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惊魂铃 > 第48章 我大意了

第48章 我大意了

南荆州别称“三湘四水”。“跨、蹇、驴”统称“三湘”,“竟、至、皇、都”统称“四水”,最后都汇入神隐湖。如果说九州寻不得神隐草,那么在这神隐湖中定能寻得。

相传南荆州有过两位得道者羽化飞升,飞升之时脱去肉体凡胎,非男非女再无性别之分,修炼百年之仙体皆葬于神隐湖中,而这神隐草是草非草,乃是一株娇艳的红色花朵,她生于仙体之上,夺其体魄精华,灼灼生辉,珍贵的很。

没想到常山语刚刚踏入唯一一户升起炊烟的人家,便听得一阵嘈杂,这神隐湖边仅有的小村落又发生了什么。敞开的大门,堂室乒乒乓乓一阵响,散落一地碎瓷片。

那人半边脸像是萎缩了一般挤在一处,他看起来眼、鼻、嘴正常的很,怀里还抱着一个手掌大的瓷瓶,地上碎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散发着浓郁的、火辣辣的酒气。

剩下半张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扭过头来,说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来神隐湖殷家庄?”

旁边与之抢夺的老人,看起来没啥耐心,瞥了门口一眼,一巴掌打在红脸男子头上,力道不小。那红脸男人梗着脖子,冒着酒气,道:“你打,快些打死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是受够了!”

老人脸色黑黄,皮肤干瘪,活死人一般,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算死,也要再下一次湖才行!”那红脸汉子闻言,连另外半张脸也惊恐起来,看起来十分诡异,哭腔道:“阿爹,那神隐湖中实则凶险,湖面看似风平浪静,一旦下去便听得耳边鬼哭狼嚎,瘆人的很!再说……”

那老人反倒唳声桀笑。老人推了一把红脸男人,红脸男人后退几步并没有倒地,老人泛黄的眼珠显露不满。那红脸汉子凑上前去,低下头,央求着再给拿上一壶酒。

干瘪老人性子急躁,嘡嘡嘡挪步来到院门,看这年轻男子样貌绝色,居然站在那里也不走,很是奇怪,说:“小哥,你站在这里看热闹,还不是想问这神隐湖到底有没有神隐草长出?你若跟之前几位老道一样的目的,也别浪费时间了,快些离去吧!”

说什么看热闹、说什么神隐湖的神隐草、又说什么几位老道,这些我常山语都不知道,来到这神隐湖只是觉得其有“神隐”二字,来到这户家里也只是瞧见诺达村庄只有这一户升起炊烟。眼中念头一闪,故意道:“老人家,本道长沙流星来自灵鹫县、灵鹫山上、鑫元道观。”

那老人低眉隐去自己心思,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独自一人来这荒凉之处,那背后指定是有厉害的师傅,听这鑫元道观虽无耳闻,但是这天下之大,不可莽撞,也犯不着得罪谁去,不然牵扯身后师门,没完没了不说,还会扰乱我这百年布局。

当下双手齐胸行了个礼,道:“沙道长既然来了,倘若开口问询,老朽一定言无不尽。就算不知道的事情,也会仔细思量,多方打听,来日告询。满意可?”

常山语,笑道:“你为何摔碎他酒壶,河口酒水而已,虽然烈了些。”

老人道:“道长不知,这酒名为失魂酒,普通人喝上两杯便神志不清。”看了一眼躲在墙角灌酒的红脸汉子,道:“他是我儿,生在这神隐湖边殷家庄,全村都只有一个殷姓,从小就喝着失魂酒长大,酒量是大了但是这容貌却是毁给了。”

常山语分明看到黄眼老人对红脸汉子确有一分亲情姿态,不住的偷偷打量着自己,眼露贪婪挣扎,倒茶的指尖洒出丁点粉末,偷偷轻轻搅动,角落的红脸汉子看到犹豫了一下并没作声,继续喝他的酒。

常山语心里有着很多疑问,例如这偌大的村庄,为何看起来仅有一户有人,例如这爷俩下这神隐湖是要做些什么?亦是为寻那神隐草?你们可知这神隐草之功效?

带着这些问题,常山语将计就计的喝下那杯茶水,在黄眼老头的期盼下,跌倒落地。常山语听到院门落锁的声音,心里嗤笑哪里会有人来,真够谨慎的!

一些杂乱细碎窸窣声音,好一会传出黄眼老头得意声音:“你看这脸美貌出色,幺儿你快些过来躺好!待我剥了他脸皮换与你。”

接着红脸汉子的哭声:“阿爹,我不要,莫要再害人了!”那汉子竟死活不愿,十分坚持,抓着门框,老人拖他不动,干脆捆个结实。

黄眼老人撒手怒道:“你又知道些什么,修炼一途,有所成之时样貌也不差的,仙家也是要颜面的,哪里会容忍招上来原本样貌有所缺陷的小仙。”

红脸汉子眼神闪烁、言辞吞吐,道:“阿爹你知其一,未知其二,阿姆说仙家是几世修来的,行善积德,功德福厚,样貌也是修行修来的,术法功力也是。阿姆还说强求的都是不长久的,害人得来的东西最终也会加倍还回去!”

黄眼汉子暴怒,指着空气,说道:“你们又知道什么!只要有了那神隐草,煎水服下,不消一刻便可羽化飞仙了!都是你!你!和你们!谁阻止我,我就杀谁!”伸手虚空指着,手掌左右乱劈。

常山语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极不准确。明明神隐草不能单独服用,所含力量不是普通肉体凡胎受得住的,一准爆体而亡,更加可怜的是,没了肉体地府都不收,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四处游荡。运气好的遇到仙门洞府修习鬼道,问题是这种情况千万之一二。

睁开眼睛,刚想起身与他理论一番,却发现这浑身无力,这是怎么回事,药性这么猛烈的嘛?!哦,好像我的技能只能调息恢复些气血,不能解百毒抗迷药之类。不由无语自问:“我最近是膨胀了吗?”

黄眼老人听到动静,欺身上前查看,左捏捏、右捏捏,似乎对常山语的皮相满意的很,和常山语大睁的眼睛对视良久,又看了眼墙角被捆成粽子的蠢儿子,最终一咬牙一跺脚,道:“你不要,那便将这脸换给我吧!”还一副可惜的神情,常山语觉得这老头指不定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常山语发誓他几世为人,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过,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扒皮吗?为啥不让我先晕了再扒,死了扒也不是不可以,这和麻药无效的产妇必须被生刨有何分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