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哥谭边缘
告别布鲁斯之后,周晨并没有急着返回市政府。尽管他知道,市长被刺杀的爆炸消息,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为了平息可能存在的骚乱与风险,他应该尽早露面。可在他的心中,仍然有疑惑没有解决。
周晨背靠着树,独自一人坐在小秘书化身的大树下,仔细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他隐隐的感觉到,哥谭市已经出现了一股额外的力量。一股本不属于哥谭的力量,在深深的影响着哥谭的发展。
从埃利奥特手中那能诡异的药物开始,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类药物的效果已经肉眼可见的便得愈发的强大。从最开始只是兽用,到人体有代价使用,再到如今,甚至普通人使用后,能和变异人打得有来有回。
也许,普通人可能意识不到这里面的威胁,可周晨看得到。一旦这个药品真的研发成功,那意味着,某个势力将拥有着随时颠覆世界的能力,甚至防无可防。
想到这里,周晨突然记起,或许那个男人,知道一些背后的原因。他站起身,依依不舍的抚摸着树干,额头抵着粗糙的树干,轻声说道:
“等我,我会救你回来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山。山间的风,轻轻的吹拂,摇曳的树叶似乎在表达着思念,又似乎在诉说着不舍和告别。小秘书化作的大树,静静的站立在山间,目送着周晨的背影,静静伫立着,一言不发。
下了山,周晨没有让其他人跟随,而是在要了一个地址后,独自驾驶着汽车,开向了哥谭市的城郊。
随着道路逐渐从平坦变得颠簸,城市的气息也渐渐的消散。道路两旁五颜六色的帐篷和纸壳搭建的流浪房开始渐渐被凌乱的灌木取代,地上的垃圾也被丛生的杂草掩埋。
这是周晨第一次走出哥谭市。
田间的风,吹来自然的气息。没有水泥浇筑的土地上,向远方眺望,没有反射着金色阳光的玻璃墙面,只有郁郁葱葱的树冠与田野。
摇下车窗,感受着不一样的气息,周晨仿佛回到了前世,担任村官的日子。那时的他和如今一样,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大山之中,发誓要把大山里的孩子,带出大山。
前世,他花了10年的时间,完成了他的承诺。让城市的道路通向了山间,让割草的少年走进了学堂,大山里的男人女人,不用再在遥远的城市里卑微的讨生活,田间地头的老人家也有功夫闲下来去游览一下祖国的河山。
也正是有着前世的经验,刚到哥谭市的时候,在见到哥谭那不同寻常的人间疾苦之后,周晨便立下誓言,希望如同前世一般,将哥谭的人们,带出黑暗。
在多次出生入死之后,他几乎快要成功了。只要华医能够立稳脚跟,从种植到研发的中医药,就能形成新的利益集团。进而在他的调控下,逐步的解决哥谭市的失业人口问题。同时,新的产业结构,也会为政府提供新的税收来源。在完成了对法尔科内的替代后,掌握了一定武力话语权的周晨,拥有了与老派势力谈判的资格。而这,就是他为哥谭市设计的路线图。一旦完成,不管山姆怎么样,哥谭市至少能重新成为一个正常的城市。
一切,本来都是按计划进行。然而,小秘书的死,打破了他的幻想。
小秘书的死,让周晨再次清醒的意识到,他处在了怎样一个世界。不同于前世,哪怕困难重重,但大环境其实是稳定的。如今他所在的哥谭市,是一个真正的吃人的世界。
他以为,拿捏住哥谭市,就能取得话语权。可事实上,哥谭市的命运,从来不掌握在哥谭人的手中。倒下的法尔科内,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代表。真正主导哥谭市的,甚至不是他以为的幕后黑手——猫头鹰法庭。而是猫头鹰法庭的背后,那主宰山姆的神秘势力。
猫头鹰法庭,也不过是他意志的体现罢了。
当周晨只是试图推翻法尔科内的时候,他们并不在意。不过是手下的狗咬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周晨推动华医产业发展的时候,猫头鹰法庭站了出来。因为周晨的行为,已经触动到了地区的规则,他们需要谈判。
当他们发现,周晨的想法,可能不仅仅局限于推动一个行业的改变,而是想要推动一整个地区,甚至一群人的改变的时候。他们的目光,终于降临在了周晨的身上。
而这一次,仅仅一次。仿佛深渊无意的一瞥,便让周晨失去了生命。
也正是这次死亡,让周晨真正意识到,他对面真正站着的,从来不是哥谭市的哪个黑势力大佬,或者哥谭市某个神秘的恐怖分子,甚至不是医药行业的抵触,而是,山姆的掌权者,那构建如今吃人社会的真正意志。
他要面对的,不是法尔科内那庞大的黑帮组织,也不是鳄鱼人那种素质变态的变异人,更不是猫头鹰法庭那种拥有神秘黑科技的地下社团。而是一个掌握着军队,拥有变态科研实力,甚至能把超人变成废人的组织。甚至,他们代表着的,是山姆官方最高意志。
想到这里,周晨的心里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宏大的课题,靠他自己,真的可行吗?
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泛起了迷茫。
崎岖的道路,渐渐变得平坦,不远处的天空上,也飘起了缕缕青烟。周晨知道,村庄已经不远了。带着些许期待和些许的忐忑,他渐渐的放缓了车速。
直到麦克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他停下车,走到了一脸兴奋的麦克面前。
“市长先生,终于见到您了。”
麦克的神情有些激动,时隔一年,终于见到当年的恩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周晨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黑了,壮了不少的小伙。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小伙,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