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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苟在格局上了

陡然的变故,让打马过来的孙七郎捧着金银不知所措,就见家主夏小星根本不受言语困扰,努了努嘴巴喝道;“拿下他!”

夏小星嘴巴指的方向就是织田长益,砰的一声,孙七郎毫不犹豫撇了手中锦盒,亮闪闪的金银抛撒一地,织田士卒们都看懵了,正望着地面发愣呢,孙七郎抽刀就逼住了织田长益,同时嘴中大叫;

“权五郎,虎!虎!虎!”

呃,这是家主出于某种恶趣味,事先定下来的攻击暗号。

“咔咔类!(冲啊)”

一听信号,姬武士麻矢立即抽刀,指挥二百多人冲了过来,野村权五郎更是一马当先飞奔到近前,双手擎着一杆朱红色武士长枪,大叫着递到夏小星面前;

“主公,您的枪!”

夏小星刚用左手接过长枪,就眼睁睁看着野村权五郎勒不住马,一头撞进对方的小荷驮队里,撞倒一匹驮马又重重摔在地上,被一群织田足轻用长枪逼住了。

嗐!这边刚控制住两人,那头就白送对方一个,夯货啊!夏小星连忙高声声明;

“嗯,那个不算啊!他就是个马僮,你们想咋地就咋地吧!”

“主公!主公啊!唔------”野村权五郎的委屈呼声干脆被无视了,他很快被织田军士卒摁倒捆了起来,妄图挣扎时狠吃了几记生活,然后就倒拖着拽到阵后去了。

这时因为双方距离不太远,也就几十米,麻矢指挥的人很快涌了上来,将自己家主与制住的人质都围在当中。

织田小荷驮的人也不甘示弱,他们人多势众,纷纷擎出了随身武器,长枪打刀都有,在几个武士组队的带领下,三分之一的人聚拢驮马,形成一个防御圆阵,三分之二的人排成长排人墙逼迫上来,两方队伍呼呼喝喝形成了对峙。

“将他俩个拖下马,捆了!”

夏小星手中刀始终不曾离开丹羽长秀脖子,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士卒娴熟的将他与织田长益拉下马,用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开始五花大绑。

呃,下间军的士卒大多是贱民出身,山贼草寇什么都干过,捆人的手法煞是熟练,那是层层勒紧环环加扣啊,很快就将两人勒得动弹不得。

织田长益拿捏着浮浪子的派头,试图说服夏小星;“黑田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不要自误啊!喂喂!你---你们捆轻点!想勒死我啊,我可是城主!黑田大人,有话好说么!”

不过丹羽长秀阅历丰富,很快从士卒捆人的手法就察觉了端倪,冷笑道;

“哼!手法老道,果然是蟊贼!怪不得尔等言语卑鄙,无礼粗俗,你接近我家长益大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吧!”

夏小星呵呵一笑道;“哎呀呀,鬼五郎左,别说那么难听,刚才是谁施展的反阴手偷袭?你特么不也想杀我劫财吗,只是老子棋高一着,你技不如人还放什么狗屁!

至于说我开始就没安好心,那可真冤枉我黑田正雄,我本来是想与长益大人结个膳缘,谁让咱们一见如故,臭味相投呢。”

“就是就是!”织田长益连忙道;“黑田大人,咱不已经成了朋友么,快别闹了!把我们放开吧,米五郎左可不是咱这豁达脾性,开不起玩笑的。”

“嗯,咱俩归咱俩,单独论交。”夏小星对织田长益友膳的点点头,转脸对丹羽长秀冷喝道;“既然你翻脸拔刀在先,今天若不让你付出些代价,那我黑田家太好欺负了吧!”

丹羽长秀虽然被牢牢绑缚,但神情自若,沉声喝问道;“你想怎样?”

夏小星不答,他在马上探身一望,发现除了对峙的三四百织田军外,还有一百多小荷驮士卒将驮马围成了一圈,这当会纷纷从驮马上取下包裹,打开外裹稻草、内裹油布的火铳枪捆,正逐一分发给众人装填火药呢。

“驾!与我冲啊!”

当下夏小星毫不迟疑,拍马舞枪就冲了出去,直面撞向对方的人墙!

织田方阵势人数虽多,但持长枪的只占一半,加上仓促间匆匆布阵,队列中并无将领发令调整,所以参差不齐,尚未形成枪衾。

夏小星左手舞枪,荡开面前几支长枪,跃马便撞进人墙,他右手持刀横劈竖砍,立时砍倒数人,冲过人墙,倏忽间就冲到驮马圈前!

就见他奔驰间还刀插入背甲丝绦,双手持枪就是一通‘点、扎、割、斩、掏!’

枪如毒龙出动,诡异难当,防不胜防,刹那间搠翻十几名装填火绳枪的士卒,在血泊中挣扎打滚,驱赶着几十名火铳兵放弃装填,连滚带爬撤到圆阵中央。

呃,圆阵中央也有个捆绑的人质,两名织田武士拿刀挟持着野村权五郎,叫喊着试图引起夏小星注意,但是狠心家主根本就漠不关心,恍若未见啊。

因为有驮马群阻挡,夏小星不能一下子冲破圆阵,他围着驮马圆阵掠了大半圈,发现至少有五十名织田军手里都拿上了火铳,只是没来得及装好弹药,另外还有四十多名足轻持刀拿枪,护卫在驮马群内圈,自己是冲不进去了。

这时前方的织田军大队分出了百十名长枪手,向夏小星反向包围上来,想把他驱离驮马圆阵,给火铳兵赢得装填时间。

夏小星并没有纵马远离,反而勒马停在当地,他有人质在手,自然夷然不惧,就见他气定神闲的以枪戟指,指划着驮马圈里的火铳手喝道;

“听着,你们这群狗杀才,坏小偷!把手中铁炮都给老子扔到地上,那都是我黑田家的枪火,别用脏爪子弄脏了!黑田老i爷我给你们三个数,三个数不扔铁炮,老子先把丹羽长秀一刀宰了!反正老子手里有两个人质,一------二!”

夏小星喊得杀气腾腾,声色俱厉,这时候他已经连杀十几人,那种漠视人命如蝼蚁的气势,让眼前的织田军士卒不敢不信,不待三字喊出,稀里哗啦的将火绳枪扔了一地。

“咔咔类!(冲啊)”

麻矢与孙七郎裹挟着两个织田将领发起冲锋,将面前织田军又逼退了二十多米,率领二百余众与本家家主汇合一处,遮护在夏小星的左右与后路。

而织田军的大队怕伤了自己人,只能整体缓缓往后退却,与驮马队汇合到一起,同夏小星的人马重新形成对峙。

但是织田军锐气尽失,几个武士组头担心夏小星再次冲阵,只能各自指挥手下阵前补位,厚重当面阵势,不再保持压迫包围姿态,驮马队圈内的士卒也不敢捡起地上的火铳,担心夏小星一怒之下,下令嘎了他们的两个头领。

俗话说将之威,军之胆,家主夏小星以无敌之姿占据绝对上风,属下自然士气高涨,织田军虽然人多,可是两个首领都落入敌手,已是无头之熊,没了方寸,进退失据。

“哈哈!狗杀才们,够胆的出来一个,与某来个一骑讨!看某切下你们的头当球踢!”

夏小星在阵前立马舞枪,耀武扬威,没有一人出声应战,于是大笑道;

“哈哈哈------长益大人,米郎左大人,看某武艺如何?”

丹羽长秀被刀枪挟持着,面色铁青道;“哼!倒是个悍匪!”

织田长益却喊道;“黑田,别太过分了!莫非要杀了小爷,与咱织田家结死仇么?

实话告诉你,我兄长大人统率数万大军,不日上洛!到时扫平你黑田庄如同齑粉!”

夏小星夸张的作出惊吓模样“;哎呀,我好怕啊,快让你兄长大人来咬我啊!”

织田长益不禁气馁的一叹道;“哎!算了,不耍狠了,你到底是求财还是要命,说说吧,到底想咋样,给个痛快话吧!”

夏小星就等这句话呢,呵呵回应道;“不咋样,长益大人,看来你是在京堺地界浮浪过,晓得事理啊,那就不说废话,把我黑田家的铁炮还来!”

“黑田,你好无耻!你是退了钱的,还拿了赔偿金。”织田长益怒骂一声;

“米五郎左说得没错,你接近我果然没憋好屁!是想抛个甜枣钓我上钩是吧,你这浮浪子钓鱼的手段,小爷在岛原见多了!”

“别说那么难听,哥是真的瞅你顺眼,”夏小星摇头叹道;“没见哥哥刚才都没舍得杀你,先拿长秀大人来开刀么。

唉---你什么眼神,别不信啊,最起码你值得老子下饵啊,如今形势摆在这儿,咱就别说废话了,谁让你俩领头的同时落入老子手里,哈哈!你们军中连个负责讨价还价的都没啦,现在盘口老子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就问你俩认不认吧!”

丹羽长秀铁青着脸不说话,原因无他,太憋屈了!

织田长益倒也光棍,略一思考叫道;“唉,好吧!不就是二百挺铁炮吗,咱们一手交货,一手放人!”

“不行,现在行市涨了,再饶一百挺铁炮!”夏小星摇着头,拿下巴一指丹羽长秀道;“他不能白砍我一刀,再加一半驮马,咱不能扛着那些铁炮赶路,怪沉的。”

织田长益怒道;“你!你你你这不是明抢么,我们可比你人多!”

“哦,你提醒你哥哥我了,”夏小星恬不知耻的回答;“我现在要你全部的马匹和车辆,我们人少,得跑快点,怕你们追上我们哪!”

“你!你---这也太亏了,我们---我们得好好谈谈,我们也抓了你一个人------”

夏小星毫不在意的一笑道;“那蠢蛋我不要了,愿杀愿剐随你们,一个末流家臣而已,不过你若是杀了他,我现在就把米五郎左也宰了,一命换一命罢,看看谁心疼,你兄长大人不回头骂死你,呵呵呵------”

丹羽长秀也是淡然一笑道;“阁下不必要挟,家臣的宿命就是为主尽忠,在下性命也是无关紧要,阁下要杀便杀,便请下手罢!”

夏小星却不理他,只是对着织田长益道;“怎么,堂堂尾张守的嫡亲胞弟,不值几挺铁炮,几匹驮马吗?唉,乡巴佬毕竟是乡巴佬啊!”

丹羽长秀闭嘴不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知道三百挺铁炮当时价值九千贯,再加八十多匹军马,总价值至少万贯之数,这笔钱筑一座城池都够了。

这么大一笔损失,若是他开口答应下来,回去怎么向织田信长交代。

他在犹豫不决,可是天生坏种没有等人的习惯啊,织田长益尚未答话,突见夏小星将手一扬,手中长枪电射而出,将阵前一名织田士卒当胸贯入,钉死在当地。

然后他呵呵狞笑着,从颈后擎出了雁翎刀,一把扯过织田长益,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推着他踉跄走向阵前,有织田长益当人肉盾牌,他便无视面前如林的枪矛,去取回自己的长枪。

组成枪衾的织田士卒呐喊着,叫嚣着,但怕伤了主公的幼弟,只能步步后退,眼瞅着夏小星马踏尸体,从容的拔起长枪。

然而夏小星并不罢休,扬手一挥!

“噗嗤!”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又将长枪贯入敌阵,再次掷倒一名士卒,然后推着织田长益再次向前取枪,期间还用雁翎刀拍打着脸色惨白的织田长益,大笑着提醒道;

“呵呵呵,不要妄动啊,我的长益大人,哥哥舍不得杀你哦,但可以把你耳朵割下来哦,不信呐?那你动动,试试看嘛,两个耳朵割没了,还可以割鼻子嘛,割完你的,咱们再换长秀大人,咱们慢慢玩啊,额哈哈哈------”

织田军发出一阵阵的唏嘘声,士气极端颓丧,排成紧密队形的士卒,面对这样的屠杀,根本无法招架,也无从躲避,只能干挺着受死!

所有被夏小星狞笑注视的士卒都面露绝望,毫无意义的挥舞手中长枪,缓缓向后退却。

就在夏小星拔出长枪,想掷杀第三人时,丹羽长秀颓然发话了;

“够了,住手!算你狠,不要妄杀士卒了,我答应你了,交换吧!”

“很好!”夏小星停手说道;“交换完毕,以你为质,陪我们走一程,安全了再释放你。”

“嗯?”织田长益听了有点愕然,不禁问道;“没道理啊,人质为什么不是我?”

夏小星亲切而耐心的回答道;“长益大人,虽然你身份高贵,但是在鬼五郎左心目中,你未必有这三百挺火铳重要,我可不想交接时发生什么走火事件,失去你这个朋友啊。”

织田长益愣了一下,愤然道;“哼!难道说你还把当成朋友了么?”

夏小星用刀挑断他的绑绳,悠然的收刀入鞘道;“那当然了,那地上的六百贯见面礼,就是我的私人情谊,不收回了,送你了。”

“你!你你你---”织田长益嘴巴都气抽筋了,一歪一歪的骂道;“八嘎!我能收你这个钱吗?你用六百贯买我们三百挺铁炮,外加全部驮马么?”

“给不给在我,收不收在你。”夏小星淡淡笑道;“哥本可以不给这笔钱的,估计你回去,至少两年内没俸禄花了,别上缴哦,于事无补。”

织田长益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醒悟到这个窟窿自己和米五郎砸锅卖铁也填不上,只能回去硬着头皮挨捶了,切腹倒还不至于,城主肯定当不成了,这笔钱真得留下来零花啊。

差点说谢谢的他突然又怒道;“八嘎!黑田,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哥了,你坑死我了!”

“得啦,快点交换,把驮马都赶过来吧!”夏小星往前推了他一把,呵呵笑着道;

“呵呵,给你留匹好马,你是我们黑田家的福星大礼包啊!对了,把我们家的傻阿福放回来吧。”

长话短说,接下来的流程就是织田小荷驮交付三百支火铳、全部驮马与人质权五郎。

夏小星也如约释放了织田长益,并给他留了匹战马,六百贯金银,然后把丹羽长秀拽上一匹马,牵着他作为人质,一行二百余众迅速离开了路口,回返近江栗太郡。

织田方真就没有脸追赶,织田长益抱头坐在路口,懊丧不已,四五百人的小荷驮众簇拥着他,茫茫然的站在风中凌乱------

跟着胆大心黑的家主又一次冒险成功,所谓的黑田众一路上兴高彩列,喜笑颜开啊,这回又是大大生发了一笔,获得了大笔的钱财马匹还有许多铁炮,大伙儿能不高兴么?

不消说,回去后论功行赏,人人都有丰厚赏赐啊。

人马走出去二十里后,夏小星觉得没必要再押着人质了,于是就牵着丹羽长秀的乘马,给他掉了个头,面对来路,也不与他松绑,就挥挥手道;

“长秀大人,多有得罪了,就此别过,你慢慢回去吧。”

然而丹羽长秀却未磕动马匹,只是冷冷瞅着夏小星,冷冷哼道;

“今日之辱,米五郎左记下了,他日必领兵拜访和泉国黑田庄!”

“嘿嘿!”夏小星蔫坏的一笑,决定再追加点猛料,刻薄说道;

“长秀大人,好叫你知晓,本庄主既然敢动你们尾张佬的铁炮,自然不怕你们兴兵报复,本家亲族可是大名鼎鼎的伊贺众,上三认的百地家!

漫说你们未必会上洛成功,就算以后吹破了大天,你们织田家真进了京都,取代三好家、细川家成了将军管领,咱们只要往伊贺大山里一躲,任你三五万大军来攻,也是铩羽而归,大败亏输!”

“哼!我织田家来日必当兴军讨伐伊贺,一举荡平你们这些蟊贼!”

“呵呵,尽管来吧!我伊贺四十九山伏房,认者上千,部众过万,百地、服部、安藤三家上认同戚连枝,你们若是敢来,管教你们这伙尾张佬来得去不得!”

丹羽长秀有点诧异,感觉眼前这位黑田庄主狂得没边了,居然自报老家,自揭老底,一点也不在乎仇家找上门去,不由多打量了夏小星几眼,问;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伊贺众针对我们织田家的阴谋,是早有预谋,精心策划,专门计诱我家主公的幼弟了?”

“非也,非也。”夏小星呵呵笑了几声,由衷叹了口气道;“长益大人虽无大志,却是个有福之人啊,说句老实话,本庄主没入赘黑田氏,原也是个没出息的京都浪荡子,因此就想与长益大人结个膳缘,若是日后相见,说不得就凭此缘,避灾免祸啊。”

“哼,避灾免祸?”丹羽长秀哼道;“我米五郎左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你这样天性邪魅的大恶之人,你会有福报,那就没有天理了!”

“哈哈,哈哈哈-------”

夏小星听完一阵大笑道;“哎呀呀,真是可笑啊,你们织田家君臣上下,哪个不是残忍嗜杀,哪个又是好东西了?又有哪个不是屠戮百姓、乱杀无辜,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呵呵呵,太特么讽刺了,一群嗜血屠夫,居然英杰自诩!还特么有脸说别人是大恶之人!

说不得日后啊,在你那无法无天的主子指使下,你们这帮恶徒会干下多少罪恶滔天的恶行,只怕罄竹难书!快些滚吧,鬼五郎左,莫让老子起念动念,现在就宰了你!”

“哼!后会有期!”

丹羽长秀听出森然杀意,不再赘言,一磕马镫便纵马而去,虽然绑缚着双手,却也驾驭自如,马速越来越快,倏忽远去。

夏小星望着他的背影,数次起念追杀,却又数次放手,终于怅然一叹道;

“嗐!特么的,就该折其魔王一臂!唉---老子总想着做人留一线,苟安一隅,富贵一生,终究是格局小了啊。”

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一声呼唤;“主公------”

夏小星回头一看,原来是野村权五郎打马过来,蔫头耷脑的说道;

“主公,权五郎学习不精,实在惭愧,俺想一个人告老还乡,回家务农-------”

“嘣!”夏小星伸手给了他个脑嘣,笑骂道;“又犯傻了不是,你有我老么?还特么告老还乡呢,儿子都没造出一个呢,谁给你养老!”

“可是,”野村权五郎低头摸着脑袋道;“这次又失手被擒,麻矢她,她怎么看怎么-----”

“野村权五郎,忠勇可嘉!”夏小星不待他说完,便抓着他手臂,对着停止前进,等在路边的队伍喊道;

“这次若不是他甘冒被敌人擒杀的危险,快马为本家督送上宝枪,哪有本督击破敌阵,镇制敌人铁炮兵的威风?

学艺不精,那只是小节,最难得是这颗忠勇奉公之心!诸位应该引为楷模!大家一起为我们的权五郎欢呼!权五郎!权五郎,好样的!权五郎-------”

“权五郎!权五郎!”

见家主大人如此肯定其功绩,全军上下也都迎合着,振臂呼喊起来。

负责殿后的姬武士麻矢虽未跟着呼喊,可脸色也不再铁青,神情慢慢缓和下来。

“野村大人,再接再励!好好干媳妇,不!好好干工作!回头赏你一百贯,以褒其功!”

家主夏小星拍着感动不已的义兄(舅哥)肩膀,大声勉励道;

“回程的领队非你莫属,野村大人,打起精神来,开路去吧!”

“嗨!”

于是野村农兵队的旗号迎风招展,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渐行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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