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棋与局
若是我的战锤不能敲碎你的脑壳，蒙尘的荣耀何处寻觅。
——古德
煤城矿洞，一场暴动突如其来，接着便是血腥镇压。
古德肆意挥舞掺入秘银的蓝纹战锤，手无寸铁并脚戴镣铐的反叛者刚冲出矿洞，就被闪烁着符文的战锤砸成碎肉。
“一个白银，老子杀过十几个你这种杂碎。”
砰！
冲到古德身边的黄金战士话刚说完，胸膛就被一锤打的凹陷下去。
长期服用狂暴药剂挖矿透支完了他的生命，吐了一口鲜血后就倒下闭上眼睛。
古德越战越勇，飞溅出的一颗牙齿卡他的铠甲关节处，每一次挥击身上都发出“嗞嗞”的摩擦声，听着让人令人头皮发麻。
血腥杀戮中，这个狼兽人的身后还有长矛一抽一送，喷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又汇成溪流冲入洞底。
“该到你们选择了，生存还是死亡？”
远处煤山上，夏兰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欣赏着这略微有些暴力的屠杀。
一群法师脸色惨白地看着这幕，他们都是洛维克岛商人招募的法师供奉。
夏兰给过每个人选择，爱琴岛的商人选择给夏兰当狗，于是喝上了汤，洛维克岛的商人想让夏兰当狗，于是夏兰送他们去了无间之地喝汤，还给他们的爪牙们安排了份无薪的采矿工作。
可看样子，这些家伙对工作环境和待遇并不满意，那夏兰也只能让他们长眠于此，这样永远都不用工作了。
第一位法师动手了，挥动法杖，魔力裹挟着风、火两元素灌进矿洞，接着便是第二位、第三位……
啊！
惨叫声伴随烧肉味从矿洞传了出来，火焰中有人影在挣扎，不甘地怒嚎，接着便被火焰吐噬。
围观人的有新成立的荆棘商会成员，里面不仅有爱琴岛商人，还有中北部小岛迁移十七座大岛的商人，当然也有不十七座大岛的本岛商人。
波罗海中北部九十几万人能被集中到包括洛维克岛和爱琴岛在内的十九座大岛，这些人可出了大力。
“呕…”
荆棘商会的会长罗柏正在一旁狂吐，他的管家拍着他的后背伺候着。
“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吞噬背叛者的火焰不是来自你们信仰的诸神，而是来自我！”
夏兰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与他对视的人皆低下头。
“明年的波罗海会很热闹，你们会遇到许多的诱惑，不过当你们的心灵受到考验时，诵唱着真理的教义想想今天。”
夏兰留下吓的一动也不敢动的众人转身回城，古德满身是伤地扛着战锤跟上。
“真可惜，还是没能突破。”
抖动狼耳，头上的血水溅落，古德遗憾道。
“启神节过后我们就去风暴地，总会有机会的。”
夏兰安慰了一句，目光看向沃德克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撤离波罗海的中小岛屿后，南部的贵族闻风而动，北上的城邦商人也占了几座小岛。”
“明年有的玩了，沃德克，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夏兰不在意地问道，好像是一件日常的小事。
“陛下这么相信我吗？”
沃德克声音低沉，跟在夏兰身后一直低着头。
“这是中庭世界的规则，我现在无力改变，只能戴上面具与其共舞。”
夏兰随脚踢飞土渣路上的一块石子，抛飞的石子落在还未融掉的雪地，溅出一朵雪花。
沃德克没有再说话，还是跟在夏兰身后低着头，小心地看着路。
“我已经让你那群私生子兄弟北上，相信不久他们就到洛维克岛，他们会编入你的银鹿军团，到时你就是波罗海中北部十九座大岛的主人，九十多万人的统治者，怎么，不心动吗？”
沃德克苦笑一声，终于抬起了头。
“陛下，真的有必要用几十多万的生命开一场赌局吗？”
孤寂的大路上，只有三个停下静静伫立，随行的人员全部全部远远观望着，不知他们交谈着什么。
“血脉统治一切，不朽者唯有神明，这是中庭的规则。
当我们找到了博拉维斯建国称王时，一场破解棋局的游戏就开始了，我是棋手，这个世界就是棋盘，中庭千年不变的规则就是棋局。
此次北上，是我下的先手，以前的波罗海各国博弈，可因为棋手太多乱成一片，谁也找不到自己的棋子，慢慢也就没人玩了，其实这不过是棋子都变成了紫兰尔人。
现在，一群邪教徒洗牌后，这博弈又要开始了，可在博拉维斯的家门口打架怎么能小打小闹呢？”
夏兰眼睛闪现出危险的火光，这让沃德克不寒而栗，不由后退两步，他和银鹿军团就是夏兰的先手，他的棋子……
“陛下，您在玩火。”
看着渗出冷汗的沃德克，夏兰却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沃德克，你以为失落之地就是失落之地吗？有雷霆海阻隔，普通人确实难以找到，可会飞的史诗传说呢？
博拉维斯就是座火山，我们已经在火山口跳舞，又为何惧怕来座刀海呢。”
夏兰指了指天空，又自顾自地说道:“世间没有谁是棋手，每个人都是棋子，但每个人又都可以成为棋手，
沃德克，重新拾起扶森之姓吧，这是让你有资本成为棋手的第一步，希望在我执棋之时，有你在我身侧。”
沃德克听后沉默许久，硬着头皮问了句:“博拉维斯有什么？”
“也没什么，三头可以单刷十几位传说的魔兽，每头又有七八只史诗小弟……”
“那您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建立法奥克斯！”
沃德克抓着夏兰的衣领，想想以前在一群八九阶魔兽眼皮底下跳舞，他就头皮发麻。
“我也最近才知道，到博拉维斯时，我想上面肯定有某种危胁才会让拥有传说强者的势力不敢占领那里，使其成为失落之地。”
“可你还是建国了。”
夏兰挣脱沃德克，整了整衣领，漫不经心道:
“卡尼泊尔在上面待了十六年，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想成为棋手，必须要有资本才行，能杀死所有人的危险也算一种博弈的资本。”
沃德克发现自己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夏兰，他一直认为这是个冷酷到可怕、理性到极致的男人，可到现在才发现，这他玛是个疯子！
……
都铎王国的王都，兰城。
宫殿深处，一位卫士向王座上的女人汇报情报。
女人头戴王冠，眼神冰冷，睥睨的气势让人不敢抬头与对其直视，清冷的声音回荡空荡荡的大殿。
“红套子又要卖什么消息？”
卫士半跪王座之下，恭声道:“关于科德家族的第三子瓦雷安和被驱赶出王国的那群私生子，他们都在波罗海。”
“波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