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喜欢什么口味?
男人的声音并不年轻,听起来年纪大约至少在四十五岁往上。
他说他对自己好奇,说明他并不能从她手机里给他备注的联系人名称中猜出自己究竟是谁。
程征知道陆凌妃似乎一直不太想让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虽然他心里也不太满意她这点儿,但此刻他并没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在思索男人的身份,心里大概有了底。
他没开口说话,男人倒是又笑了声说:“有意思。”
程征只说了一句,“她不在你身边。”
他这话笃定,男人又一笑,直接亮了他的身份,“我是沈怀松。”
沈怀松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古怪笑意,他又说:“我期待你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并没再多说。
程征眉头蹙起,神情泛冷。
他打通了西山湾家里的固定电话,没等一会儿,女孩儿轻快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像是撒娇似的故意问他:“喂?是谁呀?”
程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唇弯了弯,陪着她演戏,“哦,我找一个叫小凌妃的小孩儿,她在不在?”
陆凌妃脸一红,他说得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呢,她嘴角上扬着,“她不在,你找她做什么呀?”
程征说:“想问问那个小孩儿晚餐想吃什么。”
陆凌妃咬着手指头,心里别提多甜了,她说:“她说她想吃你做的饭。”
程征轻笑了声,“那我叫许砚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
“买菜。”
两人煲了一会儿香甜的电话粥,挂电话前,程征忽然提起,“你手机不在身边?”
陆凌妃顿了片刻,她猜他刚才应该打电话给她了,但是没打通,于是她挺稀松平常地说:“哦,我昨天出来时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程征没追着问她,想到先前和沈怀松那通电话,他眼眸敛了敛。
*
还好程征给她买了一堆衣服鞋子放在西山湾,不然她穿来的睡衣拖鞋得穿帮。
和程征通完电话没多久,许砚就过来接她了。
车上。
许砚问她:“陆小姐,老板在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要不要去公司等他?老板说要是你无聊,可以让阿斌陪你逛会街。”
好么,阿斌那么大块头,已经渐渐成为陪她逛街的保镖了。
陆凌妃笑了笑说:“我还是去公司等他吧。”
卓耀大厦。
程征不在他办公室,陆凌妃百无聊赖地坐在他办公桌前,转着老板椅玩。
虽然之前来过这儿两次,但还没好好打量打量呢。
她欣赏着程征的办公室,学着他那样老成,手点着下巴道:“嗯,不错。”
正自己跟自己玩呢,门口进来一人。他门也不敲,就不请自来地走进来了。
傅尧琛神情怪里怪气,哼道:“你怎么来了?”
陆凌妃都懒得跟他废话,她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不稀得看他,“我为什么不能来?”
傅尧琛走到跟前,看一眼电脑,他又阴阳怪气道:“大佬的电脑是给你看没营养的电影的吗?”
陆凌妃抬头,朝他呵呵假笑,“我就看,你能怎么样呢?”
傅尧琛气得想暴走,还没想好说什么反驳她呢,程征谈完事进来了。
他走过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走吧。”
陆凌妃早就等得无聊了,听他这话,她立即关了视频,一脸开心的样子起身了。
傅尧琛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不一样在哪里,他不确定。
难不成早上他的猜测是真的?他俩一大早做好事了?
傅尧琛心里五味杂陈,他跟上程征和陆凌妃,“喂,你们去哪?”
程征只说两个字,“回家。”
傅尧琛一噎,不太信他的话。他看向陆凌妃,眼神审视,“你去哪儿?”
陆凌妃斜他一眼,“吃饭。”
傅尧琛继续跟着,不甘心道:“我也要去吃饭。”
程征看一眼许砚,许砚立即会意,他上前来拉住傅尧琛,“傅总,关于新项目的事儿,我想到了一些问题。”
傅尧琛甩开他的手,“明天再说。”
他甩了一下竟然没甩开,他瞪向许砚。
许砚不畏不惧,仍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傅总,明天说就晚了。”
他们两个在这拉扯拉扯,程征和陆凌妃早就下楼去了。
车里。
见程征一直盯着自己瞧,陆凌妃有些害羞,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在想些什么歪事情。
“看什么呀?”她一脸娇羞。
程征倾身过去,伸手把她的长发从她脖颈处撩开,手指抚上她脖子上已经淡了些的红印,“这怎么弄的?”
他早上已经问过一次了,没想到现在还记着这茬。
陆凌妃还挺镇定的,她表情自然,摸了摸脖子说:“刮痧弄的,还挺疼的,下次再也不刮了。”
红痕现在已经看不出是人的指头印了,看着是挺像刮痧弄的。
程征盯她两眼,似乎在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陆凌妃亲亲他的下巴,撒娇道:“哎呀表舅,真是刮痧弄的。”
程征很吃她这一套,果然没再追问了。
两人去了超市,陆凌妃拿了好些食材,仿佛要让程征给她做出个满汉全席来。
程征静静看着没说话,这时陆凌妃还没懂他的意思。
走到日用品区的时候,看着前面一排排的东西,程征忽然开口了,问她:“你喜欢什么口味?”
这莫名一句“喜欢什么口味”,陆凌妃以为他问她今晚的晚餐主打什么口味,于是她说:“我喜欢辣的。”
程征薄唇扯了扯,“辣的恐怕不行。”
陆凌妃仰头看他,鼓着脸,“为什么辣的不行?我就要辣的。”
程征下巴一抬,示意她看,“你要是实在喜欢,或许可以回家撒点辣椒粉。”
陆凌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脸腾地红了一片。
她伸手掐他的腰,娇声嗔他,“我不喜欢,你自己用!”
程征笑了,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俯身在她耳边说:“我一个人可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