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白

两人达成协议后，这一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说话，走到女寝楼下，唐绮将袋子拿进寝室楼，姜子耀站在寝室楼外，透过玻璃门看见唐绮再与寝室楼的管理员阿姨交流，后面就看到唐绮将袋子提进休息室，空着手走出来。

向他走来，这一路上姜子耀都是恍惚的，仿佛置身云端，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全身心几乎被自我怀疑和否定占据，只剩为数不多的喜悦盘踞心头。

“嘿，在想什么呢？”唐绮拍了拍姜子耀的肩膀说。

姜子耀回神说“啊？嗯，没有，我们走吧”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唐绮拦住，唐绮将手伸到伞外说“雨停了，可以不用撑伞了。”

“啊，哦哦”姜子耀收起伞，看向唐绮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要放阿姨那里？”

唐绮笑着说“不用，可能还会下，带着吧”

姜子耀听闻点点头说“好”

“这边”不待姜子耀反应过来，唐绮就往自己指的方向走去，姜子耀见唐绮走了，自己也走上前，与唐绮肩并肩后，减缓行走速度。

走出了好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出声，都在等对方出声，唐绮最先忍不住开口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姜子耀还在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被唐绮这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把还没组织好的语言给冲掉，磕磕绊绊地说“你，呃 ，我，对不起”

唐绮眨眨眼睛疑惑地问“我很恐怖？”

姜子耀害怕唐绮误会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绮低眸思考一会儿后问“Emmmm,是我的话带给你困扰了吗？”

姜子耀听到这更着急了，头和手一起摇晃“没有，绝对没有，是我不好，我现在整个人乱糟糟的”

越是这样，就让唐绮更加确定自己的话给姜子耀带来了困扰，心下叹口气用温和的语气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唐绮话落，两人之间就安静下来，唐绮为掩饰自己的失落，嘴角挂着常见的淡淡的笑容，抬头看向远处的灯光，没有再言语。

一旁的姜子耀更为沉默，用力攥紧伞没头没尾地问“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唐绮没想到姜子耀一开口就吐出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愣了一下。

姜子耀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帖，开口说“为什么，会喜欢我？”

“为什么不会喜欢你？”对于这种问题唐绮是很疑惑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最好的，于是将问题反抛回去。

姜子耀沉默了，唐绮很耐心地等着，大抵有一两分钟吧，唐绮才听见姜子耀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我，我并不是个很好的人”

唐绮没想到姜子耀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答案，忍不住笑出声，带着些许笑意回复道“我也不是很好的人呀”

姜子耀被唐绮的话惊到了，转过头看向唐绮，低眸解释道“不是，我的风评很不好”

唐绮一时哑然，抬头思考了，随后停下脚步，扯着姜子耀的衣角，让对方也停下，唐绮抬头与之对视，认真地说“首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喜欢就喜欢。其次，我喜欢的是人，不是一个人的风评。”

看到姜子耀惊讶的表情，顿住，小小地欣赏之后继续说“再然，我是一个头脑清醒且有自主辨别的能力的成年人，我有一套自己的识人准则，所以我并没有通过别人认识别人眼中的你。”

唐绮松开姜子耀的衣角，上前一步，拉近与他的距离，再次与之对视，再次认真地说“然后，我觉得你很好，这种好并不是我喜欢上你之后的好，而是你自身特带的好。”

说完后在后退两步，微微鞠躬，说“最后，对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对你造成的困扰，我感到十分愧疚，我说那些话并不是抱着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决心，只是因为你问了，所以我回答了，你能明白吗？”

很奇怪，姜子耀在没听到唐绮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盘中心头的喜悦在这一时刻炸开，蔓延到全身，将自我怀疑和否定全都赶跑。

上前一步的动作，仿佛眼里就只装下自己的对视，认真的话语，仿佛让姜子耀被唐绮装进蜜罐中，整个人都是甜滋滋的。

但后退、鞠躬、道歉的行为，将姜子耀的蜜罐打碎，回归现实，姜子耀也意识到自己让唐绮误会了，着急忙慌地将伞揣兜里后，快步上前，两只手抓住唐绮的肩膀，低头与唐绮对视说“不是的，不是的，唐绮！其实我，我也喜欢你”

姜子耀觉着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些大了，停止快速地组织语言降低分贝说“你的话也没有对我造成困扰，我只是不敢相信天上掉的馅饼会直接砸到我的头上，我只是太高兴了。”

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对视了好一会，直到揣兜里的伞因为没放好而掉下来，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姜子耀红着脸放开唐绮，遮遮掩掩地捡起地上的伞。

唐绮也感到羞涩，红着脸看向路边的树，趁着姜子耀不注意将手背放到脸颊出，感受到热意后，偷偷地笑着，不动声色地放下。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各用自以为隐蔽的方式悄悄地看向对方，都没想到会是对视，两人的视线刚对上，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瞬间转移了视线。

唐绮看向前面的灯，无声地笑着。姜子耀低着头看向自己的鞋子，摸了摸头，也在无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