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楂传046

毛楂子和刘瘟神兴致勃勃，在知县徐大人的陪同下很快来到了县衙之中。徐大人心急如焚，草率地让人沏过茶。他急于破案，好向他的上司交差，为自己争个升官的台阶。当即就把他俩人领到了县衙的会客厅内，简要地介绍了有关案情之后。

毛先生，本官把你请来望你早点破案，抓紧算上一算，查出真正的凶犯，早日破此凶案，本官好向上司复命啊。

徐大人，此案非同小可，此乃命案不可操之过急。要有根有据，铁证如山才以服人心啊！毛楂子慢条斯理地说。

那是，那是，作为一县之命，命案已悬疑，本官巴不得彻查元凶。

理解，理解！毛楂子放下手中茶杯，微微一笑。刘瘟神也观察到毛楂子从容不迫，心中胜是敬佩。

对这桩待查的杀人案，毛楂子是心知肚明的。他佯装着，只是当着徐大人的面，不便明说罢了。

毛楂子来到县衙之后，他将如何插手呢？头脑灵贯、聪明睿智的他在前来县衙的路上，就想出一套骗人的招术，为了让徐大人让他更信任自己，并以此来糊弄徐知县大人。这时，他见知县大人如此着急的样子，便装模作样地从身上掏出全书。在那一本正经地翻看着。一会，他又神不隆动地道出两个字。

有了！毛楂子捋了一捋胡须。

徐知县听了之后，满以为毛先生已算出杀人凶手了，闪电似地从凳子上蹦跳起来。

毛先生，你这说的有理，乃何意呀？是不是你算出凶手是谁了？

毛楂子把眼珠子转了几转，望着急得要命的徐大人说。

徐大人别急，快叫人取来笔墨和纸张，毛某现在急用。

当即，徐知县交代侍卫取来了笔墨和纸张，放于案桌之上。

毛楂子迅速走上前，挥笔写下

万字头上多一点，是真是假木长天。

违法难逃终落网，泾渭分明两平安。

这是一首打油诗，徐大人站在他的身后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出个啥名堂来。于是，他摇摇头尴尬地笑了笑。

毛先生才高八斗，智慧过人，又且高深莫测！这诗中之意？数本县我头脑愚昧，才疏学浅。不知你所写的这是有何意思？不知毛先生有何玄机请明示。

毛楂子微微一笑，且不紧不慢地说。

这是打油诗，诗中暗藏元凶之名，此乃天书指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毛某我也须仔细琢磨了半天，方可解得这其中之奥妙。

坐在一边的刘瘟神忍不住笑。此时此刻毛楂子心想，方不韦你为什么杀一个寡妇呢？既然已成事实了，瞒是瞒不过去的。徐大人让我来插手此事，毛某如何推脱？按徐大人的想法，当然是巴不得我尽早帮他破案啰！但作为我俩乃同窗知己，如果只顾自己的名声，不负责任地把他交出去的话，我还算是个人吗？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拖，能拖多久算多久。上面所写的那一首打油诗，其实就糊弄徐大人倒是不假，其本意也是拖一时是一时。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时间，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让方不韦有个好下场。既让杀人者认罪服法，又不至于因为误杀而枉送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徐大人一心想着破案请功，根本没去考虑其他一切的前因后果。他既然请来了毛楂子，所以也要尊重毛楂子。毛楂子的所作所为则是听之任之，信以为真。

好，好！还望毛先生尽快推断，仔细琢磨此命案，人命关天，刻不容缓，尽早作出定论，将案犯抓捕归案！

那是，那是！毛楂子说后，徐大人便把他俩安排在县衙的上等客房之中歇下。

来到客房，这时，刘瘟神一头雾水地说。

毛楂哥，你拐什么弯抹什么角呢！捉什么迷藏样？干脆说出凶手是方不韦就是，为啥来这一招你这是何意思？

哈哈，这事我们是明的。我总不能一进县衙，就把方不韦跟我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地告诉徐大人吧！我来这么一招的目的，就是一个字，拖，拖的本意便是争取时间。你也知道，那些当官的，也不是吃干饭的。得弄些玄乎的东西，蒙他们一个月两个月才行。不然，他们反而会起疑心的，懂吗？

哪……你所写的那一首打油诗是啥意思啊？

这只有故弄玄虚，让事扑朔迷离而已，你看这第一句话，万字头上多一点，是不是“方”字，是真是假木长天，木子长出天，除了上面是不是“不”字，违法难逃终落网，走的再除都会落网，违字除了走底是不是“韦”字，泾渭分明两平安，比如元凶落网，徐知县和我都平平安安。毛楂子绘声绘色地说。

毛楂哥，你是真才子，书读的多，所以点子也多，一首打油诗让徐知县捉摸不透，哈哈，你还真行，你是个咬文嚼字的行家，我可是服你了。

表弟啊！我再行，如果没有你呵护，定然也不行！我看啊，还是你比我行呢！

你……你这是在笑话我吧？我大字不识一箩的，有啥出息啊？而你现在，可是你八面威风了，谁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呢！县大人也敬你三分。

好了、好了！咱们兄弟，就别说这些了！我且问你，方不韦他因一时糊涂，一气之下杀了那个寡妇，他也是误杀。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刘寡妇激怒了他。作为方不韦是我的好友，我倒是挺替他惋惜的。他一生中染上了爱赌好色这个毛病，但他挺仗义的，人不算太坏。如今，他落到这等田地，你说，我们能帮上忙吗？他还能有救吗？

说实在的，抓他是为了我的名声，以进一步显露自己的本事。再则这也是官命难违。救他是因为他人心不坏，尚可救药。加之朋友之谊，于情不忍！你也想想，如果他真的是误杀，也不该偿命啊！你说是吗？

刘瘟神思虑片刻说道：如果，你真有此意，不想让他死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除非……

快说，有什么好办法，除非怎样？

除非方不韦装死避开才行。毛楂哥，我小时候听我娘说过，有一种什么药，服了之后，就像死人一般，三天之后会自己醒来。

对、对！那药叫……叫落魂散，我也听说过。

哼，是叫落魂散，此药可安稳人心窝一口气而不死的。

听说，这种药只有祖师爷华天师那儿才有。你能想法子弄到手吗？

华天师经常外出云游，行踪不定的，上哪儿去找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毛楂子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走踱几步又停下面对刘瘟神说。老弟啊！我的好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峨眉山离我们远，你就辛苦跑一趟，就算是帮我的忙，行吗？事成之后你功劳也大了。

毛楂哥，你要抓他，又还想救他不成，这正矛盾呢？这个份上，我哪有不去之理啊！

毛楂子说，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出发，你得多带些银两前去，我相信你有办法找到华天师的。

毛楂哥，如果找到了华天师，他不给咋办？到时，你可别怪我哟！

我知道的，华天师慈眉善目，人心善良，乐于助人，你见了他之后，实言相求，他准会给你的。

那好吧，我立刻动身吧！

老弟，你弄到此药之后，必须赶紧返回，路上不要耽搁一时半刻。我在这里把案子给拖一拖，方不韦他是否有救？就全靠你了！

我一定竭尽全力，速去速回，请毛楂哥放心。刘瘟神带足了盘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