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不孤
其他人如听天书。
武艺就是武艺,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又有什么境界了?
就连张辽这种武力已经到了顶尖的人,都不懂张飞什么意思。
吕布点点头,道,“不错,翼德果然已经触摸到这个门槛了。”
张飞接着说道,“我二哥跟你一样,都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但他仍然不如你,他的招式太耗体力,我感觉他在这个境界上,持续不到五年就会退回去。”
张辽陈登等人听不懂,再说吕布和张飞大战了两个多时辰,已经是深夜了。众人纷纷告辞而去,只有吕布,刘备,张飞三人继续夜谈。
接着刚才的话题,吕布笑道,“是的,云长已经到了我这个境界了,如果今天是云长,我们很难分出胜负。”
张飞叹了一口气,“除了云长,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跟温侯一决高下了。即使是云长,这样的境界也维持不了几年。温侯真不愧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吕布摇了摇头,“不,还有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子龙也会达到这个境界。而且,他在这个境界的时间比云长会更长。”
张飞倒吸一口凉气,“子龙也会达到这个境界?”他不敢想象,那个公孙瓒身边的小将,跟自己三兄弟很是投缘的小兄弟,未来也会达到这种境界。
同时猛然想起一件事,诧异的问道,“温侯何时认识的子龙?”
吕布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跟刘备说过,关于祈禳之术,转世重生,暂时不告诉关张二人。
随口胡诌道,“听玄德说起过,从玄德口中描述,可知子龙天赋。”
张飞狐疑的看着吕布,心道,你有这么强?听一下别人的描述就知道他的未来造诣,我怎么没有这个本事?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张飞和刘备才告辞而去。
路上,张飞问刘备,“大哥,你跟吕布那小子聊了些什么?他真的打算把徐州还给我们?不只是会说的好听吧,我白天直接讨要徐州,他可是一口回绝了我。”
吕布自然已经跟刘备解释过了,就目前而已,徐州还不足以跟各大诸侯相抗,而刘备又是各路诸侯的眼中钉,他们能够容许吕布占领徐州,但绝对无法容忍刘备占领徐州。
等吕布再徐州再发展两年,到时候兵精粮足,吕布和刘备二人,定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不要觉得两年时间很长,上一世,刘备在新野从官渡大战一直待到了赤壁大战,整整七年。
就连现在,袁公联盟已经快要完蛋了,但袁术和公孙瓒都还有三年才会彻底败亡。
因为这个时代,就连刘备带着军队从小沛到徐州都要好几天。除非是清一色骑兵才会快一点。
(看三国演义或者三国志的人,千万别被其中短小篇幅给骗了,以为才一章,时间过得很少。吕布在兖州跟曹操打了近两年才彻底失败投靠刘备,而吕布占据徐州有整整四年,这些在三国演义中,都是一章或者两三章)
刘备慎重的回答道,“兄长对我,乃是倾心相交,他说了徐州会还给我们,就一定会还给我们。你不要胡乱猜测,冤枉了好人。”
张飞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备,“大哥,这里没别人,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还叫啥兄长啊。”
刘备生气道,“温侯所作所为,当的起一声兄长,以后你也要对兄长客气点,要像对待云长一样,以兄长的礼节来对待他。”
张飞震惊的看着刘备,“大哥,你不是被吕布的酒灌糊涂了吧?像对待云长一样对待他,一个三姓家奴!大哥难道忘了桃园之誓了吗?”
刘备皱眉道,“我怎么可能忘了桃园之誓?”
张飞道,“我可是牢牢记得桃园之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这几句话大哥还记得吧,咱们兄弟,从结义当天起,便一直奔走四方,平黄巾,鞭督邮,战董卓,救孔融,援徐州,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履行咱们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诺言啊。
俺张飞忠于大哥,就是忠于道义,大哥可不能做出不顾道义的事啊。
这个吕布,刺杀两个义父,又无故夺我徐州,他能跟云长比?叫我像对待云长一般对待他?”
刘备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张飞,别说张飞,就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吕布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问题是,现在的吕布,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吕布了,而这件事又不能告诉张飞。
最终,刘备也想通了,他也懒得劝说张飞了,时候他自然会知道,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间,才是看清楚一个人最重要的工具。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
想到这里,刘备的嘴角又扬起了弧度。
本以为自己三兄弟,最终的结局便是,奔波操劳一生,终将一事无成,因为他慢慢的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他们兄弟这样的人,与他们一起坚守道义。
但是选择了这条路,就绝不会后悔。
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吕布,还有一个赵云,也在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道义。
赵云,长坂坡孤胆英豪,拼将一死酬知己,曹营中七进七出。汉水畔绝世无双,独守营寨如虎踞,曹营中无人敢挡。
然而这样的绝世英雄,进入成都的第一件事,心里想的是成都的百姓遭遇战乱,要将成都空宅良田分给百姓。
孔明,苦心孤诣,事必躬亲,独撑危局十一年,文成武就,震慑天下,曹魏虽盛莫敢与之争锋。
然而这样的旷世奇才,却为了道义活活累死于任上,死后家无余财。
虽未谱金兰,今生信有缘。
忠勇扶汉室,情义比桃园。
刘备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
谁言吾道势穷孤!
说起来,那个一见如故的少年将军,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知道他在公孙瓒那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