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七
没想到在对付那两魊的时候用的符箓竟然同这里完全不一样,却是少了好几笔又翻了几页看着上面的字有些震惊猛地抬头看着坐在那处的岑潇“这上面写得能用来对付中了尸蛊的符箓可是真的?”
“暂不知晓等会儿找个地方试试不就行了。”岑潇摇着脑袋,感到很是疑惑,但稍作一想那也是可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难不成我们画的符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苏绥紧紧抓着手中的书籍,反应过来之后松开了手,这么一想连自己都觉得离谱。
“据我所知这符胆画了有好几代了应该不可能。”岑潇盯着他苏绥手中的书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不放。
“你可知这尸蛊存在的时间有多长?”
“不出五十年。”苏绥回想起苏禄贤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如此回答着他的问题,见他颔首依旧有些奇怪。
“方才那姑娘说的季姓我有些印象,就是二十多年前澹台氏灭的一个中规中矩的氏族。”苏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这样的事情而且记忆还如此深刻。
“嗯?”这一句话岑潇的记忆里没有相对应地听着时间想必当时他还没有出生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老一辈的恐怕是知道的,等回到沧霞你可以问问你二爷爷或者三爷爷。”苏绥抬眸看着依旧若有所思的岑潇。
“也好,反正现在也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岑潇收好方才拿到的古书,将手中的缰绳丢给了苏绥继续说着“暂时不想这件事情了,先走吧我们赶紧赶路。”
苏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骑着马静静跟在岑潇身后,回想起方才在那古书上匆匆一瞥破阵的符箓有些在意但并未说些什么。
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树就还是树,平坦的地上也没有那么陡峭的坡倒也很好走,骑着马感觉到逐渐宽敞的路抬头看向前方,走了这么久了终于再次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了。
原来是骑着马许久了,从正午时分走到申时一刻才到了这有人烟的地方,一路上二人的气氛不怎么尴尬就是有些话少,恐怕这两人心中有事暂时还未表现出来。
“到了。”苏绥说着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在沉思的岑潇只觉得有些无奈,见他看了过来示意他看向一旁瞧了一眼微微颔首。
“走吧先去找个地方吃个饭,赶了这么久的路实在有些饿了。”岑潇下了马观望着这周围有没有可以吃的小摊贩。
未曾想一无所获,岑潇蹙着眉看向旁边满脸愁容的人走上前蹲在他旁边询问着“这位老哥,怎么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劲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抬眸一看有些惊讶猛地坐直身体听着岑潇的问话。
随即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些人的银两全都被一个玩意吃了现在我们都在想怎么把钱弄出来!”说着说着带着一些愤怒和迷茫。
“那你知道那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岑潇的声音不急不缓让那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指着对那边的屋子说着一些话。
苏绥同样抬头看去就见那处散发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息,只觉得压抑得很看了半晌都没有见到那魖有些奇怪。
“先别看着了我们先把东西吃完。”岑潇走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两个饼递给了苏绥,伸手接过之后抬眸看着那处又聚又散的黑气一时间有些疑惑。
“是归原观的人比我们早了几步,现在正在对付那魖。”岑潇将方才询问到的事情告诉了苏绥,见他咽了口中的残渣问着。
“这东西成长得很快?”
“恐怕是无人管它就愈发肆无忌惮,再纵容下去恐怕所有人的钱都难逃一劫。”抬眸看着已经凝成实质的黑气,飞快地笼罩在那屋子的上空。
“你的意思是要去对付那魖?”苏绥默默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岑潇更觉得无话,这玩意可是比那些东西难对付得多,稍有不慎恐怕会把命都搭进去。
“当然,必须看看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岑潇如此说道抬眸看向骑在马上的苏绥,微微一笑,被他眼中的坚定给震惊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不过半晌反应过来,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也不拦着你,小心为上。”苏绥这么说着听他轻声笑出声盯着他有些不解,笑了没多久抿着唇控制着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
从怀中拿出那本古籍递给了他“好好保管,莫要弄丢了。”说罢不等苏绥反应过来放在他手中拉着两匹马走向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地方。
住在附近的人个个闭门不出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攒到的钱被那玩意吃了,岑潇带着苏绥一步步朝着那地方走去,刚一靠近就被面前的惊讶住了。
晏梧桐带着其他四个人分布在其他四个方位,面前的黄色的符箓散发着光芒,照在那乱动的魖身上反抗更加激烈。
“禁困?”岑潇如此说道,苏绥有些呆愣盯着手中的古书紧紧抓住了手,岑潇将背上的包裹解下递给了他“好好保管,这里面可都是钱,万一被这玩意吞了,以后可就没这么潇洒的日子了。”
苏绥接过他手中的包裹听着岑潇这么说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放心这都保护不了可就……”话尚未说完那处传来的动静猛地朝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那团黑气明明没有眼睛却诡异地感觉到它直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奋力一挣脱,禁困已破猛的朝着苏绥岑潇二人走来。
众人一惊,朝着那边看去执剑冲了过来,岑潇看着即将过来的魖并不慌乱而是朗声说着“画了专门对付这东西的符箓看看有没有用,我先去对付它。”苏绥闻言腾出一只手凌空绘符胆,未几飞快画好之后剑指一转那符胆猛地朝魖飞了过去。
晏梧桐那几人站在后面没有什么动作,抬眸看着天上飞的两个东西,符箓打进魖体内猛地炸了开来,不过很快又聚在一起,那符箓虽然有用但功力一般。
“实验结束。”岑潇看着那边的情况轻声说道这么一句,眼看着那边的魖又要聚在一起,稍稍抬起手同样画着符胆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是一笔连成的,专门注意的一处地方,向下一顿,手腕一转一抬,剑指收回一推。
朝着已经聚拢的魖飞了过去刚进去没多久碰的一下炸了开来,威力比苏绥画的符箓可不是高的一星半点,只是那魖意识到根本无法聚拢那些黑气,刚想逃跑就被迎面而来的东西罩住无法逃脱。
岑潇见状笑着看着一脸呆愣的苏绥轻声说着“看吧,有问题来试试就知道结果,不过暂时不要跟其他说,免得有些不长眼的人说三道四的。”
苏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默默放好那古书看着那边地走过来的人紧紧抓着手,听着小铃铛地拍了拍手嘴里说着。
“哇,方才的符箓好生厉害!”
“姑娘过奖了,只不过是平日里画得别无二致,只要符力高自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岑潇这么说着抬眸看着对面的那些人脸上并无什么贪婪的表情只有是的欣赏的情绪。
苏绥坐在马上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抬眸看向那处一蹦一跳的魖并没有方才看得如此大,看来是原本画着的符箓有些问题。
听着他们寒暄的声音默默移开了眼视线一转就看着归原观其中一人盯着自己和岑潇看。
暗戳戳看了过去不想那人竟然垂下眼紧紧握住了拳头,苏绥有些疑惑却没有说些什么,此时岑潇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还有点事就不多聊了。”
晏梧桐微微颔首抬眸看着苏绥,见他并未看过来而是盯着那边的季礼看默不作声站在他跟前“看这位公子有些眼熟不知尊姓大名?”
垂着眼直勾勾盯着他们半晌都没有回答,二人默不作声对视着气势却各不相让。
朔日朔月二人站在那处眼珠子一转观望着那边的人,见季礼一直垂着眼默默拉过他挡在身后,小铃铛见气氛有些不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朔日拉到背后,岑潇这时也动了忙地站在苏绥跟前说着。
“你们几位见的人多了自然会觉得眼熟,不过我们二人可是第一次见过你们几位。”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仗着他们见过易容的自己就敢这么说,苏绥坐在那处一直没有动作,静静看着晏梧桐。
“哦这样啊。既然二位有事我们也不好阻拦什么。”晏梧桐说罢侧身让开了一条路站在身后的四人同样如此。
“多谢多谢。”岑潇拱手说着牵着两匹马走在前头,苏绥感觉到移动的视线缓缓松开了抓紧的手待离开了很远的时候将手中的包裹丢给了他,自己则看着古书上的字迹,越看眉头蹙得越深。
“阿礼如何?”季礼看着他们脸上都是些担忧的表情轻声回道心里有些轻松“我没事,他们两个人的气势不像一般人。”不想让他们担心很快便转移话题,抬眸看着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晏梧桐。
“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不打扰我们找线索就好。”
“对呀,三哥啊人要向前看,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小铃铛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季礼的肩膀逗得他心情稍好一点点了点她的脑袋。
“都多少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不不,我在你们心中自然还是个孩子。”拍了拍自己勾着一旁朔月的脖子笑着说着。
“你说话就说话没事不要动手动脚的。”虽是这么说却没有推开小铃铛,身后发生的事情苏绥并不知道仔细翻看着手中的书。
对比着自己牢记于心的各种符胆抬眸看向一旁直视着前方的岑潇轻声询问着“我们现在画的符箓对比这个是少了几笔的?”
“观察得挺仔细,按照它上面画的事实就是这样。”岑潇同样不懂这是为什么只能这么说着苏绥听着这话微微颔首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己画符的本事可是太爷爷教给他,不可能出错,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去之后让二爷爷他们看看说不定他们会知道。”岑潇如此说道又拿出那张地图看着周围有什么自己想去的地方,而苏绥看着手中的书忍不住再翻了几页终于在最后几页看到自己想要的。
暗戳戳记住符胆的笔画微微颔首,又翻看了前面几页将一些常用的符胆深深记在脑子里,感觉到骑着马缓慢朝着前方走去抬眸看着同样看着地图的岑潇,有些不解扯了扯缰绳立马停住了回头看去。
“怎么了?”岑潇还有些呆愣的回头问道马匹的动作一顿苏绥将手中的古书递给了他“先看前面的路要是想看那就站在这里看完了再走。”苏绥生怕两个人都一直想着事情马匹自己走再去到什么地方导致有点找不到方向那可就麻烦了。
岑潇这才知道苏绥方才拽缰绳是什么意思微微颔首接过他手中的古书轻声说着“我方才正在想是去襄平村还是去试验一下那些符箓。”说到此处话锋一转。
“不过我发现这於陵并没有太多的山,你说那些玩意会藏在什么地方?”岑潇这么问着苏绥同样不知该如何回答,前几年都是待在山中的,也误以为只有山中这种地方才会有那样的东西,一时间不好说些什么。
岑潇见苏绥这个表情朗声说着“没事大不了我们就先朝着襄平村的方向走去,在路上看看有没有那些东西。”知道他这是转移话题,稍微一颔首表示同意,见他将手中多余的缰绳丢了过来。
“那走吧,按照前面那个速度恐怕明天晚上都看不到其他县的人影更何况是城呢?”
“嗯。”苏绥小声回到默默动了动脚听着加快的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一甩缰绳马匹同样加快了速度,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意,但未阻碍苏绥岑潇他们的脚步。
骑着马走了许久,出了先前那个村,周围都是绿中带着黄的树,底下大多数蔫下去的草,泥黄的土地上留下马蹄快速奔跑的印记,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月上梢头,二人走在大道上看着面前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一客栈,岑潇立马拉着缰绳马儿立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马叫,苏绥跑向前头见状同样如此骑着马又倒回去了“为何突然停下来?”
“只是觉得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一间客栈着实有些奇怪,就怕是什么……”岑潇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苏绥懂了他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眼那处灯火阑珊的客栈,周围杂草丛生,放在顶上的幡也有些破败。
看到如此景象苏绥同样蹙起了眉“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晚上连夜赶路?这么一来明日一早就可以到了临泱城,只不过这么一来就算是年轻的身体也是受不了的。”
“你的意思如何?”苏绥见岑潇依旧没有反应只能这么说着,看着那处的屋子抓紧了手中的缰绳。
过不过去无所谓只要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就可以,可不想每次都提高警惕生怕从什么地方蹦出一个东西来谋害自己性命。
“你的意见如何?”岑潇盯着那边的客栈眸光渐深只怕也以为是什么危险十足的地方,但看了眼周围方圆十里都未见到有烛火的另一个地方。
“与其在这扭扭捏捏的好不如过去一探究竟。”语气到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说着拉着缰绳骑着马率先一步走向那地方。
方一进去,被藏在胸前的佹盘隐隐发出警告那凶神恶煞想要睁开眼,但被外头的封印止住了去路根本什么都发不出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苏绥并未发现其中的不对。
坐在马上翻身下了的只是前几次都是站在地上稳稳当当的,这一次没注意脚下凸出来的东西一时间没站稳朝后倒去,刹那之间岑潇拉住他的手,长舒一口气。
幸亏没摔在地上不然都没脸站在这里了,下次下马的时候可不能这样了至少先看看地上有什么东西。苏绥这么想着坚定地颔首动了动手腕。
后撤一步站稳了脚,这时岑潇松了手绕过一匹马站在他跟前见他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对并未说些什么扭头观望着这块地方,只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面的灯光着实有些暗了,风稍微一吹动整间屋子里的光都摇摇晃晃地实在有些费眼睛,待苏绥反应过来这才上前敲着门上的铁环。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应答岑潇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苏绥,二人面面相觑此时苏绥说着话“要不再敲敲?”
继续敲着门这时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来干什么的?”
“老人家我们是来住店的,你这不是客栈吗?”岑潇这么说着,里面没人应答许久一老人才缓缓打开了门。
佝偻着背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有些犹豫被什么东西包裹着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听着苏绥问着“老人家,如何?”
“你们进来吧,这家店不是我的,也没什么可以给你们弄的。”缓慢说着话,声音有些嘶哑像是什么东西堵着嗓子说的话勉强能听得清楚,老人家侧过身让他们两个进来。
重重关上了门,苏绥侧眸看着站在那处的老人家,一直垂着眼走上前从昏暗的烛火中看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看他走在前头苏绥这才看向前面,盯着面前多得数不清的灵位一时间有些震惊半晌都没有说什么话。
只有早已发现面前这些牌位的岑潇轻声问着“老人家,您这是……”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沉寂的氛围,老人家始终没有回答,而是没有看他们一眼这么说着。
“你们自便,我这没什么好吃的。”老人家说罢蹒跚迈着步子朝着楼上走去立马关上了门。
“……”苏绥观望着面前数不胜数的灵位有些惊讶看向旁边沉着脸的岑潇许久都没说话扭过头盯着牌位上的字。
这一次竟然什么都看不懂看着那字只觉得有些奇怪在别的地方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字体除了震惊还有些惊讶定周围的布置。
稍一抬眼就看到在这些灵位之上挂着另一块板子上面刻的图案依旧让苏绥云里雾里的。
许许多多的人跪在地上眼中虔诚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上方散发着金光却空无一物的地方,这么一来浑身一抖实在看不懂其中的缘由。
只有岑潇定定盯着这上面的图案隐隐有些熟悉不出几许了然于胸摩挲着放在腰间的剑,这图案在一本古书上亦或者是前段时间在岑珀惟处发现的木盒上的纹样别无二致。
沉吟一番在这沉静的氛围之中显得格外明显,苏绥扭过头“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宗祠不像宗祠,全部灵位都放在同一水平上,根本就没有顺序之分。
“这上面纹样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只不过并不知晓这图案的意义是什么。”岑潇如此说着听的苏绥依旧一愣一愣的,在古书发现的这东西?那究竟有什么意义?
“在同一时期的书籍之中并未发现这纹样,我都是在一本关于机关术的书的封面中找到的。”
尚未想明白的苏绥又被岑潇说的话整得有些无奈,现在想要知道为什么只能找到那老人家问问清楚。
苏绥抬起头看着楼上零星的一点烛火,凝视着那处似乎这样就能看出什么东西只可惜一无所获,转而垂着眼有些头痛抬手摁着太阳穴说着“时间也不早了,今晚就打算这么站一晚上?”
“自然不可能,那走吧去楼上看看。”岑潇见他脸上满脸愁容轻声说着,见他同意之后缓步走向楼梯。
破败许久的楼梯此时正响着吱吖吱吖的声音,刚没走几步岑潇转过身又走了下来,看着苏绥说着“你走前面,这楼梯有些破败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