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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九

“姑母我们想着让您回去住几天,这也好方便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他这么说着手腕一抖水不小心晒在手上,赶忙随意擦了擦。

扯着嘴角说着“潇儿你这是在说笑吗?”

“姑母,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苏绥感觉到尴尬的气氛,以及看向旁边脸色如墨的岑潇默默在那坐着等待着他的解决方法。

岑潇见她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死死垂着脑袋就不敢看着自己误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放下杯子刚站起身就听到隔壁隐隐传来的动静。

苏绥同样站起身看着那处传来动静的地方,定定地看着,而岑潇蹙着眉听着里头的呜咽声忙地走上前并不管身后的姑母惊讶地大声喊叫。

上前猛地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画面猛得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关上了门默默看了眼在那垂着眼的姑母以及一脸茫然的苏绥。

轻咳一声“姑母既然姑父在的话就让他出来叙叙旧。”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看了眼依旧盯着自己的苏绥默默别开了眼。

岑瑞兆轻轻颔首垂着眼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苏绥看了眼岑潇对方才的动作有些云里雾里的忍不住好奇凑过去问了一句“你方才看到了什么竟然直接变了个脸色。”

岑潇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脸上沉稳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只能说着“我姑母有些彪悍。”回想起方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感觉怎么也看不出彪悍来啊。

苏绥听着这个回答依旧有些疑惑,尚未想明白岑瑞兆带着那男子走了出来,只不过有些苍老的脸上惨白的一片,看着坐在一旁的两个人推开了岑瑞兆的手自己坐在一边拿着杯子喝了口茶。

才说着“岑公子过来有何贵干?”

岑潇听着脸色有些不好地说着话言简意赅地回道“期望您能带着姑母回趟岑府,二爷爷和三爷爷很想她。”

那人喝了口水看着一旁站着不动垂着脑袋的岑瑞兆轻声说着“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如意,她也没有写封信告知你们,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今年我会带她过去会岑府看看的。”

岑潇微微颔首喝了口茶后站起身继续说着“我们两个还有点事就不叨扰了。”

“要不留下吃顿饭?”站在一旁的岑瑞兆轻声说着,岑潇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赶路要紧,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明白。”岑潇这么说着,苏绥满心疑惑沉默寡言地跟在他身后。

岑瑞兆将他们送出门之后见他们远去的背影默默关上了门,垂着眼走了进去就看着那边蹙着眉头紧紧攥着手的人。

站在那处没有动作,垂着眼活脱脱一个受气包样,见她这个样子那人气不打一处来骂出了口!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气得连续骂了几句脏话!

已经走出了这胡同的苏绥依旧没有想明白但看到岑潇的表情并未询问,而是说着“那接下来就去襄平村了?”

“嗯,再走两里路就到了,稍微有点远你的脚能不能撑住?”

苏绥闻言动了动脚,能将受伤的脚放在地上走了几步也没感觉到疼痛,点了点头,那走吧。苏绥才没走几步就被岑潇拉了回去。

“现在是正午你想去哪?”话并未明说到也知道了什么意思,正好干粮也吃完了等会儿稍有一点带在身上。听出岑潇的言外之意想法又偏在另一个地方。

跟着岑潇来到吃饭的地,吃饱喝足之后看着地图敲定了接下来走什么地方更近,目光看着看着一峭壁上的东西稍微感到不解,拉着小二询问过后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沿山桥?”苏绥看着岑潇指了指地图上的地方,看着他满眼信誓旦旦的表情,怎么也没想到这两里路竟然是朝着高山上走,下了山就是襄平村。

苏绥盯着这地图上的象征着山的纹样旁边画着一根木头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沿山桥,直到山脚下,看着这高耸入云的高山一旁就是悬崖峭壁。

难怪会将路弄在这样的地方,看着另一边无法看到的尽头默默让岑潇拿出那地图看了又看,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山中建起这样的一座桥。

“这地图画的未免也太不符合现实了,差点就没认出来。”苏绥将地图还给了岑潇看着这绕着山坐着的桥有些震惊,见岑潇已经走了上去,自己也跟在身后走到他身旁。

看向自己的右手边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河流,两岸是茂密的树林。

随着高度的上升见到了更加惊讶的表情流露出来,那远处一片片绿色包围着一小片金黄的地方,在它的前面那河流蜿蜒曲折到更远的地方。

而在它的两岸都是些村庄,农田以及漂在河上的竹筏,岑潇见苏绥放缓了脚步微侧眸看着他眼中惊艳的神情默默跟在他身旁并未催促。

跟着他一起看着这样的场景,只想着如果那边的村庄飘出袅袅炊烟以及那竹筏上有人撑着过河对岸就好了。但心中所想并未说出来。

随着脚步的移动,最高点已经过去渐渐的苏绥回过神见二人走得如此慢稍微一想倒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微微掐着手深呼一口气。

二人一路上并未说话气氛很是融洽,过了许久才缓慢从桥上走了下来,看着有些昏暗的地方有些惊讶,观望着面前的小路,旁边的杂草都跑到小路上,见这个样子都是很久没人走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绥抬起头见原本要长在地上的树根已经长到树冠上了,树杈上垂落黑色的树根,上头长满了须,二人站在那处看着这幅场景有些不可思议。

“出去之后就知道了。”岑潇刚说完走了上去垂落的树根在头顶上,感觉到脖子上的触感有些发毛弯着腰走着。

苏绥跟在后面要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很快二人走出了这片树林,出来的时候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收拾妥当的后抬眸看向一旁。

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几人,个个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们两个,苏绥看了那边的山路更加难爬得亏的庆幸没走那边的路。

“走吧还有一些路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岑潇观望着旁边的景物跟地图上的一一相比较确认了方位,看了眼那边的人并未说话而是带着苏绥走在前头。

“他们两个走的方向可是襄平村?”

“哎哟喂你可别提了,那地方邪门得很,里头的人都不怎么跟外人交流的。”

“是吗?”这人抹了抹脸上的汗疑惑地问着“你刚来不知道,那地方时常有些尖叫声,跟他们村长反映过说是村里有个疯子有事没事到处乱喊。”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得都瘆得慌。”一人抖着身体说着,像是回想起上一次听到的声音,想想都觉得恐怖。

苏绥在岑潇身旁观望着旁边杂草丛生的田地,观望着在一旁的襄平村,今日是明媚的阳光但愈发走近感觉到面前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气氛。

待走近看了过去这些房屋的布局更加疑惑,以前看到的屋子全都是坐北朝南,这襄平村的却并非如此而是坐南朝北与其他建筑反着过来。

岑潇见状微微停住了脚步小声说着一句话“等会儿进去尽量少看,免得让人嚼口舌。”这么提醒到这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微微颔首。

缓步走上前那种不和谐的气氛更加来势汹汹,忍不住看了一眼这地方,更加感到奇怪。

这是一人将窗户打开怨毒的目光看着走进来的人,他们背上背的,和腰间挂着的瞬间沉着脸碰地一下关上了窗户,并打开了门匆匆忙忙去到一处地方。

苏绥见有人发现自己后忙得目不斜视跟着岑潇的脚步,岑潇暗自有余光观察的周围的一切,也是看到其中一人走了出来似乎是要找到什么人,摩挲着手中的磏石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脚步轻缓走在这襄平村中间,看着正中间的树更是眸光一闪,肉眼可见的最里头的暗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此时躲在屋内的人不约而同地走了出来。

朝着他们两个走过来气势汹汹,二人很清楚方才有人发出短促的声响之后这些人就走了出来像是得到什么人的命令,将二人团团围住,粗略看了一眼少说有十几人,只不过老弱妇孺没有见到身影,只有青年人。

这时一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弓着腰抬眸看着苏绥岑潇二人苍老的声音强有力质问着“二位公子此行是为了什么事?”上下打量着这两人衣着虽算不上华丽但也能看出做工优良,再说这二人的样貌也是没谁了。

“你可是这襄平村的村长?那您可否认识这个?”岑潇见面前的村长颔首将手中的东西递在他面前。

村长看着这略带熟悉的磏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忙得摇了摇头而面前的两个人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看着这个人,见他这个状态想必是认识这东西的。

“既然知道为何不说?”苏绥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人观望四周同样闭着嘴没有说话的人群质问着,审视着面前的人衣着华丽,面色红润甚至有些肥胖,回想起村外的田地有些不清楚那些钱是从何处而来。

“这不是我们村的东西,其他村或是县都有这磨刀石的!”刚开始还有点语无伦次到最后就显得理直气壮,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没一会儿就忙的垂下眼。

“可是根据这磏石的主人跟我们说她是在於陵襄平村的百姓,让我们过来。”听到这瞬间瞪大了眼睛忙得后退了一步,这个样子更显得他有鬼,不,应该说这个村子很有问题。

苏绥看着周围人的脸色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站在那里紧紧握住了手面露不善地盯着他们两个眼神暗自交流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村长摩挲着手中的拐杖头扯着嘴笑着说着“二位,你可不能用着这样的话来诓骗我们这个普通的农民啊,我们这也没失踪的小孩的啊。”

岑潇忙得上前一步笑着说着“我们好像没告诉你那人是小孩子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猛地后退了一步可岑潇却步步紧逼“你们这群人之中并没有老弱妇孺,这周围的房子也没有。”

苏绥闻言观望着这边的屋子,敞开的窗户中并未发现什么人影,另一边同样如此,既然这样那么另外一些人到了什么地方?这就不得而知了“老人家是不是要我再告诉你一点细节才会愿意说实话。”

“我们只是好奇这磏石是否是你们村的,还有我们找到的女孩是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岑潇直起腰看着面前垂着眼的村长,过来许久身后手缓缓背在身后。

“原来你们所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我们这风水不好,老人和小孩我们都集中在别的地方,而且这磨刀石我们每家每户都是有的。”

说着看向一旁的人群,见他们重重地颔首嘴角的笑意有些大“至于有没有失踪的孩子,前几年有个背井离乡的女人就只有她带走了女娃,至于其他人并没有你们二人说的情况。”

村长话说到此处并未说些什么,正好此时一人走了过来将手中地递给岑潇苏绥二人继续说着。

“你们二位看看这是我让人找的每家每户的石头对比一下。”

苏绥看了一眼同岑潇手中的别无二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面前这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看着围着的人群有些质问着“怎么我们一进来就有这么多人围着我们两人?”

苏绥回想起刚一进到村子里那屋内的视线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到,于是这么问着,听着一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大概意思就是“我们过来看看进到村内的外人,免得……”

话并未说满但苏绥和岑潇却懂了什么意思,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太过极端,不让外姓人进入村庄,自己也不同外边的怎么交流。

如此一来就是偏安一隅,苏绥站在那处没有什么动作,岑潇这时轻声说着“那这磏石其他地方可有?”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但村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说着“不止我们这襄平村有,我们周边的村落或者是县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着磨刀石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别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了。”岑潇看着村长的眼见他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带着苏绥走出了襄平县,刚想说些什么就察觉到身后跟过来的一人心中了然于胸并未询问着什么。

恐怕岑潇将自己带出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干的,并未走回那悬崖边上,而是出了村口径直朝着下边走去。

刚走了没走一里路就到了个空旷的地方,岑潇环顾四周见无人跟上来轻声说着“襄平村的村长无论怎么说我都没有相信他们的说辞,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跟防贼一样。”

听着岑潇这么说着苏绥摇了摇头“先不说他们这个想法就有问题,那也不可能是全村人一起出动吧。

按照他们那个阵仗如果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恐怕有些悬走出来。”回想起刚看到那些人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

“你发现了什么?”岑潇想了想这么问着,苏绥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种种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来他们藏得实在太过严实这么问根本看不出也猜不出什么看来有必要夜探襄平村,才能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岑潇怎么说着看着偷瞄了一眼身后过来的人,拿着细长的竹鞭直立在自己脑袋上,身旁跟着的黄牛甩着尾巴,哞哞地喊着,见有人挡了路暂时停住了脚。

苏绥注意到他们是直走的,忙得拉过岑潇的手站在一边目送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那接下来的时辰你准备干什么?”岑潇看着走在前头的人探出脖子才看到原来底下还有个村庄,心中一喜说着。

“方正待在这也没事干还不如去问问其他人他们对襄平村有什么看法。”说罢率先走在前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苏绥点着头缓慢跟上他的步伐,走着下坡路看着相隔不远波涛汹涌的河。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在河两岸的耕种的人,而在他们上处就是有一定高度的村落,感觉到苏绥又放慢了脚步岑潇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加快了点速度走在方才放牛人的身旁,寒暄了几句之后在切入正题。

“老伯你说你住在这。”岑潇指了指那边的村落,见老伯颔首又接着说着“那你知不知道这旁边的襄平村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听着岑潇指向那边的村落老伯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不过听着岑又说着“您别紧张,就是想问问,您要是不愿意说那我们两个找其他人。”

“不是不愿意说,而是那村子太过邪门不好说。”老人家见岑潇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于是开口说着。

“我就问问你一个这几年都没有种过庄稼的村子怎么可能会有钱?”

老伯甩了甩鞭子让身旁的黄牛不要哞哞哞地叫着,苏绥听着老伯说一句这牛就喊一声格外有趣,到最后老伯走到岑潇身旁继续说着。

“而且啊这前几年大晚上老是听到有女人的呼喊声,大清早的过去找他们村长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女人生孩子痛的,可没过几天又听到小孩和老人的声音,给出的理由都很奇葩,最后我们村的村长亲自上门说了几句后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

老伯摇了摇头唏嘘说着,这时岑潇又接着说着“我听那襄平村的人说,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出来了,不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拉着黄牛的动作一顿仔细一想实在没想出来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

眼看着就要进到这村口岑潇停住了脚步,看着坐在那边的大娘们有些发怵,看着岑潇停住了脚步老伯回头看去,就看着那两人站在那里不动。

看着周围的情况立马说着“行了行了,你们这群娘儿们每天游手好闲地坐在这里说长道短的,这样整的两个小年轻站在那里都不敢动了。”

拿着瓜子的大娘用着於陵话说了一句,就看着一旁的大娘哈哈大笑,老伯也不甘示弱怼了回去招呼着那两人进来,岑潇缓过神来,觑视着一旁暗戳戳看戏的苏绥只觉得有些无奈紧跟着目不斜视地走过那些人。

听着声音逐渐远去岑潇终于放松了下来听着老伯说着“你们两个别介意,那些妇人就是这个样子。”

“老伯这村长家在什么地方我想过去找他商量一些事情。”岑潇这么说着苏绥有些不解但还是沉默寡言地站在他身旁。

“那你先等一下,我先把这牛放好来,再带你们过去找村长,那你们在这先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老伯牵着黄牛的身影逐渐远去这时苏绥才询问着“你怎么到了村口就变得浑身僵硬了。”

岑潇听着这话默默看向了他只觉得他问的问题好尴尬,但看着想要知道的表情冷着脸说着。

“我前几年在沧霞,就路过那样的地方,刚聊了几句就被她们缠着问了两个时辰。”

说起这件事情都有些欲哭无泪,家长里短地都给你问得明明白白的,回想起当时那副场景都觉得有些头痛。

看着岑潇那副表情摇了摇头紧接着转过身看着自己站着的楼梯一时间有些无话“怎么了看你今日话有点少。”

岑潇观苏绥的脸,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么问着,闻言抬起头看了眼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并未告诉他。

蹙着眉盯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仔细复盘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

眼珠子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定定地看着苏绥,感觉到强烈的视线放在身侧的手有些不自在,正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身上有尸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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