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雪地里产子
天悦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朝她拜了拜，“是在下，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天悦角色带入太快，一时间震惊了众人。
墨少卿等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这一路走来，虽然天悦和王向翠两人一直以男装示人。
但因为没有外人，他们也未将两人看成男人。
如今一下子进入角色，他们还真是诸多不适应。
“那你跟我来，”环儿说完，转身就走。
天悦知道救人如救火，但也不可能因此将自己的同伴丢下。
看着逐渐远去的环儿，连忙开口叫道，“等一下。”
环儿被迫停下脚步，满脸着急的看向她，要知道，现在她家爷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外面下着风雪，能否让我的同伴进山洞避一避。”
“阿大，”环儿对着一旁的阿大叫了一声，阿大心领神会的挪开身体。
让众人进入山洞避雪。
天悦则快步跟上环儿的脚步，朝着山洞深处走近。
山洞中央点着一堆火，四周插满火把，将整个山洞照亮。
火堆旁搭着个帘子，帘子外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嬷嬷和一名带着帽子的大夫。
男子手足无措的在帘子外面打转，急切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不安。
帘子里传来女人的叫声，以及产婆的催促，“夫人，跟着我做深呼吸，再加把劲，小少爷就快出来了。”
“少爷，大夫请来了，”环儿带着天悦走进山洞，叫道。
穆连飞顺着环儿的话朝着天悦望去，当他看到来人是个长得极丑的‘男人’时，眉头跟着微微蹙紧。
严肃的脸上带着挣扎，“怎么是个男人。”
此刻的天悦，也大致将事情弄清楚。
听见穆连飞的话，她连忙解释道，“大官人别误会，我是个女子，”说话间，伸手扯下盘在头上的簪子。
满头青丝随着天悦拔出簪子，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铺满天悦的整个后背。
眼前突变的情况，让穆连飞始料不及。
但总体来说是好的。
他健步来到天悦面前，急切的目光里带着难掩的担忧，“我妻子现在难产，你若能救她，我给你一万两银子。”
天悦愣了愣，这就是天上掉馅饼吗。
对于这种掉馅饼的事，她可没那么乐观。
自然也不敢贸然承诺，只是开口说道，“先让我看一下你夫人吧。”
“环儿，”穆连飞急切的叫道。
“是，少爷，”环儿应了一句，便带着天悦朝着帘子走去。
天悦来到帘子前，环儿刚掀开帘子，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浓浓的血腥味，让天悦蹙了蹙眉。
只是相比起血腥味，更让天悦震惊的事里面惨目忍睹的狼狈。
帘子里的软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一床偌大的被子搭在她身上，两端由四名丫鬟拉着。
在被子下，两名产婆正检查的妇人的情况。
血迹到处都是，场景极为震撼。
天悦扫了一眼脸色惨白，逐渐虚脱，精神开始涣散的妇人，心下一急。
不好，她情况不妙。
天悦快步上前，伸手拉起其中一位产婆，“让我看看。”
产婆刚想呵斥天悦。
就听见身后传来环儿的说话声，“她是老爷找来的大夫，让她给夫人看看。”
产婆连忙秉身退下，站在一旁，帮助另一名产婆。
天悦看着不停歇流出来的血，有些心惊。
为了更方便观察，她命人将被子揭开，“看不清楚，把被子掀开些。”
四名拉着被子的丫鬟，连忙将被子收起来。
伴随着被子掀开，妇人的腹部情况全部映入眼底。
天悦双手覆盖在妇人的肚子上，跟着胎儿的位置摸了摸。
发现胎儿除了胎位不正，还有就是胎儿过大，所以才导致的难产。
眼下宫口已开全，羊水也逐渐流尽，但胎儿迟迟生不出来。
结果很显然。
他们必须要另做打算。
天悦脸色凝重的看向一旁的产婆，“嬷嬷，夫人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
听到这里，天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站起身火速朝帘子外面走去。
她刚走出来，穆连飞就朝她迎了上来，“大夫，我夫人她怎么样？”
天悦脸色沉重的说，“情况很糟糕，胎儿身体过大，根本就生不出来。”
“若不及时抢救，恐怕夫人和孩子熬不过一个时辰。”
“怎么会怎样？”穆连飞承受不住打击的退了几步。
“少爷，”还好被他身后的嬷嬷和大夫及时搀扶住。
经过短暂的消化，穆连飞从打击中缓过神，肃然的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和恐惧，他目光定定的看向天悦，“你可有办法施救。”
“有，就看老爷你信不信我，”天悦斩钉截铁的说。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秘密曝不曝光。
人命当头，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你说？”穆连飞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见天悦神情淡定从容。
不知是受她的影响，还是因为抱着赌一赌的心态。
“开腹取子，”天悦怕他听不明白，解释道，“我现在必须把她肚子划开，将孩子取出来，这样才能确保两人的性命。”
这次，不止穆连飞承受不住打击，就连站在他身后的李大夫。
也跟着慌了神，“荒唐，天下之术，从未听过开腹，若真开腹，夫人的命恐怕就真没了。”
对于他不客气的呵斥，天悦没时间给他瞎扯。
“那你现在还有其他办法能救她吗？”天悦不在理会他，直接将目光转向穆连飞，“大官人，时间紧迫，若你在不拿不定主意，恐怕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穆连飞满脸痛苦，挣扎。
猩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天悦，“你真能救他们母子。”
“若大官人同意我开腹，我就能救他们，”天悦肯定的说。
若再这样下去，就算孩子能生出来，夫人也会血流干而死。
穆连飞深深的吸了口气，垂落在双侧的拳头死死攥紧。
一改之前的混乱，神情中带着几分凶狠，他说，“若你救不活他们母子，我就拿你和你的同伴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