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问案
君宸煜就坐在一旁,许大人并没有要求云帆下跪。
云帆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公堂之上,报上自己的姓名。“云帆。”
“南昌侯府嫡女南雪。”云帆没跪,南雪也硬着头皮站着。
知道堂下何人之后,师爷开始宣读云帆的状纸。他声音洪亮,确保公堂内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离门近的围观群众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公堂外议论纷纷,声音也渐渐嘈杂起来。
南雪频繁往公堂外张望,南昌侯夫人迟迟不来。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已经传到了公堂之上。许大人再拍惊堂木,巨大的响声把人群声音盖过去。
“肃静!”
公堂内外恢复安静,师爷继续念着状纸。
状纸念完,许大人开始问话:“南雪,云帆告你雇凶绑架她,你可认。”
南雪听到叫自己,立马回过神来,她紧记母亲的嘱咐。“回大人,我不认,我没有让人绑架她。”
“那好,本官问你,本月十三号你都做了什么?”
南雪清楚的记得自己十三号做的事,那天晚上她去雇人了。
“回大人,十三号我照常去国学院上课,下学了就回到府上。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上,直到第二天上午去听学才出南昌侯府。”
南雪深知自己不能说出当晚外出的事,不然她就会被盘问到底。还在来之前她已经对母亲和盘托出所有事情,母亲已经帮她想好了说辞。她只需要按母亲说的,把对她不利的事情隐瞒就行。
“当晚可有出去过?”许大人又问道。
“回大人,不曾出去过,一直待在房间里,丫鬟翠儿可以作证。”
翠儿被带到公堂之上,她先是跪下磕几个头之后,开口道:“大人,奴婢可以作证,那晚小姐一直在院子里,从未出去过。小姐酉时过半(18点过)用了晚膳回院子,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就上床歇息了。”
她一开口,云帆就确定了她就是那晚和南雪一起的人。
翠儿人有些胆小,说话声音也不大,但胜在说话很流畅,还主动报上了南雪的作息时间。
“南雪,本官问你,当晚灶房丫鬟看见两个女子带着帷帽从后门出府,身形与你极为相似,你作何解释?”
南雪心头一跳,难道她出门的时候被发现了吗?“大人,丫鬟可能看错人了,那人不是我,我没有出府。”
许大人传来灶房丫鬟,小丫鬟一上堂就吓得腿直哆嗦,匍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把那晚你见到的事情交代清楚。”
“回大人,那晚奴婢看得见有两个女子带着帷帽从后门出去,看身形像是小姐。奴婢跟着她们出去,只见千语姐姐在和一男子接触,另外一个女子在帮她们放风。”
听到这般证词,许大人微微眯眼,这个丫鬟之前跟捕快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为什么不跟捕快说清楚。”当时小丫鬟并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老老实实的说了那身形像南雪。看来在京兆尹的人离开后,有人让她改了口供。
云帆仔细打量这个小丫鬟,她的说法很矛盾,如果早就知道那人事千语。就完全没必要说身形像南雪,这不是平白诬陷主子吗。
当晚南昌侯府确实有人趁夜外出,以目前的证据,不能确定是南雪,但绝对不是丫鬟口中的千语。千语只是临时拉来挡剑的,目的很简单,包庇真正外出的人。
小丫鬟身子发抖,继续说道:“此事关乎千语姐姐的声誉,奴婢不好向外透露。”
按她的说法,维护女子声誉,没有对捕快说明也说得过去。
许大人挥手,衙役把小丫鬟架出去。
现在无人能证明南雪当晚外出,南雪心中窃喜。转头于云帆视线相对,挑挑眉,勾起一个得意嘲讽的微笑。
云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让她先得意一会儿,反正她有证据锤死南雪。等他得意的飘飘然了,再一下被打下云端,那才叫刺激。
云航见对方挑衅,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脚。他安慰自己,无能的男人才会打女人,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君宸煜看着这么久,问个案子都要花这么长时间。
京兆尹接案的时间不长,调查的时间也不多。重要的是关键性的证据他们没有掌握,都在煜王手里。他们手里证据不足,只能从这些细枝末节来盘问。
“许大人,本王有人证,可否带上堂来?”公堂之上,涉及案件,主审官最大。君宸煜尊重这位主审大人,带人之前先征询他的意见。
“还请煜王殿下将证人带来。”许大人对君宸煜拱手,他与这位王爷没打过几次交道。显然,这位皇子殿下还是明事理的,让他心头舒服,好感倍增。
君宸煜吩咐夜离,不一会就有两个黑衣侍卫把人带到公堂。两个证人,一人满身腱子肉,被打的伤痕累累,由侍卫扶着上了公堂。
另一个则瘦弱不堪,眼眶凹陷,脸色惨白,连路都走不了。侍卫提着后领子带到堂上,手一扔直接丢到地上。那男人软趴趴瘫在地上,手捂着痛处,头冒冷汗。
云帆认得这两人,跪下地上的是绑她的老大,躺着的是被她踢了两脚的军师。
真有这么疼吗?都两天了,她也不是太大力吧。
看着这两人被这么带上公堂,不少人暗中唏嘘。煜王这得多狠啊,人都被折磨成这样,而且专挑人命根子揍,不愧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
无意间,众人直接把锅扣到君宸煜头上。
许大人拍下惊堂木,严肃问道:“堂下何人?”
“小人王大。”老大王大磕头说道,眼神无光,他能看到自己以后的日子。
“小人徐俊。”军师说话有气无力,就这几个字像是费尽了全身力气。
“云帆,你可认得他二人?”
“认得,他们就是绑架我的人。”云帆将自己被绑架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当然,为了避免麻烦,她隐瞒了军师想要欺负她的那段。
毕竟这个社会对女子要求极高,清白看得更为重要。她在匪窝里走了一圈,京城就已经流言四起,说她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