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玄色打听
玄色所说其实是在遇见王灼之前,那时候它对那座宫殿充满了好奇,以为在东都内无人约束,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到里头去看看。
后来它被宫中的高人给察觉到,差点就被就地正法,还是卞容无意中救下了它。
玄色出宫后才知道东都内高手如云,不抓它这等小妖是因为有青婆在,只要城中小妖不自己作死,他们很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禁中就不一样了,但凡有妖物闯入被发现,基本就是个死字。
“难怪。”孟极没有细问,但觉得玄色应该不止被卞容救下这么简单。
孟极曾听老道士说过,能在宫中驻守的,那都是有些真本事的,即便玄色机灵,可一旦被发现,且到了就地正法的地步,孟极不觉得它能轻易被卞容救走。
只是玄色不想说,它也没必要问那么多。
“既然如此,吃过夕食咱们就去慈惠坊走一趟,看看这位郎君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
夕食是秦白月亲自提着食盒送来的,身旁还跟着老道士,两人拿了四个人的量,所以便坐下一道吃了。
老道士问查的如何,孟极如实说,尤其是卞小郎君不知自己要付报酬这事儿。
“啥?不会又要干赔本的买卖吧,那小丫头上来还不得把咱俩打死?不,是把老道我打死!”
对于郁离的性子老道士还是了解一些的,自己做赔本的买卖没啥,最多叨叨几句,但他要是不把她的买卖做赔本了,满城追着打都是轻的。
孟极没说话,睨了玄色一眼,意思是这事儿跟它可没关系,要怪就怪这位。
老道士立刻把目光钉在了玄色身上,玄色一口一口吃着粥,好一会儿才说不会赔本,只要找到卞容,那孩子愿意付出一切。
“他们不是许多年未见吗?关系很好吗?”秦白月问了句,只是纯粹的好奇。
玄色嗯了一声,“卞容是因为家里困难,这才入宫为婢,她每月往家中送的钱都是为了她阿弟,他们是跟随阿娘另嫁到的东都城外的二郎村。”
“另嫁?那她如今的阿爷并非是她的亲阿爷咯?”
老道士觉得这事儿越听咋越复杂了呢?
“嗯,这些我只是听闻,具体还不清楚,如果这件事跟卞容的失踪有关,不妨再去问问卞小郎君。”
玄色知道的确实不多,它只偶尔听卞容自己念叨过,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
“那正好,我和老道士去慈惠坊,你再去找卞小郎君一趟,不管有没有关系,还是都打听打听的好。”
鉴于以往的经验,孟极觉得多做比少做来的好,否则到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玄色自然没有意见,老道士不打算有意见,只有秦白月指着自己问她能干什么。
“嗯......粮草供应,可以不?”
孟极想来想去,又补充了一句,“顺道打听下我们打听不到的隐情。”
“这个我可以,你们放心去吧。”
秦白月别的不一定能做到,但这个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趁着天色还早,约定打听过后就回来七月居碰头。
老道士跟在孟极身后,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玄色好像对这件事过于上心了。”
“这还用你说。”孟极双手环抱于胸前,“不过它说是因为卞容曾经帮过它,它这算是还人家人情,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卞容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能在禁中救下一个被围困的狸奴妖?”
“玄色曾在禁中被围困?老道咋不知道这事儿?”
禁中确实有高人在,通常每段时间都会轮班职守,老道士也曾在其中,但后来觉得那里头的人太过极端,便和帝后请辞,只复杂一些外间简单的琐事。
尽管如此,那些人的消息他可是一条都没落下过,怎么从未听说曾在禁中抓到过一只狸奴妖?
“我怎么知道,你不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消息有些闭塞了?”
孟极这消息还是从玄色那里听来的,老道士这问题它确实回答不了。
老道士一想,也是,心想是不是太史局那帮小崽子最近懈怠了?
一路再无话,等到了慈惠坊,老道士立刻就发挥了他神棍的特长,不过半个时辰,就同那郎君家附近的街坊混了个脸熟。
孟极蹲在不远处的院墙上,看着那些人围着老道士求一卦,心想凡人果然都喜欢算命,可命是注定的,算不算也都是那样啊。
“道长说的对呀,自打那家人搬来,奴家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一个长的颇为富贵的娘子捂着心口道:“也不知道那家人抽什么风,隔一段时间夜半就会闹腾,像是狸奴叫春的声音,越听越可怕。”
“啊,对,某也听到过,大部分时候都不对,可还是有,也不知道他家是怎么做到的。”狸奴叫春是个特定时候,可那家宅子里却不是,一年四季都要来那么一回。
“那可真是烦人,幸好我们不住他家两侧。”
手持面扇的娘子啧啧道,她家是在那郎君家的斜后方,即便那郎君家里有什么动静,她家也不怎么能听到。
“说来也奇怪,姜郎君从前也不怎么出门,但每次他家有那动静前都会有一段时间频繁离家,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长相富贵的娘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般,说道:“约莫就是一个月左右吧,那动静之后就又不怎么出门了。”
“好像是呀,也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这可不好说,也许真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片刻就基本把那家的情况给说了个七七八八。
那宅子的主人名叫姜礿,是七年前搬来神都居住,当时街坊还见过他的妻女,都是很漂亮的呢,只是后来听闻他家里出了事,自那之后他妻女就再也没出来过。
至于两侧邻居所说那什么狸奴叫春的动静,好像就是在他家出事后的第二年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