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温酒会知音
学士府。
“尔泰居然没有回来！”尔康问完自己额娘转身就走。
“站住，你要去哪？” “额娘，我现在就去找尔泰回来。”
福晋摇摇头，“还是算了，尔泰也大了也有自己的压力，你身为兄长也应该多给他一些空间，安心坐下用膳，无论多晚他总归是要回府的。”
“是，额娘。”尔康担忧坐下，慢悠悠的扒拉米饭
——————
“庄师傅，我不多要就五壶？”小燕子压低声音和庄师傅谈判，说完又抬头看看他危险的目光，“三壶青稞，不能再少了，不然我等会儿趁你不注意拿走十壶看你怎么向御膳房总管交差。”
庄师傅眉头一挑想想王总管的刻薄，“行吧行吧，三壶就三壶，不过格格要是喝醉了，可别把我老庄供出来！”
“我小燕子是那样的人嘛，也不打听打听那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就是我！”小燕子拍拍胸口，还没开始喝呢，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粘杆处影卫听力极好，窝在隐秘处偷笑。
庄师傅赶忙趁着飞速的身手将三壶青稞酒递出去，“我的好格格，拿了酒赶紧撒溜走。”
“谢啦！”小燕子拎着三壶青稞酒的身子，拉着尔泰衣袖转身就跑。
“咋还有福二公子，这年轻人都没糊涂吧？”庄师傅站在窗台前目瞪口呆，尔泰回头将装碎银子的钱袋子扔给他，“这是给庄师傅和王总管的辛苦钱，庄师傅到时告知王总管是我拿的酒就好。”
庄师傅拿着钱袋子目送小燕子尔泰没影了，然后去找王总管分钱。
——————
“小燕子，我们要去哪儿？”尔泰很奇怪她和小燕子在宫里毫无章法的用轻功飞檐走壁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巡逻侍卫叫停他们但是他现在也懒得想，和小燕子在一块的时候真的很轻松，不用瞻前顾后，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粘杆处影卫：深藏功与名√
“我啊，一直想要去御膳房当面谢谢常寿太医，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另一壶青稞酒就是给他的谢礼~”小燕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酒壶。
“早说啊，我知道路我带你去，不然我们俩不知道要晃到时候，大概天黑都寻不到御药房。”尔泰开始把控俩人的方向感，他拦住小燕子的胳膊一起向着御药房的方向前进。
“谁让紫禁城那么大，格局还差不多，我没走到冷宫就已经是运气好了。”小燕子很放心让尔泰带着自己，这就跟非常信任好朋友帮自己推秋千是一个道理。
——————
“常太医、常太医、常太医~”临近御药房小燕子开始call常寿。
常寿太医此时正在御药房的草药处寻找用药，闻言从一堆中草药里攀爬出来。
“谁啊？”他叉着腰外八字站起来，却没看见人。
这时小燕子尔泰从上方下来。
“是我找你常太医！” “妈呀！”
小燕子笑眯眯的往前一步，尔泰顺势松开她。
俩人突然出现吓了常寿一大跳，听到耳熟的声音，他又下意识睁开眼睛。
“还珠格格、福二公子？你们怎么来我这御药房了？观你二人心情舒畅、胸襟开阔不像是来看病的啊。”常寿围着二人转了转，从头观察到脚。
“她啊，今天是来感谢常太医的。”尔泰作进一步说明，将另外两壶酒帮忙拎走。
“小燕子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常太医的救命之恩，要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这是我特意从御膳房里取出来今年新开的青稞酒，专程来向您道谢的！”小燕子说罢大方抱拳将酒送到常太医面前。
“不想还珠格格更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情气魄，倒不像你师傅老纪一副之乎者也的模样，那这青稞酒我就接了。”常寿神情淡然地接了酒。
“谢谢常太医，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小燕子和尔泰准备再去找给地方偷得浮生半日闲，被常寿叫住了。
“若我想的没错，格格和福二公子是想寻一喝酒的地方吧，若不介意，这御药房背面房瓦还算结实，二位不如上去晚上对月痛饮，我让他们再给你们煎副醒酒汤。”常寿一锤定音。
“那我和小燕子就却之不恭了！”尔泰与小燕子一同登上御药房的房顶。
此时月亮初上，夜才刚刚开始，常寿将青稞酒放起来，接着忙去了。
——————
小燕子迫不及待打开塞子，尝了一口青稞酒。
惊喜的睁大眼睛，“有些甜诶！”
“尝尝我这瓶，说不定一点都不甜。”尔泰将刚刚开封的酒壶递到小燕子面前。
小燕子也不扭捏，离酒壶口稍微远一些，将酒水轻轻倒入嘴中。
她的倒酒技术不错，酒并没有撒出来。
“真的，这瓶不甜！但是也蛮好喝的！”
尔泰接回酒壶：“庄师傅估计是特意拿了一壶甜的给你，剩下两瓶都是不甜的。”
“庄师傅只是一个御膳房的掌勺师傅，都这么聪明，我和你们相比差远了。”小燕子看着月亮一边和尔泰说话。
“能在宫里生存下去，无一不会揣度上位者心思，而你是不同的，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包括皇上。”尔泰拿着酒壶小酌。
“我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坦荡磊落，我也会用一些小心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每一次我尝试都正好在皇阿玛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而已。”清风拂过两者的眼角带来抚慰人心的凉爽。
“小燕子，你这样就很好，不用有什么负担，从心所欲不逾矩是我一直想要达成的境界，不想你已经做到了，我羡慕你。”尔泰与小燕子碰杯。
“不，我认为现在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不过我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在银河与月亮的照映下，她俏盈盈的邀请他：“我与你，共勉？”
伸出掌心，想要对方与之相碰。
尔泰发现他没有理由拒绝她，更不想拒绝她！
“好，不想我福尔泰此生竟会遇到志趣相投之人，快哉！”
他气魄豪迈地拍上她的掌心。
小燕子站观苍穹皓月，酒气澎湃心肺，她做不到太白那样出口成诗，却在此情此景中无不想直抒胸臆：“喝最烈的酒 恋最美的人，看海阔云高波澜生，人说江湖浪涌最多无畏的人，来三钱热酒买我的心魂，教山川颠倒 教地裂天崩，这天地我来撑，快平生……”
她迷迷糊糊间唱起现代经常单曲循环的《古龙群侠传》，也不管听的人尴尬不尴尬，只要自己不尴尬就好。
尔泰舒坦的眯起眼睛，欣赏月下美人放飞自我全过程，小燕子有鸿鹄之志啊，天地都想她来撑，当自己是盘古吗？
小燕子：等等我可以解释，这仅仅只是歌词啊！
下面御药房的一众人惊异无比，没想到还珠格格比流言蜚语中的她还要放荡不羁、任性娇纵？
常寿是不介意，但是他怕出事啊！
随意点了两个人，“去如意馆把班杰明那个臭小子给我揪到御药房来，让他把屋顶上那两个醉鬼给薅下来，不然万岁爷可就真的没办法装糊涂了！”
“嗻！”俩人飞速奔跑至如意馆。
“班画师，快开门啊，还珠格格和福二公子在御药房房顶喝醉了，您快去看看吧！”
班杰明本来在处理小燕子紫薇的双人画，听到屋外此言，瞬间打开大门。
“what？小燕子和尔泰在房顶上喝醉了？！”
“千真万确，是常太医让我们来叫你的！”
听到这里班杰明不再多想，撒腿就往御药房跑，身后两个药童怎么也追不上。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御药房，站在悠哉悠哉、无比淡定的常寿面前：“常太医，小燕子和尔泰在哪个房顶上？”
“你静下心来仔细听。”常寿并不正面回答。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是尔泰的声音。
“哎，从苏轼吟诵到李白，这顿酒啊，也算没有白喝。”常寿总结完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班杰明已经翻上房顶。
“小燕子，尔泰，你们还好吧？”班杰明来到喝的醉醺醺的俩人面前。
“斑鸠，你怎么一直在我眼前转圈啊？”小燕子试图走两步，可她早就喝醉了，差点一脚踩空。
幸好有班杰明一把接住小燕子，他嘴里说道：“god bless！（上帝保佑）”
小燕子桃花眼半阖着，嘴里小声嘟囔：“你的上帝才不会保佑中国的人。”
“你在说什么？”班杰明没听清。
她潜意识里摇摇头，避开不谈：“斑鸠你真美！”随后彻底凭着酒劲儿睡着了。
“why am I beautiful（为什么我很漂亮）？”班杰明不解的看着她的睡颜，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一直沉默旁观的尔泰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燕子这可是酒后吐真言啊！”
班杰明现在是崩溃的，他实在搞不明白两个醉鬼的脑回路，原谅他吧！
“尔泰，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许乱走，我把小燕子放到下面就回来接你。”他认真嘱咐完，随即抱着小燕子翻下房顶。
翻下房顶的他完美错过尔泰说：“原来永琪早就没戏咯，悲惨啊悲惨啊~”
“行了，赶紧上去把另一个弄下来，别舍不得格格了，看你臭小子这点出息。”常寿对这帮子年轻人是真无语。
班杰明赶紧放下小燕子，没一会他又把尔泰扛下来。
“这是醒酒汤，你给他们俩灌下去，不然明早就要头痛了。”常寿端着药碗递给班杰明。
班杰明干脆利落的给俩人灌醒酒汤，不过俩人酒品挺好的，彻底醉了以后不哭不闹也不耍酒疯也没有吐药。
“行了，你把格格送回去吧。”常寿接着远程指挥。
班杰明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吧……按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我这样不是非常孟浪的表现吗？”
常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孟浪个屁，你个洋人讲究这一套吗？你想好啊，机会就这么一次，你要是错过了老天爷都要直摇头！”
大爷我为什么偏偏要你送，自己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