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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心心复心心。

马车还未赶到的延禧宫是沉默的,连腊梅冬雪摆膳时都是不敢轻易说话的。

期间只有欣荣负责给令妃娘娘、魏佳福晋讲述那些她小时和长姐的玩耍趣事,在她那些尚且是孩童的时代,是长姐给予了她如同父母般的温暖,那时尚且被她误解是夺走阿玛额娘关照爱护的欣晨,在如今她的描述中也是纯真且充满稚气。

这一下午时间里魏佳福晋从先前的坐立难安到如今沉浸欣荣三姐妹的童年趣事,令妃看着这位坐在她们面前虽然她换回了宫中装扮,但依旧让人感到伶俐与稳重这双层矛盾的性格底色的欣荣格格,她不得不好奇到底索绰罗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主子,可以用晚膳了。”腊梅冬雪袅袅婷婷的走向三人福身。

“那我们去吃饭吧。”令妃在腊梅的服侍下起身,随后魏佳福晋搭上茉杨的胳膊下跟着令妃一起走,欣荣看着在原地等待自己的冬雪想起了被自己独自留在府中的珍儿,不行她明天就要回去把珍儿接出来。

“欣荣格格?”冬雪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欣荣出声提醒,欣荣看着冬雪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随即立刻和她走向餐桌,虽然作为晚辈让长辈等待有失礼数,但是令妃娘娘和魏佳福晋并未斥责她,反倒让欣荣下意识有些诚惶诚恐。

令妃自然是最先动筷的,魏佳福晋紧随其后,不过欣荣还是有些紧张情绪在脑海中,主要是因为索绰罗家的女孩很少会上桌吃饭,连夫人王氏也只能站在餐桌一旁伺候观保和两个儿子,所以即使是从小“叛逆”的欣荣,面对这种从前超出自己“权限”的事物,还是不可避免的拘谨,(而如果进宫的话,观保夫妇会尽量避免欣荣在紫禁城中一起与老佛爷用餐,最多和晴儿一起吃吃宫廷点心,但是点心有的时候太甜,晴儿欣荣是都不愿意多吃的),具体表现为:她只扒拉着碗中的米饭,身边冬雪则要在见缝插针中给欣荣夹菜,幸好今天欣荣梳的是二把头,如果梳旗头,那她这样扒拉饭旗头就会先撑不住。

“欣荣格格。”平复心绪后鲜少开口的魏佳福晋在对面叫了欣荣一声,欣荣下意识抬头看向魏佳福晋,只见这位中年贵妇早就换下朝服穿着青色缎绣彩云蝶纹旗装,手拿公筷给她夹了鸡里蹦,欣荣立马品尝鸡肉鲜香、虾仁脆嫩,其中酱味唇齿留香,可谓咸甜并举。

欣荣吞咽完口腔中的饭菜,立刻竖起大拇指,“今天的早中晚我都吃到了很好吃的美食!”随后欣荣像是被重新活泼起来,她夹菜的速度飞快冬雪站在旁边都不用接着帮忙了,而且她也没有大多数八旗贵女挑食的习惯,晚膳就在欣荣的高效的吃饭中结束,令妃顾忌自身的表情管理,拿起帕子发出轻轻的笑声,而魏佳福晋看着则露出一丝苦笑,她想起家里平时时候尔康尔泰都会陪她一起用膳,再讲讲他们身边发生的趣事。

欣荣向冬雪示意自己的碗可以先撤下去了,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到魏佳福晋只动了几筷子的饭碗,她立马拿起公筷像魏佳福晋先前夹菜给自己一样,她也给魏佳福晋夹了一筷子清蒸羊肉,“福晋,您也要暗示吃饭,不然还等到永琪他们送消息,您自己就会撑不住。”

“是啊,姐姐,欣荣说的不错,你多少也吃一些啊。”令妃也跟着一起劝说,就在魏佳福晋相当听劝开始吃饭时,外面突然传来马车的车轮驶过宫道的声音。

“奴婢\/奴才给五阿哥、明珠格格、晴格格请安~”

————

另一边小桌子驾车带着剩余八人那是狂奔到太医院以及御药房,因为小桌子知道格格(小燕子)虽然说是所有当值太医,可有下意识的点名御药房而非太医院,那么格格潜意识里肯定更加信任的是常寿太医,只是他一向激灵,凭着公平原则,他们九个人把常规当值两名太医请上马车,随即又马不停蹄的到御药房把钻研药方的常寿太医给高效率的抬了出来。

“常太医啊,人命关天、十万火急,您可要帮帮忙啊,不然我们的主子救回来的年轻姑娘随时就会一命上西天啊!”小凳子擦擦为了给两位太医让座(马车太过拥挤,所以干脆只留出下小桌子去驾车),一路竞走流出的汗水,幸亏今天膳食标准达标,不让他们这群人估计累够呛。

“哎!不是啊,有话好好说,你们几个要把我这个老太医抬去干什么呀!”常寿刚刚还在中药堆里挑挑拣拣、训斥学徒,下一瞬就被抬在空中冷风吹,前后差距太大,他空耳也属于正常。

明月和双喜则不忘拿上常太医诊治病人时必备的药箱。

一群穿着深蓝色宫服的年轻学徒则成堆趴在门槛后,“你们说师父这次又被还珠格格请去干什么啊?”

“这还用说,没听见小凳子说是去救人嘛,看这架势师父今晚是回不来啦!”

“漱芳斋好像摸准了师父的命门,宫里人人都说师父心情古怪,这格格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师父请过去,别看师父好像每次都挺抗拒的,最后还是忙上忙下的诊脉开药负责后续治疗。”

如果小燕子听到后,肯定会这样告诉他们:常太医属于嘴硬心软类型的傲娇长辈,只要速度够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帮他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进入业务时间,虽然在这期间你要能够承受他身为医者的幽默毒舌。

等常寿坐在马车上、身侧放着两个深色药箱,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同僚停止了状况之外的一切无厘头吐糟,而是端正神情、提了提袖子:“老胡、老李,这么巧啊你们也在!”

胡李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开口:“是啊是啊,常太医好久没见!”

“看看你们年龄大了,这记性就不太好,咱们仨不是今早刚在太医院碰了个正着嘛,哪里来的好久不见?”常太医挑了挑眉。

“小桌子,你还是快点去延禧宫!主子们肯定比我们速度快,你要赶紧把三位太医送过去。”彩霞觉得他们八个人无意间拉低了效率,建议小桌子先走,其他七人纷纷点头。

小桌子飞快拿好主意,冲八人点点头,随即加速赶往延禧宫方向。

不过他的突然加速可就让三位太医猝不及防,“混小子,有你这么驾马车的吗?我年纪都多大了,你不怕我晕车啊!”常寿扶了扶帽檐,随后又无奈叹了口气,不再看胡李二人闭目养神,他太了解那群年轻人了恐怕又遇到了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

这种受伤频率,对于他们太医来说今年都不必内卷了!

————

冬雪腊梅和茉杨听到外面一众宫人的请安声,是赶紧把令妃和魏佳福晋扶出殿内,欣荣紧随其后。

不过到了院内却让她们大吃一惊,只见紫薇晴儿以及另一个小姑娘(珍儿)三人抱着一个浑身衣裳全是凝固了的血液的看不清容貌的年轻姑娘(欣晨)。

因为现在的蜡烛光的亮度实在差强人意,所以当三个姑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实在是太考验长辈的承受能力了,连带宫女太监请安完毕也是在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中式恐怖在这一刻又强出新高度。

落后一两步的欣荣则是在众人都不敢上前的情况下,飞速跑了过去,不止因为她看见珍儿也想帮助紫薇晴儿,更加重要的是她从无比熟悉、却破烂、浸染成赤红的旗装认出了她那犹如破旧娃娃、伤痕累累的三妹妹——欣晨!

欣荣在两步距离时站定,她看着双目紧闭是妹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没有情绪失控的大吼大叫,甚至都忘记旁边正在向令妃、魏佳福晋介绍情况的永琪,她只是将她冷白肤色的指节放在了欣晨的人中处,感受到妹妹清晰的呼吸频率,她短短几秒在心底升起来的大石头暂时落地。

“欣荣,双喜他们已经去请太医了!”晴儿看着恍恍惚惚的欣荣不由用高分贝提醒她,因为要不是有紫薇最近练武的臂力撑着,她们三个早就撑不了那么久,尤其是珍儿她这一天一直在挨饿,马车上昏迷的欣晨也一直躺在她的腿上,倘若不是意志力的支撑她早就在下马车时颓然跌倒了!

晴儿的一句话让欣荣瞬间清醒,她走到珍儿旁边将欣晨接过去,三个姑娘在宫人们普遍远离的情况下,将欣晨合力抱进延禧宫的偏殿卧房。

两位长辈听完永琪合乎逻辑的交代下(没有离奇出现在马车那段),对于命运悲惨的欣晨以及不抛弃不放弃的珍儿抱有极大的悲悯之心,令妃赶忙进了偏殿,让腊梅冬雪赶紧帮欣晨把满是血污的旗装换成干净的里衣,紫薇晴儿欣荣则是不加他人之手的帮忙力所能及的事情,魏佳福晋也顾不得想为什么还没有尔康的消息,她让茉杨先带着珍儿下去洗漱吃饭。

整个延禧宫都陷入井井有序的异常忙碌中,小桌子驾驶着第二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他利落的先后扶着三位太医下马车,这下原还在院内发呆的一小部分宫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就赶忙在通传声里将三位太医的药箱提了起来。

只能在院内焦急踱步的永琪,见到三位太医眼前一亮,赶紧迎上去,“拜托三位了,里面是观保大人的三女儿,现在身负重伤!”他抱拳躬身,常寿一闪身进去偏殿了,胡太医李太医则停下来还礼后才继续往里走,小桌子还想要打千,则被永琪挥挥手,“小桌子,别废话赶紧跟上常太医。”

欣荣接过紫薇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着欣晨红肿的大半张脸,令妃娘娘则在调度所有人,“常太医来了!”是晴儿欣喜的声音,她从外面推开门请常寿进来。

欣荣紫薇连忙从床榻前让开,“臣给令妃娘娘……”常寿请安到一半,就被令妃打断,“常太医不必多礼,赶紧看看欣晨姑娘。”

“嗻!”常寿速度极快,在欣晨手腕上搭上一层极薄的蚕丝素帕,凝神静气的把脉,偏殿静的一根针掉地下都听得见,小桌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紫薇晴儿面前后,还没请安就被晴儿阻止了,而且紫薇还用竖起大拇指的方式无声的夸奖了他。

紫薇晴儿随即带着小桌子来到只有永琪的院内,“小桌子,他们其他人呢?”紫薇圆润的杏眼中充满疑惑。

“回格格的话,因为才子美女们不好和三位太医大人挤在马车里(而且还严重超载),所以小顺子小桂子连同小凳子、小虫子、小蚊子一起护送五阿哥和欣荣格格的赐婚圣旨放回重华宫了,明月彩霞双喜她们三个一合计,说要去漱芳斋取三套和硕格格的旗装来(延禧宫不会备着那么多套和硕格格品级的旗装),给三位格格换上,宫里的规矩 就算其他主子不计较,老佛爷若是知晓了肯定是会怪罪的。”

“他们做事是越来越周全了。”晴儿神色中满是感慨。

“原来小燕子当时拿走圣旨后,交给了小顺子小桂子他们,忙来忙去我都要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永琪庆幸又懊恼的拍拍脑门。

殿内常太医许久才睁开眼睛,松开欣晨的脉象,让胡太医李太医继续把脉,自己则走到令妃娘娘和魏佳福晋面前对她们向欣荣的方向摇摇头。

令妃瞬间明了,对看似冷静、沉默寡言守在欣晨旁侧的欣荣说道:“欣荣,你先出去,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欣晨,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欣荣抿唇看着三人,耳边听着胡太医、李太医的“怪哉!”“这脉象?”等非常小声的惊异,但她又无法亲耳听着常太医给欣晨下病危通知,逃避可耻但有用,欣荣还是冲着令妃娘娘、魏佳福晋福身告退,等她彻底出了偏殿,就听到院内永琪的声音:“欣荣……”

她可以很坚强、她甚至在面对阿玛额娘十几年如一日的贬低中苦中作乐,她十一二岁的时候无法理解长姐为何要离开她去与一个男人共度一生,今天她甚至不用详细问珍儿就能猜到欣晨如此凄惨必定是阿玛“请家法”,她又不是没被打过,对欣荣来说,被“请家法”就像是每年必过的传统节日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以往自己受伤时一样,强撑着不掉一滴眼泪,可是她的妹妹安静的像个物件生死不知,连她们揭开血腥的层层衣物时都没有叫疼,鲜艳华丽的旗头上的所有点缀都支离破碎……

永琪尤为心疼的拥抱住脆弱的欣荣,双方都紧紧抱住彼此不留一丝空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顺着脖颈慢慢滑下的温热泪水渐渐渗透到衣衫内的肌理,好似连带着把他的心脏也一同牵引着。

“别怕,我相信欣晨吉人自有天相,我会一直陪着你,包括大家。她一定不会那么狠心,也不会舍得离你而去。”

强烈情绪伴随着的拥抱,是通常具有不易察觉的恐惧与不安全感,永琪用结实的肩膀有力回答了欣荣的痛苦,告诉她不要害怕,还有他在。

晴儿和紫薇则是秉承着不打扰原则,悄咪咪地向前走了三米,和这对小情侣保持适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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