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八
“这是自然,不过幸亏昨晚将那本古书仔细看了一眼,今日就派上大用场了。”
“还有一点可以值得肯定的是我们的符力似乎增进了不少,才能绘出威力如此强大的符箓。”苏绥如此说道,看着一旁正在尖叫的东西凝重蹙起了眉。
“这些东西没有实体,难不成是从菱村出来的?”
“我看不像,说不定是以前躲躲藏藏,今日是受到什么蛊惑才跑出来送死的。”岑潇如此说道看着没有尽头的黑雾皱着眉头。
“如果我们没在菱村历练一番恐怕今日是一场硬仗。”
“他们的符力精进如此大,是去了什么地方吗?”苏珉珣如此问道,身后的人一时半会回答不出什么,沉着脸站在那处,不过没多久似乎是松了口气站在那处。
定定地看着他们朝这边走过来,瞳孔一缩拽着身后的人躲在树干之后待他们离开之后才微微探出身体看向他们远去的身影。
有一点很奇怪,他们竟然能在这黑雾之中如履平地,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仔细看了眼原来那些东西竟然是躲着他们两个。
蹙起了眉他们身上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令它们如此害怕吗?那他们这几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正想得入神并未发现已经过去两个人其中的岑潇微微回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
由于现在的视角问题完全没有见到躲在树干之上的两个人,只得继续走着,注意到原本直冲过来的黑雾接触不到一丈之内立马分了开来。
苏绥见到长得奇丑无比的东西绕开他们两个直奔底下的曲瑆村,稍微往后看去,就见那些东西人性化地回头看了眼没有神智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害怕。
“怎么了,盯着这玩意看?”岑潇见它们这个样子并不觉得奇怪,在菱村之中那人就跟自己说过有关这些东西的一些事情。
想必这些东西是很怕在菱村的东西,现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想必是沾染了一些气息才会变成这般。
“没事,他们不接近还好,现在就是怕那两张符箓坚持不了多久。”苏绥想到此处加快了脚步朝着最为浓烈黑雾的地方而去。
“要赶紧找到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才是最好的。”以往这些东西不可能一下子聚集如此多。
只不过愈加走近的时候感觉到周遭阴凉的感觉直冲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自己想得并没有什么错,再走几步路的时候面前的东西顿时停住了向前冲的脚步。
周围的东西一动不动的,苏绥岑潇二人的脚步一顿,观望着一旁的事物,这时离得最近的青面獠牙此时猛地睁开了眼。
用着青筋暴起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两个,紧接着周围的东西个个睁开了眼,原本看向自己面前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中间的两个人。
“你们身上的气味还真是令人讨厌啊,当年要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语气很是平淡似乎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苏绥岑潇二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懂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般,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原本已经冲到底下的东西此时分朝着身后涌去。
将中间的二人朝着森林深处带去,岑潇勉强稳住身形观望着周围察觉到苏绥有些站不稳忙地拉着他的手观望着面前的地方。
长得各种各样的东西在他们两个身旁,黑黝黝的一片完全看不清路,甚至有些路过的时候有些原本就不茂盛的草也逐渐枯萎了起来。
“它们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苏绥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闭着眼捂着脑袋强忍着说着。
“等等再动手,我倒是很好奇它们究竟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其实去什么地方无所谓,重要的是方才那东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最让自己好奇的就只是这个,按理来说他们素未谋面,怎么可能结下仇怨,并未想通其中的关联,身旁的苏绥面色有些难看。
死死蹙起眉头,听着耳边有些不真切的幻听“这种人死了还要祸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仗着自己有点灵气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落在我们手中就该让他们知道我们普通人也是有怒火的!”听着有些刺耳的声音,苏绥死死蹙起了眉。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比比皆是,只言片语之中根本凑不出事情的起因经过,这时恍惚之间面前有个青面獠牙直接朝自己奔了过来。
穿过体内的一瞬之间,就感觉到熊熊烈火燃烧着自己,闭着眼脚步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幸亏身旁的岑潇反应及时赶忙拉住了他。
站在树干之上两个人,亲眼看着他们就要朝着那边的画卷而去,那幅画用苏绥以及岑潇的视角根本看不清楚,而站在他们这个角度看的可是非常地清楚。
在火光之中青面獠牙的魃,衣衫褴褛张牙舞爪的鬽,这两个身上都有纸钱的纹样,就唯独一旁弯着腰金刚怒目的禲身上并无这样的东西,这三个东西都是齐齐看着站在树上的人,而这却独独没有为国而亡的国鬼,魊。
“家主,万一他们两个此行一去不复返,那我们摊上的事就大了。”苏珉珣身后的人如此说道,暂时并未回答而是看着苏绥以及岑潇二人。
这时从怀中拿出那如同装饰品的佹盘,重重甩了出去“这佹盘上的封印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以我们的手段根本无法破除,只能‘以毒攻毒’,希望他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这幅图是从何处而来?”
“父亲传给我的,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是与澒洞相对立的洪荒,也是囚禁变成这般模样的人,不过它们只是没有灵气的普通百姓。”苏珉珣看见那边的岑潇朝这边看了过来。
轻声呢喃着“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我们的计划没有佹盘是不可的。”
岑潇感觉的有什么东西朝他们两个飞了过来,仔细感应着在什么地方猛的伸出手,抓着放在自己面前。
四纹样此时仅只有三个是稍微睁开了眼。不等看得清楚稍抬眼看向那边的树干上,当初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明明就察觉到有人一直站在那处看着他们两个,但转头看过去并未发现什么人影,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想还真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两个,感觉到面前阴冷的气息愈加严重,稍一抬眸看向面前的画卷稍微一怔紧接着二人被带入这诡异的画卷之中。
刚一进入原本围着他们二人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岑潇现在可没心情去观望这周围是什么样的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绥就陷入沉睡之中,蹙着眉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感觉到烈火燃烧的疼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千斤重完全睁不开,听着刺啦刺啦地烧着的声音,现在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始终蹙着眉头。
“他怎么还不醒啊,都睡了这么多年也该醒醒了。”听着毫无情绪的声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像往常一样试着睁开眼,原以为依旧不会睁开,不想迷迷糊糊之中看到面前摇晃的人影。
苏绥抬手捂着脑袋,观望着周围的一切,熟悉之中又带着一丝陌生,现在脑海中记忆一片空白完全记不住自己是什么人。
这时面前的人拿手指了指他的脑袋“喂,既然醒了,那赶紧起来吧,就你一个偷懒,他们已经有意见了。”
少许这才清醒过来立马站起身跟着那人朝着面前的地方走去,看着贫瘠的土地忍不住抬起手捂着脑袋,用力甩了甩勉强将心中的怪异感压在心底。
继续跟在那人身后捡起地上的锄头,开启新的劳作,并没有什么记忆但依旧熟练地掌握着这技能,今日的阳光很是炙热,汗流浃背脑子依旧是一片空白。
阳光映照之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有些迷茫但为了今日能吃饱饭将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
将地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后,又走到一小溪边提水,这一下盯着水中不熟悉的面孔动作稍微有些一滞,听着身后的喊骂道。
“二柱赶紧的,别愣着了你不想吃饭我们还想呢!不想吃的话也可以给我们……”听着这人的语气,心中极度不喜欢,拎着一桶水站在他跟前,但那种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
“哟,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我可告诉你在这地方生气可是最没用的。”这句话说得倒没错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着这人说着缓缓沉着脸,稍一抬眸就这么看着他,可现在这个模样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那人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加火大,攥紧了拳头以这个架势似乎要打一架才肯罢休。
不过尚未动手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住了动作,有些不解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人拿着鞭子朝着他们走来,只不过那人身上似乎散发着什么东西。
隐隐有些熟悉但始终没有想起来究竟是什么,观旁边的人个个屏息凝神地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想自找麻烦,只能跟着他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用着锄头锄地之后,盯着贫瘠的土地之上一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植物随着炎热的风摇晃着,有些蔫啦吧唧的,实在不好看。
下意识抬眸看向天空,从现有的记忆中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下雨了“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语气很是强烈,紧接着又是一句嘲讽。
“看这么多能有什么用,是觉得圭臬不公平吗?还是等着它来给你报仇?”显得不以为然,不过一时间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垂着眼一直干着自己的事情。
日落西山之际,坐在一块石头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尚未想清楚什么,那边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扭头看去。
只见两个年轻人轻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老人嘴里满是污言秽语地说着一大堆“你走路也不长长眼的吗?”
“要是把我撞伤了,十条命都不见得能赔给我。”老人家面容惆怅,捂着膝盖强忍着怒气,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长得骨瘦如柴但面相却是那种横眉怒目的。
心中有些发怵并未说些什么,想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待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么做也是自作自受。
看着这一幕,蹙起了眉缓慢站起身走上前,可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方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出一步,十分不解自己的这样的行为。
平日里这些事情能装作没有看见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今日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垂着眼脑海中思绪万千似乎要将自己的不对劲思索出一个解释。
周围很是安静,心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争吵着一道声音:扶他一把,扶他一把,这么多年学的东西白学了吗?
另一道声音:扶?有什么好扶?这种的人说不定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待其他人的,现在扶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耳旁,忍不住蹙起了眉,抬手捂着脑袋,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如影随形跟着自己,最终还是苏绥的意识占据了上风,缓步走上前。
扶起了摔倒在地的老人,原本还在看笑话的人群,个个停止了动作,紧随着哄堂大笑“哈哈哈,他是不是疯了!”
“大柱啊,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蠢事吗?”原本叫着他的人这么喊道,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视线盯着自己看,只觉得丢人。
被扶起的老头有些呆滞地看着一旁的人,周围的嗤笑声似乎没有影响到他,垂着脑袋抿着唇,直到被带离了此处才恍惚间回过神。
看着这年轻人的背影,沙哑地喊了一声“我年轻的时候也同他们这般如此欺负过半百的老人,你是否后悔将我扶起亦或者说是救起。”
走在前头的人稍微有些一愣,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这人,又是问道只不过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这不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吗?你们怎么反应如此大?”
那老人依旧这么看着他只得解释道“不管犯了什么事,獬豸会出面解决这些……”蹙着眉甩了甩脑袋并未看向那老人,而是稀里糊涂地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回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微微蹙起眉头,獬豸这不是民间传说才会出现吗?抬手依旧捂着脑袋始终想不通这么一觉醒来意识就有些混混沌沌了。
甩了甩脑袋,目光此时却看到方才那有些蔫啦吧唧的植物,观望着周围有些人一直紧张兮兮地看着这一片植物。
观望着那边有两个人正在交谈些什么,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边过去,方一走近,背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土地光明正大地听着这些人说的话。
“这要是再种不出来,上面的那些人可不会放过我们的。”语气之中可没有方才那样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有小心翼翼。
“这些都是要看天意如何?又不是他们能种出来就种出来的”
仔细听着他们二人说的话,这跟自己平日里的记忆有些出入,这些植物莫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时间没有想通,那身旁的人似乎看见自己了忙得走向另一处。
见状并未跟上去,而是垂眸看着,土地上到处的裂缝,周遭几十里都没有看到一草一木,有的只有那散发着白光的植物。
不过在几里地之外倒是有一个简朴的屋子,没去过那处暂时还不知晓究竟是什么地方。
朝天看去,红黑色的云待在上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依旧说不上来的怪异,听着那边传来的吵闹声,不明所以的朝那处看去,就见一人推着两个木桶走了出来其他人蜂拥而至,知晓了发生了何事。
上前拿了个馒头后坐在比较远的地方默默啃着,吃饱之后,靠在一旁的石头上闭着眼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眉头蹙得死死的,又是那不能睁开的眼的梦,耳畔近在咫尺的惨叫声,死死蹙着眉,眼珠子乱转,听到那边的一句话刷地一下睁开了眼。
周围如同炼狱般的景象让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外边大多是人身上穿着的火依旧是平日里看到得如此暖黄。
这不过燃烧在人的身上,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时那边的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朝那边看去。
从一个屋子里跑出来好几名衣不蔽体的女子,不等做出什么反应,天上传来一声戾呵,抬眸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天上原本待在上面红黑色的云此时却破开来一个洞,从缺口上看去就见个个衣着华丽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统一着目光看向那边。
只不过以现在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是完全迈不开腿来,只能站在那处。
用着呆滞的目光看向那处的缺口,那处绿草如茵,鲜嫩的花遍地都是,树木长得很是高大,可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地方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只因此的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景物。
与此同时注意到从那缺口处缓慢向下流的白色雾气,此时才注意到这一景象,垂眸看去那缺口的地方,底下此时竟然冒出一点点的嫩草。
有些不可思议,刚想抬眸看去,自己耳旁又传来唤醒的声音,死死蹙着眉,周围的事物逐渐崩塌,倏然之间猛地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笑得有些猥琐的人嫌弃地别开了眼,听着他说的话更加下意识蹙起了眉听着他的询问,轻声应了一句。
“嘿嘿嘿,你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得好好玩玩……”话刚一说完淫笑地指了指这方圆几里的唯一的屋子。
不喜欢他这个笑声忙得站起身朝着那边过去,路上听到许多人发出那种笑意嫌恶地蹙起眉,就打算找到一处地方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真的有这么难。
朝着那边的屋子缓慢上前,这地方应该可以整理好思绪,看着紧闭的房门,脚步一顿走上前听着里面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些疑惑,暂时没想通这个地方是何地。
轻轻敲响了门,里面坐在床上的女人的稍微一愣,拢了拢身上的粗布麻衣,僵硬地站起身光着脚走向门,轻轻打开了门半掩着躲在门口。
看着有些瑟缩的眼睛,一愣“那些人叫我过来的,你是有什么事吗?”女人听着他如此客气的语气稍微一愣打开了门。
“进来吧。”说罢打开了门,让他进来,熟练地走在床边,褪去身上的衣服,一时间瞪大了眼猛地转过身“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过来不是……”那人听他这么一说,如此问道,不过没将话说完这人就跑出了门轻轻关上了门,见此手中的动作一滞,脚上一软坐在床沿上。
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蜷缩着手指,无神的眼睛看向龟裂的地面,如鲠在喉地说着“你,你进来吧,待在外边不好受的。”
原本站在门外的人死死蹙起的眉听着她这么说着始终没有动作,回想起那人没有被衣服遮住的手臂始终蹙着眉听着她说的话“不需要。”
里头的人瞬间呆住了,不过听到另一间屋子传来的声音,下意识甩了甩脑袋,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略带嘲讽地一笑,走进一旁的屋子里,看着里头躺在床上的几个幼小的孩子。
并不愿意上前,站在那处许久这才走上前迷茫地坐在床沿上,抬手抚摸着他们的脸颊,紧接着又是脆弱的脖颈。
察觉到自己想要干些什么的想法,猛的缩回了手,敛着眸子看着面前扬起笑意的几个孩子,想要勾起笑却是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意。
将一旁放着的米粥用着汤匙喂到他们嘴里,渐渐地不哭不闹挥舞着小手看着面前的有些消瘦的人。
而站在门外的人看着那边走过来的人,微微蹙起眉,站起身就杵在门口环着手臂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今日……”从方才那人的行为之中能猜到一些事情,但莫名地就是感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