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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机场上的告别

机场上人来人往,等到于时他们赶来送机,留给彼此的时间就不长了。

何天两个人都知道陈最现在不太需要他们跟他话别,所以简简单单说了两句,就把剩余的时间留给最需要的两个人。

“阿姨呢?”

两人在公共场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任凭谁看见了,都会认为是朋友。

“夏女士先去检票了,我在这儿等你。”陈最缩减三步的距离,帮他戴好头上的冷帽,盖住被冻红的耳朵。

“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些。”于时看他。

“嗯,不算晚,还能看见你。”陈最温柔地笑着:

“时时,家里人多没有住处就搬去我家住吧,食材都给你准备好了,水果用保鲜膜盖着,全洗好了的,要是坏了,就扔了,不要吃,免得闹肚子。”

“好。”

机场广播开始提示两人即将分别的播报,陈最揉着头顶:“有些难过,我们谈恋爱不过一月,就要面临分别。”

“又不是不见了。”于时拿开他手,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吧,不然等会就进不去了。”

陈最拉着他手腕,在所有人都没注意时,往前在耳边轻语:

“我到了会给你发消息,时时,我喜欢你。等我。”

耳朵被冷帽捂得通红,交接的眼神变得拉扯。

三人坐回私家车,于时看着从头顶飞跃而过的飞机,半晌都没收回视线。

“欸哟哟哟哟,看看看看,咱们的于帅哥竟然也有一天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表情?何天,你看见了吗?真是大开眼界!欸!我胳膊!疼疼疼!于时,你嘴巴长手上吗?捏的好痛!”

于时不理他,拿出手机开始若无其事刷起短视频。

南巷的家不算大,可以装下许多人,话语谈笑声不断,大多都是些话常。

于时拉开贴着“福”字的门,放钥匙的同时闻见沙发那边传来的轰堂笑声。他侧头看向他们,都在垂眸欢笑。

那一天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选择遗忘。

于朗见到于时,招手道:“诶哟,小时回来啦?你朋友已经走了吗?”

“嗯,二叔,你们在打牌么?”

“嗯,小时你过来看,我这把会不会来个杠上开花,把你爸爸打的个屁滚尿流?!”

二嫂端着刚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于时,就笑着招呼,来到身边要拍肩,于时下意识就躲开了。

手愣了一下,于时急忙回头:“二婶,我来吧,你坐二叔身边。”

于时只笑了笑,斜眼不经意瞥了于勇一眼。

大人的世界总是很爱表演。

二婶未及多想,坐在凳子上,开始指挥于朗:“你傻啊,幺鸡二条不打要完咧!留着干嘛!”

于朗一向听她话,“好,打!老婆说啥就是啥!”

于时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拿过上面的小番茄扔进嘴里,看着电视上去年春节联欢晚会。

于凡握着遥控器坐过来,手拍在背上。

于时转过头,朝她笑:“堂姐,怎么了?”

“你现在学习情况怎么样?高二比较重要,也比较吃力,我原先的笔记还在,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但你别给我弄坏了。”

于时以前是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现在是觉得无法正视于凡,嘴巴断断续续,说着不用的话。

于凡咂嘴:“跟我说话你紧张什么?”她偏头笑了一下:

“你老实告诉你姐,是不是谈对象了?”

“啊?”于时大吃一惊。

“不用害羞,青春期嘛,都蛮正常的。”她总是开启一段话题,说着说着就会拐弯,只是这次的声音更低:

“你知道咱家前不久发生了个大事吗?”

大事?

于时自己心里过滤一遍。

猜着说:“最近家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吧?除了舅舅舅妈搬进新家,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于凡抬起手臂,压在左肩上,凑过头来:“你家舅妈不怀孕了吗?”

“嗯,我知道。”

“前不久,滑了。”

下意识,于时皱眉反问:“滑了?什么滑了?”

“哎呀,真是直男。”于凡指着自己的肚子。

于时大脑空白几秒,愣愣看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女人。

他今早上出门准备去机场,开门就碰到来拜年的李历青两口子。

在于时的印象里,舅妈是不怕冷的,但今天却裹得以外厚实,眼角还带着疲惫。

但大人总是爱表演,她看见自己并未说什么,就冲自己笑了笑,随便客套几句。

再反观正在打麻将的舅舅,他一脸笑意的样子,让人压根看不出来失去孩子的痛苦神色。

“又不是你妈滑了,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于凡总是不会说话,也因此简单总说她是个没有情商的“公主”。

“没,我只是比较诧异。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害,我妈说漏嘴了呗。”于凡回复消息,不抬头问道:“初秋的时候我可听说了一件事。”

她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人:“说你连着一周多的时间都没落屋,你怎么回事?莫不是真谈恋爱了?跑小女朋友那里借宿?”

于时实在不愿意再想起那段记忆,只摇了头。

“你是我弟弟,有些事我作为你姐姐该提醒还是得提醒。”她顿了顿,续说:

“你是个男孩子,不要随便跟家里人置气,你爸妈打工供你读书也不容易......”

于凡“教育”滔滔不绝,让于时听不进去,他手里的小番茄被捏得紧,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

情绪快要抑制不住,于时回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于凡也就没往下说,继续回复消息。

于时坐在热闹中,却感受不到热闹。他沉默地看着电视,听着里面和外面交相辉映的声音,却只觉得陌生和距离。

晚饭在灯被点亮的时候,热气腾腾的热饭端上。

桌子是新买的圆桌,一家人各坐一席,大人杯子里装着黄啤,小孩子杯子里装着橙汁。

于朗起身叫着“碰杯”,叮叮当当的玻璃碰撞声此起彼落。

“小时,吃藕。”李兰把切割不算均匀的莲藕夹在碗里。

于时不说话地闷闷吃着,余光瞥见她又夹了一坨排骨,但它最终的落属地在于凡的碗里。

“凡凡,来,吃肉,看看大婶炖的烂糊不?”

“谢谢大婶!嗯,真好吃!里面的葱花是绝配啊!”

于时看着碗里带着葱花的藕,眼里掠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忍着把它吃下。

不出意外,一顿饭吃到后面,于时借着上厕所,发着干呕。

葱花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犯呕。

为了不让自己呕吐的声音让他们察觉,于时外放着音乐,自己趴在马桶上。

敲门声起,是于凡:“喂,于时,好了没啊?我要上厕所!嗯?这什么声音?”她耳朵贴在厕所:

“于时!你到底有没有在上厕所?怎么还在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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