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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楂传0121

除夕之夜,灯火明丽,鞭炮声此起彼伏。凤阳古镇沉浸在一片除旧辞新的气氛中。

毛楂子千里迢迢赶在大年三十回家盼着家人团圆,没想到一进家门见到的是一片狼藉,面临的是生离死别。凄声阵阵,哭孝守灵。毛楂子瘫在地上抱头疡哭。

正月初一,李英英控制不住内心里的伤感,含泪指责着相公毛楂子说。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一年到头抛家不顾的,狐狸没打着,惹来一身骚不说。结果,千算万算还是自己失算了吧!这下可好,人亡家破了你于心何忍啊!

毛楂子还是头回听到妻子的这番指责,觉得指之有道,责之有理。他悔之莫及,无言以对。此刻,他面对苍天,一个劲地大喊着。

苍天啊!苍天,我毛楂子何以得罪于你,竟这般惩罚于我?

紧接着,他又扑通跪在妈的棺材面前,痛心疾首地说。

娘,我有愧啊!你老人家为了我……我这个不孝之子,可是吃了一辈子的苦啊!你儿我在你有生之年没能好好服侍你,老让你牵肠挂肚不说。而且,在你离开人世之前,还要蒙受磨难。这罪,应该由我来承受啊!再轮,也不该轮到你啊!娘,你、你就从黄泉路上回头吧!让我毛楂子来顶你,好吗?

说到这儿,他用手猛敲着自己的脑袋,滴滴泪水滚落在地上。一会儿,他走到儿子春哥的棺材旁,愣愣地站在那儿,呆呆地望了良久。然后,他把头摇个不停,老半天才吐出话来说。

儿啊!春哥,我的儿子,你撇下爹妈,还有你妹妹秋妹,就这么走了,对得住谁啊?你舍得吗?你这么小的年龄就如此狠心的,爹要是有朝一日,在黄泉路上碰着你了,可没好脸给你看啊!

说完,他揩了揩泪水,移步走到娘子身旁,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

娘子,事到如今,难过也是没用的。还是捡个日子让母亲和春哥入土为安吧!

李英英点点头,无以言语。正月初七过后,毛楂子掩埋好母亲和儿子。他和妻子及秋妹一家三口,暂住在半边未倒的屋内。四邻五舍前来看望的人颇多。左邻右舍他们只是说。

这事事出突然,加之你又去了京城时间长。如果你在的话,家里也就不会出这等事,遭这个难了,你们就节哀顺便吧!

正月初十这天,李庆远忙完家事,也来看望女儿、女婿。他见他们正在收拾家当,问道。

贤婿,你们是打算搬往何处啊!

丈人,这儿是不能再住了。我想了许久,我们还是前往虎山。在那盖点茅屋,隐居山林的好,图个下半辈子清闲自在!

李庆远摇摇头说,是啊,也难怪贤婿你有此等想法。我至今仍是弄不明白,这火烧得也太蹊跷了。单单同一天晚上,大过年的,怎么就我们两家子遭难呢?我左思右想啊,这事十有八九是那姓冯的干的。

对,肯定是冯能春那小子无疑。

前些天,我听县衙里的人传话说。他兄妹俩在玉儿关,已经被官府给抓捕了。并说,不久将把他们押回南阳府呢!

毛楂子“哦”一声说道,有这事?太好了,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贤婿啊!我看这样吧,虎山就别去了。我想,你们还是先去龙山客栈吧!去了之后,把那些伙计们都给打发走,由你们自己来打理,你看如何?

丈人,去龙山客栈自然是好。我担心我们外行,去了之后,影响到客栈的生意可是不好。

路是人走的嘛!不要担心,就这么定了。你们一家三口子,明天就搬过去吧!

那好吧!我们明天去了之后,你和丈母都大把年纪了,可得多加保重才是。

正月十二这天上午,毛楂子一家三口乘坐马车,把家搬到了龙山客栈。搬家时,毛楂子可没忘记那个陶米罐。他说,这东西是祖上传下的唯一的东西,不能在我的手上给弄丢了。因此,他把这米罐子视为传家之宝,依然放在自己的房内。元宵节过后,毛楂子把客栈的掌柜及伙计们叫拢过来,告诉他们说。

明天,你们也都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打理就行了。

这些人都晓得他们家的事儿,二话没说,结帐之后便各自回家去了。李英英问毛楂子说。

相公,你将他们打发走了,往后生意咋办?

我想啊,让表弟一家子过来,你看怎样?

好倒是挺好。不过,刘瘟神他爹现在有伤在身,不能行走,能帮上忙吗?

他辛辛苦苦帮你娘家养了十几年的牛,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说,我们还能不管吗?再说,舅母,刘瘟神还有妹妹都能做事的。他们来了,还会白吃我们的不成?

那好,就这么办吧!

毛楂子见李英英答应了此事,当天便来到凤阳古镇水木桥边,把刘瘟神一家四口接到了龙山客栈。他这一家子高兴万分,尤其是刘瘟神,他做梦都在笑呢!再就是他的妹妹刘兰兰,时常是容光满面,恰似笑星一般,从未这样开心过。

自此,毛楂子把客栈的事儿交给了娘子李英英打理,她就像个行家里手似的,管理得井井有条。一天,毛楂F闲得无事,提笔给龙山客栈写下一幅对联。

东西过客皆是客歇脚吃饭随便。

南北品尝都来尝家珍菜肴称心。

横批是:宾客盈门。

众多来客见了,人人都交口以赞之。客栈的生意蒸蒸日上,毛楂子和刘瘟神这两家子皆大欢喜……

冯桂花和她哥冯能春他俩在大年三十被玉儿关府衙所关押,元宵节刚过,该府衙便派出四名衙役,命他们务必在一月之内将冯氏兄妹押送至南阳府衙。

这四名衙役领头的名叫余石头,三十岁,河南驻马店人士。他身材魁梧,性情耿直,又且武艺高强。因他说话直来直去的,看不惯那些官样作派。又不会阿谀奉承,很是讨当官的嫌隙,故一直得不到重用。他在衙内当差五年之久,苦活累活少不了他,好事却一点不沾边。另有一位叫金财来的,比余石头小两岁,祖籍在湖南。虽然武艺不是那么精,却能识文断字的,像个白面书生,同余石头的远房亲戚。这天一早,余石头等四人领了府衙的令牌,来到牢内将冯氏兄妹俩带出之后,便出发了。

从玉儿关到南阳府,路遥千里,加之押送人犯一路上只得步行的。可想而知,这是一门苦极了的差事。余石头、金财来等四人则是身不由己,有苦也只能闷在心中,硬起头皮押解着冯氏兄妹一路南下。在押送过程中,这四人的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思想良多。走了两天之后,这天傍晚时分,余石头找了根绳索,把冯能春、冯桂花合绑在一棵大树之下。绑好之后,他招呼金财来等三人来到一个偏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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