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胡天罡和白小仙
“那十几具尸首皆为年轻女性,且在临死前又都遭到过施暴,实乃是含冤含恨而亡啊。”
“若是老夫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前些天闹得满城人心惶惶的余孽还尚未除净,故而才延续到今日,若不能及时将这祸根拔除,只怕城中百姓的日子将会一天比一天更难过。”
“两位小友,其实你俩也都不必这么看着我,平日里老夫除了喜好给人说书之外,另也略懂一些算命、看相之术。观你二人之面相,皆是中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胆悬、目若朗星、口似涂朱、牙排碎玉,真是三山得配、五岳相均呐。”
那说书人这会儿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杨洛跟赵山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敢问这位老人家,您可能算出那祸根之所在?”杨洛在震惊之余,突然开口发问。
而那说书人却是拢须一笑,饱含深意的朝不远处一张桌前扬了扬下巴。
杨洛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那位女扮男装且又脾气不是很好的斗笠女子,当即缩了缩脖子,便又冲说书人笑道:“嘿嘿,要不还是您老人家告诉我们得了,那位好像并不怎么好说话呀。”
“无妨无妨!白家这位仙姑向来都是一副菩萨心肠,你们若是为了百姓民生而去求她,她自当会知无不言、坦诚相告的。”
说书人悻悻然地说着,但听这语气,却让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杨洛将信将疑的挪步来到那张唯一尚还有人落座的茶桌前,清了清嗓子,试着开口问道:“敢问您可能算出那祸根之所在?”
“算不出来!”
斗笠下传出一个冷厉的声音,跟着又补上一句,“但却未必没有办法找到他。”
杨洛细细端详着这位斗笠女子好半晌,心道:“你要是真有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呀,还非得我问了你再说么?”
见对方还真就那么无动于衷的干等着,随即他也只好是极不情愿的作出妥协,“好吧,能说说你的办法么?”
“发动所有力量去找,只要他还尚在城中,就一定能找得到。”斗笠女子大言不惭地给出答复。
杨洛听了,立刻掉腚就走,径自又回到说书人跟前,手指身后,没好气地询问,“就她!就她说的办法能管用么?”
“管用!当然管用!”
听书人理直气壮地答道:“只要咱们这位白家姑奶奶肯发动她的所有族人力量帮你去找,最多不出一炷香工夫,你就是想要在城中找出一条地缝钻进去,她都能让你得偿所愿,更何况是找出一个大活人啦。”
“真的假的?”杨洛讶然问着。
见说书人相当笃定的点头,他这才把心一横,再度又来到斗笠女子面前,不过,却是被对方抢在了前头开口,“我早已派出族人将其牢牢盯死,目前,那人就正在这城主府内。”
“哦?莫非你也和他有何仇怨不成?”杨洛眼中跳动着狡黠之色。
只可惜对方给出的回答,却令他倍感失望,“没有!”
“那你又为何要派出族人将其牢牢盯死呢?”杨洛额头上浮现出一缕缕黑线,求真儿似的刨根问底。
这一回,对方给出的回答倒还挺让他满意,“因为他已入魔很深,若不能将其除去,城中百姓将会永无宁日。而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联手,如何?”杨洛立刻发出诚邀。
而那斗笠女子却是略显犹豫的说着,“你……未必能杀得了他。”
随后,这二人又是你一问我一答的聊了很久,彼此间才总算是不计前嫌的暂且接纳了对方。
经了解,这位斗笠女子名叫‘白小仙’,乃是一位根正苗红的五行正统妖修。
那么若从这白之一姓来追根溯源,自然也就不难猜出其本体为何物,赫然正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大刺猬无疑。
此外也从其口中得知,那位说书人的来历也非同寻常,名为胡天罡,同样也是一位五行正统的老妖修。
胡之谐音为狐,狐族向来以机警、谨慎、善谋且又爱凑热闹的本性自居,而这位胡天罡自然也不例外,因此才有了说书人这一身份。
“二位,这里说话人多耳杂,多有不便,我们不妨换处地方详谈可好?”
话到此处,杨洛似又突然想起什么,忙作补充,“哦对了,要是您二位都不反对的话,顺便再介绍个熟人给你们认识。”
“熟人?”
胡天罡和白小仙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发出质疑。
随即,胡天罡又格外谨慎的问着,“你所说的熟人究竟又是谁呀?”
杨洛环顾四周,发现此时并没有路人离得太近,却仍是压低着声音回道:“黄佰川!您二位应该都不陌生吧。”
“哦?听说那小子最近混得是风生水起,想要多少灵石就有多少灵石,想要多少丹药就有多少丹药,可把他给狂的没边了,想不到你们竟与他认识?”
胡天罡眼神闪烁,忽又补问了句,“莫非,开在洛河塘里的那间善堂是你们为他创立的?”
“正是正是!若二位也想加入,洛河塘随时欢迎,而且也会为您二位量身打造神龛,摆进善堂,受人香火。”
杨洛这小心肝是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倘若真能将白、狐两家妖修也请进善堂,往后无论再合计起什么事来,无疑都将会事半功倍,他自是求之不得,惦念得很呐。
“好!老夫愿意加入。”
“嗯,我也愿意。”
本以为怎么着也要多费些口舌,却不想胡天罡和白小仙几乎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便一口都答应下来,这不禁是反倒让得杨洛心里直画魂,甚至感到有些心惊胆战。
莫非是因为黄哥的江湖地位超然、魅力过大?
还是说‘积德行善、受人香火’的诱惑不容拒绝?
可如此一来,黄哥又将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万一要是他们彼此间并不和睦,日后又要朝夕相处在同一间善堂里共事,那可又咋办嘞!
哎!鲁莽了!草率了!
然而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是泼出去的水,自当无法收回,他也只能是硬着脑壳去挑战一下黄哥的底线啦。
“万一人家要是不介意呢。”他继而又把心放宽,默默如是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