安好!
温旭站起身,在屋内踱步。
片刻,闭了闭眼,敛回心绪,神色如常的出了屋子,去了轮值的屋子。
“崔前辈。”
崔太医在看方子,抬眸看向温旭,“贤侄可是有事?”
温旭行礼,“晚辈想回一趟百草堂,也不知我那药童有没有关门跑路,晚辈想回去看看。”
崔太医拧眉一想, 温旭进宫确实有段时间了。
皇上对温旭的医术赞赏有加,但还没未封个一个官职,沉吟片刻,“好,明日去请脉时,给贵妃娘娘告个假,若是贵妃娘娘同意,我把腰牌借与你。”
“多谢崔前辈。”
“应当问题是不大的。”崔太医见屋内已无无旁人,“可用膳了?”
“还没。”
“走吧。”崔太医起身向外走,“贤侄莫急,贤侄在太医院迟早会有一席之地。”
温旭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奉承道:“多谢前辈提携。”
崔太医满意的点头。
.
自从凤之白把六安及薛荣荣送走以后,吃住都在御廷司。
偌大的凤府成了一个摆设。
此时,听风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唉,想念六哥做的菜!”
观雨放下碗筷,“嗯,很久没吃到了。”
听风眼神中流出的虚假的同情,拍了下观雨的肩膀,“兄弟,你辛苦了!”
喂了一个多月的蚊子,能不辛苦?
“等他回来,让他多烤些鸡屁股慰劳慰劳你!”孤月冷不丁的冒一句。
“别!”观雨摆手,“还是你们吃吧!”
听风突然嘿嘿一笑,“司座,能问个问题吗?”
凤之白眼神示意他说,听风壮着胆子问,“为什么老是让六安买鸡屁股啊?”
膳堂的其他御廷卫,默默听着八卦。
天啦,他们听到了什么八卦?
司座爱吃鸡屁股?
凤之白嘴角轻勾,“便宜!”话落,起身起来膳堂。
听风观雨孤月三人的内心受到暴击伤害。
主子抠搜的本性,真是一点也没变!!!
几人离开以后,御廷司的厨子陷入了深刻的沉思,要不明天也做一道红烧鸡屁股?!
刚才被几人念叨的六安,不停的打喷嚏。
“六安,你是不是着凉了啊?”薛荣荣一脸关切,这喷嚏打的也太勤了。
六安摇头,“肯定大人他们想我了!”
薛荣荣显然有些不相信,“真没着凉?”
六安伸手贴在额头上停留了片刻,没发热啊,“没着凉!”
薛荣荣说,“那明日我们继续赶路!”
他们远离京都,已经下船了,开始寻找商机。
四月宁七端着膳食进屋。
“用膳了。”
四人同桌而坐一起用膳,起初四月宁七不敢,还是六安开口,她们才慢慢适应。
宁七想收到的消息,告诉薛荣荣,“对了,姑娘。京都的事已经解决了,以后回了京都,姑娘可以想上街就上街了。”
薛荣荣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宁七从袖子里拿出密信递给薛荣荣。
薛荣荣放下筷子,激动的打开密信,一字一字的仔细瞧着,真的是耶!
六安高兴的大呼,“那太好了!”
薛荣荣眼底冒出一层薄雾,再也不提心吊胆了。
...
夜王府
从王府看门的护卫到厨子,整座王府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用钱四郎的话说,不仅王府的蚊子都是公的,就连树也是公的!
回京都几日,夜王、方东烈、钱四郎把京都的事了解了个大概。
他们远在在漠边大营,对京都的消息蔽塞,加上夜王也不关心朝中的事。
此刻,三人对朝中局势担心不已。
边疆近年纠纷不断,可朝中的大臣整日除了内斗,一无是处!
唉,内忧外患啊!
钱四郎从外面回来,桌案拿了一块芙蓉酥塞嘴里,顾自倒了一杯水,饮了一口。
“出去走一趟,怎么跟饿死鬼一样?”方东烈与夜王在对弈 。
钱四郎落座,咽下嘴里的芙蓉酥,“别提了,叫了一碗面,刚吃两口被人打翻了。”
夜王捻着棋子只淡淡瞥了一眼。
方东烈调侃,“哟,谁敢打翻钱将军的饭碗?”
钱四郎是真的饿了,伸手又拿了一块芙蓉酥,边吃边说,“御廷卫四处追杀千音阁的人。”
夜王落下棋子,问他,“那个洛宁还没找到?”
“不知道,没听说。”钱四郎摇头,“还真别说,我这两日是发现了,御廷卫的嘴比石头还硬。”
“御廷卫不是从禁军营选拔过去的吗?”
“怎么说也是从军之人,凤之白是文臣啊,居然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要是大权在握,你也可以!”方东烈睨了他一眼,“那日你自己不是瞧见了?军中尚武,他的功夫估计与王爷不相上下。有几个能抗得住揍!?”
夜王坐直,双手抵在膝盖,眯眼凝视方东烈。
后知后觉的方东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呵呵,王爷,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钱四郎见势不妙,将头转向另一边,默默吃着芙蓉酥。
夜王音色微沉,“哦?那你倒说说是何意思?”
方东烈心虚的摸了摸鼻翼,“王爷,汐月此次送公主来和亲,皇上会不会赐婚给王爷?”
“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钱四郎先行出声。
方东烈端着杯盏,饮了两口,“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君心难测,皇上肯定会试探王爷。”
一时无言。
夜王没吭声,皇兄一直忌惮自己手中的兵权,却又不得不用自己镇守漠边,若是把汐月公主赐婚给自己,估计皇兄是日日寝食难安。
“传令下去,碰上御廷司的人都躲远一点,尽量别硬碰硬。”夜王将手中握热的棋子扔子钵里,“这是在京都,不是在漠边!”
“是。”
方东烈与钱四郎对视一眼,看来那日茶楼的事,凤之白参了王爷一本。
小人!
御廷司。
在暗牢暗无天日地关了几日的洛宁,简直是度日如年,像是被关了几个月之久。
这期间无人来过问,洛宁从开始的嘶吼到如今的安静无声,好似与黑暗彻底融为了一体。
突来的机关开启的声响,让洛宁骤然睁开眼帘。
片刻,灯火通明,凤之白从昏暗中慢步而来。
洛宁扯了下铁链,可是啊他走动不了,“凤之白,放了我!”
“你是朝廷钦犯,本座为何要放了你?”
洛宁愤然,“都是因为你!”
御廷卫搬来了椅子奉上茶盏,凤之白落座半倚在椅子。
“本座从青州出发来京都时,是你雇杀手来行刺本座的吧?”
洛宁愣怔,他怎么查到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要与你的管家对质?”凤之白右手拎着茶盖,波动水面的茶叶。
“哦,忘了!你的管家此刻正躺在御廷司的油锅
里!
他忠心不二,本座甚为感动!是以炼之成油,为你明灯,也算是死而后已!”
洛宁惊骇,“凤之白你如此惨无人道,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凤之白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本从地狱而来,有何惧之?”
洛宁:“...”
“为何刺杀本座?”
洛宁闭口不言,凤之白倒也没生气,“是本座疏忽了,洛大人来了几日,也未好好招待!”
话落,食指在茶几上敲了两下,身后的御廷卫向洛宁走去。
“你们想做什么?放了我!!”
御廷卫将铁链拉紧,洛宁被拉离地面几分,状似‘大’字型。
“放开我!!”洛宁惊恐大喊,“凤之白,你放了我!”
凤之白悠然饮茶,好似此处不是暗牢。
观雨拔出匕首,将洛宁的衣裳划开后,直接在后背划了一刀。
洛宁咬牙忍着,观雨拿着匕首挨着伤口又划了一刀,直接削了一块。
“啊~!!”
凤之白放下茶盏,抬眸望去,“饿吗?”抬手指了下观雨手上那块肉,“饿的话,烤给你吃!!”
“凤之白,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洛宁疼的身子一直打颤,却还是嘴硬。
观雨又在他后背划了一刀,冷漠的开口,“洛大人,你这体格虽不强壮,但是划个几千刀还是可以的。”
“不知洛大人,能挨几刀?”
“你...你们...”
凤之白嗤之一笑,抬手示意观雨停手。
观雨垂着看着手里的东西,嫌弃的丢在不远处的火盆里,顿是呲呲声响,味道飘在空气中。
洛宁:“...”
凤之白将他的惊恐看在眼里,虽然还在强装镇定,“洛宁,你不会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吧?”
洛宁确实是如此想的,“皇上不会让你杀我的!”
他相信皇上已然怀疑宫门一事,一定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诚然,洛宁也是能揣摩君心的。
可是,有人比他技高一筹!
凤之白嘴角轻勾,笑的薄凉,“几日前,京都所有人都以为你被千音阁劫走了,皇上已然下令铲除千音阁。”
换而言之,无人知晓他在御廷司。
洛宁惊愕,“你知道千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