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点名了
自从夫子进门后,后面那仨老实了,觉也不睡了。身体坐得板直,认认真真的听夫子讲课。
至于有没有听懂,懂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云帆做了一个梦,梦见大伯家养的狗子老是来扯她袖子,怎么撵都撵不走,烦得很。
发现云帆又睡着了,秦羽悄悄扯着云帆,想趁夫子没发现把人叫醒。
她不敢有大动作,云帆扭了扭又接着睡了。
好巧不巧,夫子看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云帆。
将手中的课本摔在桌上,竟然有人敢在他的课上睡觉,欠收拾了。
上一个敢在他课上睡觉的学生,如今也是乖的很,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最后一排。
夫子迈步走来。
萧景煊顿时一激灵,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就是上一个在山长课上睡觉的学生。也是服了,云帆什么时候睡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造孽啊!
夫子盯着,秦羽不敢动。人越走越近,云帆睡得跟死猪一样。萧景煊心一狠,早晚都得死。
一脚踹在云帆的凳子腿上,“嘎吱”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云帆一下子就醒了,还没来得及问问后面到底啥情况,就看到夫子已经站在她面前,吓得云帆赶紧站起来。
完了!被抓包了。
夫子板着脸说道:“你来说,鸡兔各多少只?”
云帆疑惑,下意识转头看同桌。秦羽轻微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前看。
只见前方立着一块平整的石板,上面用炭笔写了一道鸡兔同笼的题。
萧景煊:来了来了,逃不掉的。
别人不知道山长的手段,他可是深有体会。
想当初他是在山长的课上睡觉,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答不上来罚站,下学了还派人告知祖父,回家就是一顿削。
然后就是盯着他,总是叫他当堂做题。做不出来站着,告诉祖父他不会做题还睡觉,回家被揍。偶尔蒙出来了也站着,还告诉祖父他不用心,回家又被揍。
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被打那是小事,做不出来题太丢面儿!和他伟岸的形象不符。
从此以后他就老实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走神,不敢睡觉。
云帆初来乍到的,怕是要走上他的老路了。
“二十五只鸡,十七只兔子。”夫子愣了一下,这么快就答上来了,而且还是对的。
“若腿有一百八十只,头有六十一,鸡兔各多少?”
“三十二只鸡,二十九只兔子。”云帆说出答案。
夫子又问了几道题,云帆很快地给出正确答案。
后面那仨:不对呀,他们认认真真听下来才勉强会算。她这上课睡觉的人怎么算得这么快,梦里学的?
“你是哪个府上的?”夫子很欣慰,是个不差的苗子。不过喜欢归喜欢,上课睡觉还是要告知家中长辈。
“煜王府。”
“老五府上?你是那小子的未婚妻。”
他听皇兄说过,让那小子未婚妻过来听学,他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老五眼光不错,挑了个脑子好使的。
“坐下吧,日后不许再睡了。”
“是。”
后面那仨:这就没了?就这么坐下了?
云帆没敢再睡,翻开书认真听讲。夫子时刻关注着她,一有问题就把云帆叫起来回答。
两堂课下来云帆就答了近十道题,夫子脸上的怒气全消。笑眯眯的,像是看自家孩子出息了,越看越喜欢。
终于下学了,夫子刚走,秦羽和后面那仨立马凑过来。
“帆帆你也太厉害了,算的那么快。”
“你这睡着了竟然也会算,不会是梦里学了吧”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云帆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他们还在议这些年来还没有谁能在山长课上答对这么多问题。
“快说说你是怎么算的。”终于,萧景煊问到了重点。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这很简单啊,直接算就行了。”
“简单?”
“不简单,云姑娘,在下也想听听你是如何算的。”
云帆前面的顾言也转过身加入群聊。他虽穿一身粗布衣衫,洗的很干净,还有一些泛白。
他和众人不同,是凭本事通过考核进来的,国学院有名的才子。他擅长文科,数科稍差一些,但比后面那仨厉害多了。
他刚来那会儿,因为家里穷没少被欺负,那些纨绔子弟总是三两成群的堵他。
碰巧有一次被那仨遇上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人打了一顿,他也悄悄踹了几脚。
此后,那仨就把他拉入了小团体,再没人敢欺负他。
他也会帮着那仨讲讲题,把笔记借给他们。后来他发现,不仅得教那仨,还要教秦羽,秦羽的数科是真的差!
秦羽和那仨要是没他帮忙,能不能合格就不好说了。
“假设你家养了鸡和兔子,它们特别听话,你一声令下,鸡和兔子抬起两只脚。”
“那鸡岂不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郑昀说道。
“好好听,哪那么多话。”萧景煊抬手一巴掌呼在郑昀后脑勺,后者摸摸脑袋闭了嘴。
“就刚刚那道题,有六十一只头,一共抬起了一百二十二只脚,剩下的五十八只脚全是兔子的,那就有二十九只兔子,三十二只鸡。”
“买二十斤豆子按黄豆的价格算花两百文,绿豆比黄豆贵五文钱,多出来的45文都是绿豆的,买了九斤绿豆,十一斤黄豆。”顾言举一反三,虽然慢了些,也顺利算出了另一道题。
其他四人满脑子都是鸡和兔,好在也都顺利算出来了。
几人结伴走出国学院,不过顾言并没有一起,他往国学院后面去了。
“顾言住在学院,休沐了才回家。”秦羽说道。
国学院的课程只半天,下午的时间留给学生复习,或者自学。
云帆这时才知道,刚才的数科夫子是山长,当朝文幽王,皇帝的亲弟弟,君宸煜的皇叔。
虽出身皇家,文幽王却是与众不同。国家大事有皇兄操心,他只需要吃好喝好过得好就行了。他没有治国之才,不想在朝中任职累死累活,就请命到国学院培养人才,一路从夫子做到山长。
他上课严肃,要求也很严格,再跳脱的学生他都有法子收拾。对数科兴趣浓厚,所有时间都花在研究上,如今三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