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后休息
快！再对着这个鸟玩意来一口！
鬼脸期待的看着段雅君。
段雅君抿抿嘴，和一起冲进来的警察叔叔面面相觑。
慢慢走过去，那个鸟玩意已经看到了段雅君，心情更加不忿，想要叫出声，可是却嗓子沙哑的哽了哽，这下气得自己翻个白眼差点把整只鸟都翻过去。
段雅君揪着鬼脸的头发往下扯，在鸟玩意张嘴对着段雅君要啄下去的时候，段雅君拿起办公桌上的枸杞茶，那杯只被人喝了一口的枸杞茶就这么直接泼了过去。
满意的看着鸟玩意被自己气晕过去，段雅君转头看向蹲在这的鬼脸，“这有水，你还等我来？”
鬼脸低头认错。
段雅君也没多说什么，转过头去和警察叔叔说道：“这个被卷起来的鸟怕水，等会要是再醒过来，直接泼水就行。”
警察叔叔点头，“好。”
“那我现在可以出去给我爷爷打个电话了吗？”
警察叔叔将刚才收上来的手机交给段雅君，“去吧去吧，这里我们看着。”
笑呵呵的接过自己的手机，段雅君对着鬼脸和夏海鸥摆了摆手，拉开门去了外面。
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电话也被爷爷接通了。
“喂？怎么了？”
“爷，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明天早晨的饭你要么就出去溜达的时候在摊子上吃了，要么就热一下今天晚上的剩饭啊。”
“……怎么着？怎么就不回来了？”
“我刚才送外卖的时候见义勇为，成功把一个臭流氓扭送进了派出所！”
“那你没事吧！”段爷爷被段雅君这句话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有没有被伤着打着啊？”
“没事没事，爷爷我没事！”知道爷爷是在担心自己，段雅君一边用力摆手一边对着电话里的段爷爷解释：“我是一点事没有！就是见义勇为的时候被沙发绊了一跤。”
“耳朵碰了下，我贴了个创可贴，现在是啥事都没有了。”
“……那你就受这点伤吗？你没蒙我吧？”段爷爷有些不相信，他总感觉段雅君是在报喜不报忧。
“那我就被磕了一下，您还不乐意了呗？”
“呸呸呸！臭丫头！我这不是怕你骗我吗！？”
段雅君嘿嘿笑了两声，“我骗你也没用啊，我明天下班就回家了，受了什么伤你到时候不是都能看出来吗？”
“那倒是。”段爷爷平稳了呼吸，点了点头，而后侧坐着扶着腰又慢慢躺了回去，“我就知道你以后是个做将军的料！”
“但是做将军也是有讲究的。”一想到段雅君愣头愣脑的冲上去路见不平，段爷爷就心揪的厉害，“那些真正厉害的大将军都是坐镇后方，运筹帷幄的。”
“你这也不能见着坏人，脑子不动就上去知道吗？”
“下次碰见这种事，就先观察，再报警，知道了吗？”
“嘿嘿，知道了爷。”段雅君没反驳，跟着附和了几声装乖。
“那你今天晚上不是录完笔录就行了吗？怎么不回来啊？”
“哎呀！”段雅君装的像模像样，“还不是那个耍流氓的！他非说自己没干什么，就被我打了一顿。”
“现在警察叔叔正审他呢！那个被骚扰的小姑娘也害怕，我想着我干脆就陪她多待一会儿。”
“你看看！你这就是不动脑子的后果！你要是提前录个音照个相那哪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我也后悔啊，我下次注意！”
段爷爷本想说什么下次？哪有下次？！
但又咽了下去，自家孙女见义勇为是好事，哪有拦着的道理，只能以后给她多讲讲课，让她多锻炼一下了。
“行！等你放假的时候，我给你好好上一课！叫你好好吸取教训！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脑子！”
段雅君耸耸肩，乖乖听训。
又‘装模作样’的乖巧应了几声，段爷爷的补课时间才终于结束。
挂断电话，安抚完了段爷爷，段雅君唱出一口气。
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段雅君有些为难，这个伤到时候应该没法隐瞒吧？
要不就说我下班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栽了一跤？
感觉也不用想借口啥的，穿上衣服就看不着了啊！
那就没事儿了!
收了手机，段雅君打了个哈欠，往打印室隔壁的办公室走过去。
她这几天一直忙着赚钱，连个午睡的功夫没有，现在真是困的不行了。尤其是刚才还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
推开门，警察叔叔已经引导着鬼脸和夏海鸥转移到了这间办公室。
柳心安和云姨老师被安置在了另一间办公室睡着，打印室也被几个警察叔叔轮流看管着。
“你回来了？”正低头观察着鬼脸的警察叔叔听见开门声就抬起了头，“你先躺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看了看特意被空出来的沙发，段雅君也没客气，她是真的忍不住困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真是有点困了。”
“睡吧，不用客气，我和他看着就行。”
“别。”坐到沙发上，段雅君摆了摆手，“到点了，你们叫我就行，咱们轮着来。”
“行行行，你睡吧。”警察叔叔也没推辞，干脆的点头。
得到了应答的段雅君笑了笑，放松的躺到了沙发上。
这一躺下来，好像全身都泡到了醋里，骨头缝里都是酸的。
放松让身体酸了会，段雅君才感受到那股迟来的舒坦。
“段郎，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夏海鸥和鬼脸是一起被安置在对面的椅子上的，只是夏海鸥是坐在上面的，鬼脸却是蹲在上面的。
夏海鸥的话出口，段雅君还没有什么反应，鬼脸先瞪大了大窟窿，“这不妥！也不合适！”
“不合适什么？”夏海鸥嘟着嘴，瞪向鬼脸。
“嗯……你们呃……”鬼脸的手没有章法的比着，说话都结巴，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就是……不合适！”
“所以到底有哪里不合适啊！”夏海鸥龇了龇牙，“我就是要和段郎睡在一起！”
段雅君面无表情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好像又睡不着了。
最近她是和睡觉犯冲吗？要不要找个大师研究一下？反正现在连鬼都有了。
那边夏海鸥的声音越来越大，段雅君感觉自己的困意要被吓跑了。
“不要吵了。”弱弱的抬起手，段雅君叹了口气，“鬼脸，你有话就说，你觉得哪里不合适说出来就行。”
“你不说，我就没办法改，到时候还不是碍你的眼？”
鬼脸有些踌躇，他看了看夏海鸥又看了看段雅君，扁扁的嘴巴里慢慢飘出几个字的回应，“你们就是关系再好……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做那些事情。”
“……”段雅君不解，什么事情？
她看了看一边的警察叔叔，端坐在椅子上的警察叔叔也困惑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鬼脸在说些什么。
夏海鸥更是皱紧了眉头，“你这个家伙说话真是颠三倒四的！”
“段郎叫你直接说，你说就是了！支支吾吾的，怎么看都像是不安好心！”
“我没有！”鬼脸有些委屈，“我是好心的。”
“好心的话，你说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夏海鸥歪头看了眼鬼脸苍白的脸色，“你当初不会是被自己憋屈死的吧？”
这话说的就有些没有礼貌了，段雅君皱眉，“海鸥，道歉！”
她和夏海鸥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关系不错，原因大概也就在投缘这个词上。
而夏海鸥的举止言语，表现出的也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着这么一个人设的圆脸小可爱，段雅君在相处中一直将夏海鸥当做妹妹看待。
所以，在觉察到夏海鸥的不礼貌时，段雅君也就下意识的教训了一句。
只是话出口时，段雅君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对上夏海鸥诧异的视线时，后悔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马德，听听！听听！叫别人道歉！？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夏海鸥也不是真的妹妹啊！！
清了清嗓子，段雅君想了想词，正要为自己狡辩……不，是解释一下的时候，夏海鸥却不情不愿的，真的对着鬼脸道了歉。
！！！？
警察叔叔眼中的问号在听到夏海鸥的道歉时，都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看向段雅君的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你，牛波一啊！！
握拳掩住嘴唇，段雅君咳了咳，淡定淡定。
夏海鸥虽然不服气段雅君让自己道歉，但是也知道这是自己说话没有道理。
“对不住，是我说话不对。”夏海鸥站起身，屈身对着鬼脸郑重的道了歉。
“啊这，姑娘不必挂怀，我没事。”
得到鬼脸摆手说不在意的回答后，夏海鸥就立刻转头看向了段雅君。
段雅君迎上夏海鸥的眼神，那求认可的眼神逗得段雅君想笑，但还是板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段雅君的点头，夏海鸥立刻扬起了笑脸，她又坐回去，感觉自己的心情得到了安慰。
既然得到了安慰，所以夏海鸥又片刻不停的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什么事情不合适？”
有了道歉，鬼脸似乎也觉得夏海鸥没有那么吓人了，他组织了下语言，“就算姑娘你和段差爷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亲亲热热，仍旧有失体统。”
？
“这有失什么体统？”夏海鸥叉腰，懒得再等鬼脸说话，干脆直接飞到段雅君身边，拉着段雅君的手就要躺在段雅君的身上。
鬼脸见状慌慌张张的捂着脸，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你们！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便是成了亲的夫妻也没有在众人面前躺到一起亲热的呀！”
………………
段雅君总算是知道鬼脸话里的有失体统，失的是什么体统了，但是她是个女的呀！
“鬼脸。”段雅君看向鬼脸，“我是个女的。”
好啦，她知道被人看不出性别是她的命运了。
鬼脸发抖的身体在段雅君的话说出口的瞬间，顿住了。
“你是女的？”
段雅君点头。
“你是女的！”
段雅君点头。
鬼脸不敢相信，他转头去看警察叔叔，却没想到警察叔叔也点了头。
再去看夏海鸥，小姑娘已经握着段雅君的手趴在沙发靠背上了，“那你还叫她段郎？”
小姑娘知道鬼脸刚才说的是什么就没了兴趣，就连回答都没看鬼脸的窟窿眼睛，“我起初与段郎相识的时候，也以为她是男子，所以叫段郎叫惯了呗。”
“而且，在我心里，段郎虽然是女儿身，却也比普通的郎君更顶天立地。”
夏海鸥后面对段雅君的吹捧，鬼脸没再听，他这回不捂脸了，干脆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是个女子？是个女子？
是个女子还抓着他的手？！是个女子还压着他？！
是个女子打人却也那么疼吗？！
迟来的羞耻和羞意将鬼脸席卷。
段雅君躺在沙发上看不到鬼脸，只能看到从办公桌下面慢慢竖直起来的头发，看起来像是钢筋一样硬。
你别说，鬼脸的头发发质还真不错，顺滑乌黑，还没有分叉。
不过鬼脸的皮肤也很白，打扮打扮也像个性转版的白雪公主了。
真不戳。
“他怎么了？”夏海鸥也看见了那些竖起来的头发，不过她懒得管，“是为自己的井底之蛙羞愧了吗？”
只看了一眼，夏海鸥就失去了兴致，她低头抓着段雅君的手比大小。
“要不要我让一点位置给你睡？”看了眼精力十足的夏海鸥，段雅君感觉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子。
“不用啦。”夏海鸥抱着段雅君的手，对着段雅君笑的天真烂漫，“段郎你睡就好啦，我不困的！”
“不过可以让我呆在段郎身边吗？许久没见段郎了，我很想你。”
反手握了握夏海鸥的手，段雅君点点头，“可以。”
“好哦！”夏海鸥抓着段雅君的手晃了晃，“那段郎你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夏海鸥小姑娘说话算话，说不打扰就果真没有再说话。
累了一天的段雅君闭着眼躺了会，就被困意迫不及待的拉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