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十
观望着四周见有东西似乎要将那人拖下来暗自骂道一声“蠢货!”
说罢急急忙忙飘起来跑向别的地方,根本不理会依旧呆愣着的鬽,独自一人跑到别处躲了起来。
苏绥看着脚底的缝隙中似乎要涌出来什么东西垂眸看去不等反应过来。
这周围的飞快发生一些变化,一直待在原处,自己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周围的事物却发生了改变与自己猜想的完全一致。
原本的地变成了天,抬眸看去原本地上的裂缝到了天上,这个样子才像破了洞的样子,可如此一来进不到底下去了。
目光沉沉地看着上空的缝隙,垂眸一看根本就是完好无损远处传来的声音“哎哎哎这房子怎么会是……”
很强烈的尖叫声,苏绥回头看去,那房子原本的样子逐渐显出了原形,以前屋顶根本没有出现,原以为就是四四方方的屋子。
缓步走了过去,就听见那妇人说着“这屋子怎么隔三岔五地就要变个样子!”蹲下身拍了拍膝盖,只觉得无奈。
“大娘,这屋子的屋顶怎么方才没有看见?”苏绥打算装傻充愣地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隔个一段时间就变成了这样,要不是对我的生活没什么障碍,早就寻别处住着了。”
“大娘的意思是这附近还有其他地方可以住着的?”
“没有。”
“……”
“但是可以自己动手。”大娘说到那叫一个轻轻松松,苏绥看着不怎么彪悍的人怎么也搞不懂是如何轻轻松松说出这样的话的。
“后生,你该不会不信吧,我刚到这个时候,这地方可是破破烂烂的,我可是凭一己之力弄成这个样子的。”
“不是,大娘我只是很好奇这方圆几里都没见到什么树木,你从什么地方弄的这么多的木材。”
“澒洞秘境。那地方的木头可是数不胜数的,不过现在那洞口不见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语气略显不以为意。
想到此处又默默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好好学学御物了,这样就不用困在这里这么久了回不去。长舒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屋子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苏绥却盯着上方的屋顶心中有些想法,竟然是埋在底下,上下一转换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屋顶这地方会通向底下?虽然想到这里但不好将这话说出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着实不妥,但如何去到岑潇所待的地方……苏绥在上面平安无事但底下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发生变化的时候,原本围着岑潇的东西瞬间趴在地上,那个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搞笑,感觉到地面上移动,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脚下猛的发生变化,注意到那处原本突出的地方此时却消失不见,尚没有明白什么意思脚下飞快地转了一圈,猛的反应过来,看向地面方才接触到它们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东西是有实体的。
如此想到嘴角微勾,任由自己朝底下掉去,不过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毖敕,眼睁睁看着它掉了下去。
那些人趴在天上的东西看着这一幕,个个哄堂大笑“他是不是疯了,这么掉下去可是会死的,这么不惜命的吗?”
“还是说要变得像我们一样。”这句话可是在岑潇前面的魃说的,调整了一下身体,看着那个喋喋不休的东西,猛地抓着它先是站在它身上,蹲下身抓着它的脑袋。
“你可得看好路,不然先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听着带着笑意的声,浑身一个冷颤,仰着头看着他,颤着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些人是有实体的?”
心情略好的回答着它的问题“自然是打着就知道了,你们这么大大咧咧展示出来不知道可对不起你们救我一命的心意。”
见即将要落地的时候站起身脚尖轻点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的缝隙一下子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但环顾这四周始终没有见到毖敕得身影,蹙着眉,也没过多的人紧张,这地方的东西又不是没有剑就打不过了。
“这地方当真有趣。”感觉到手心已经结痂的伤口,垂眸看去,拇指摩挲着伤痕“这么快就结痂了,时间过得挺快的。”
没有日月根本不知道时间,抬眸盯着上空,这么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也就几丈的样子。
方才要不是那魃恐怕自己已经摔了不成样子,看他们如此熟练的样子想必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么一来的莫不是每次都要找一个东西助我。
这样显然不可能,这些东西巴不得他死得快,又怎么会帮自己呢?也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苏绥那边如何了?
苏绥那边将自己想要上二楼的想法告诉她之后得到却是了然的模样“原来是你想去底下看看,不过我可得告诉你,这下面可不好玩,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什么。”
苏绥听着有些搞怪的声音,偏头看向她见她有些嫌弃地看向天上,那上面的裂缝,现在是可以从这里看向那边的景象,各种各样面容的东西朝着底下飘去。
在很小的缝隙之中,想要找到岑潇的身影似乎有些难度,不过在此时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仔细一观望竟然是一柄剑。
瞳孔微缩,想到此地就只有岑潇一人佩了剑,人尚未反应过来,那边掉下来的剑直直插在地上,有些深,得幸亏这地下没人。
叹了口气转而继续说着,此时根本不想迈出脚步,只得同那妇人说着话。
垂着脑袋回答着这妇人的问题“我想过去自然有我的原因,您就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摩挲着手指,垂着的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那边的毖敕。
“我年纪这么大了,还照顾我的名声啊,而且此处无人……”
“不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年纪,尊重还是要的,不管男女。”这句话倒是让那边的妇人一愣。
紧接着笑着说着“这附近并无其他人这么遵守规矩像什么话?”
“您不是在这吗?这关其他人何事?”苏绥有些不解,这里面的人似乎对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有些惊诧,很是费解。
妇人听苏绥如此说道,眸光一滞紧接着再次笑了起来,不过几许连忙敛着笑意“你这句话可是让我心头一怔……你既然想去这下面那便过去吧,我也不好拦着什么。”
“多谢。”如此这件事情倒是解决了,这才走到毖敕旁边,凝视着剑柄上的血迹,心头一颤,迈着僵硬的步子再次走近,死死盯着漆黑剑柄的满目鲜红。
一时间又是动不了,良久抚摸着那已经干涸的血迹,用了些力气将它拉起,剑柄上的流苏一晃,看到里头白色的丝线,形成的图案轻声呢喃说着“毖敕。”
紧接着“告诫?”理解是为何意之后,垂眸看向剑身上的血渍,微提着一口气抬眸看向上空,似乎要从那裂缝之中找到岑潇的身影。
“后生,后生站在那边做甚?还不赶紧过来。”身后传来的呼喊声,回过神快步走到她身边。
“想什么事这么入神啊?叫了好几句都没听到。”
“担心重要的人。”听着自己有些不过脑的话忙的垂着眼,眉头一抽听着妇人调侃的笑声更觉得有些不自然。
有些懊恼,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就方才的那个样子被她看出一点,听着她笑完了,还走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放心,放心我都懂。”
紧绷着脸,听着愈加强烈的笑声,抬手捂着脸“大娘,别笑了。”得到的却是愈加放肆的笑声。
岑潇站在那处,甩了甩手目光冰凉地看着那些捂着脸的东西,回想起这些仗着毖敕剑不在手上竟然说出如此恶心的话,不教训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了,再让我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可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执手凌空绘着符胆,盯着面前散发着金黄色光的符胆。
上面充满威严的气息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动弹“再有一次可就是灰飞烟灭了,懂?”岑潇面无表情得如此说道,盯着那边只有几个人微微颔首。
面前的符胆顿时飞了出去,粘在一东西身上,瞬间熊熊烈火燃烧起来,而那东西就是方才骂得最起劲的人“我看你们都是被烧死的,不如再体验体验?”
这一下倒是大多数人连忙颔首,岑潇收回了手,目光却看向蹲下身将自己隐藏极好的两东西,一魃一鬽。
收回了视线,将它们两个的怪异记在心上,说不定后面会有用,而坐在那边的一魃一鬽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他触了他的霉头。
见岑潇走远之后才哑着声开口说道“这人身上怎么会有灵力?”
“你问我问谁,难不成我去跟在他后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样?”魃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又你呢喃地说着。
“我也很好奇,那些老东西不是将溢出来的灵气全部弄到澒洞里去了,外面肯定不可能有如此纯净的灵气,莫不是他去澒洞走了一遭?”
轻声呢喃着,一旁的鬽浑身一抖默默缩着脖子“你可别吓我,澒洞那些人会让他活着出来吗?”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两个不成人样的东西面面相觑,方才想得只觉得不可思议,鬽咽了咽唾沫,颤着声呢喃着“这可能吗?”
听到这话魃嫌弃地看了眼鬽,默默移开了点位置,这么蠢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可那鬽却紧追不舍的他挪一步,她就跟着。
“你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了!现在你就该想想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魃有些无奈只能冷着脸蹲在那处,只不过以现在的脸似乎看不出什么。
那些老东西竟然敢把他丢到这种地方来,简直就是欠收拾!心中隐隐戾气渐升,紧紧攥着手勉强将自己的怒气降到最低。
方才的猜想也觉得很是庆幸,自己不能手刃仇人,别人帮自己报了仇也不是不可。
此地一时间倒是显得很平静,个个屏息凝神地看着坐在中央闭目养神的岑潇,紧紧握着手,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可也就是在心里这么想想,可不敢动一下手,可不想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后果,所以这些东西就只是这么站着,自己想法可不敢表现出来。
“这么怂?”坐在那边的鬽看着他们这样憋着气的东西,如此说道“你不怕?”
“怕。”原本嚣张的气焰就因为这句敛了下来,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们那边,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一把身旁的人。
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就没有看过去,而是用着深沉的眼看着坐在那处的岑潇,仔细想着他过来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岑潇注意到那边强烈的视线,并未睁开眼,而是就这么静静让那东西看着,看着就看着又不会少一块肉。
坐在那处调养生息,静静等待着下一次的翻转,而现在的目的就要保证自己的体力不会拖累,不过想到此处又想到另一处地方。
当初明明就看到这处地方是有个像屋顶一样的建筑的,一到了下面就消失不见,回想起刚进来的时候,那方方正正的屋子。
稍作一想也能猜到是什么样的情况,说不定苏绥会从里面出来,毕竟这地方只有这个是最为突兀的。
也是一个最为奇怪的地方,方才想得也不无道理,如此一来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倏然那边传来细微的动静,稍抬眸看去只见坐在对面的两个东西此时正悄咪咪地站起身猫着身体朝着远处走去。
见岑潇望了过来,脚步一顿,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见他站起身朝着他们两个过来,猛地一惊,其中鬽直起腰伸手拉着魃的手拽了拽。
“怎么办他朝我们过来了。”
略带嫌弃的脸看着它,用力拽出自己的手骂道“我是没眼睛吗?行了别拽着了。”不想它直接抱着自己的手缩在它身后隐隐有些发抖。
“你说他该不会找我们开刀吧,我不要啊。”岑潇在走近就听到它们两个的对话,嘴角微抽一时间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问问它们两个怎么跟其他东西不一样。
“你们两个……”不等岑潇话说完,原本站在跟前的魃立马挣脱开鬽的束缚,撒腿就跑,留下鬽和岑潇面面相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垂着脑袋,不敢看向他。
岑潇没有看向底下瑟瑟发抖的鬽,抬眸看向早已跑远的魃,微挑眉梢他也没有干出什么事情来吧,真的有必要如此怕?方才只是想吓吓它们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真的没必要如此恐惧?虽说是这么想着但目光却是深沉地盯着魃的背影,坐在地上的鬽暗戳戳抬眸看向岑潇却被他眼中的情绪一惊,见他望了过来忙得垂下眼。
观岑潇一直站在那里,小心谨慎地蹲起身,朝旁边一挪,见他没有什么动作猛地站起身朝着远处跑了过去,根本不敢往后看去只得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岑潇只是静静看着它远去,身旁的那些东西见他有了动作连忙散了开来,这周遭就留下岑潇一人有些静悄悄的,寻了比较偏僻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
就这么坐了不知多久,有些无聊的时候就仰头看向上空,完好无损焦红的天空,而底下焦黑的地上却是一片片裂痕,周遭看不到一草一花抑或者一木。
有的只是无聊的时候飘来飘去各种各样面容的魃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再一次闭着眼准备闭目养神,可就在此时四周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远处的东西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瞬间睁开了眼,就见那些东西抬着脑袋看向上空,这个样子很是古怪,不过这里的上空和底下发生了变化,瞳孔微缩,猛地看向底下已经转过来的了裂缝。
果然看着底下的事物发生了强大的变化,而从自己的视角看过去那房顶再一次消失不见,稍的一下朝后看去,当初就是在这个方位看到那屋顶的。
只是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岑潇一跳,朝后一点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果不其然是苏绥,见他捂着脑袋坐在那处,蹙着眉,缓解着眩晕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还需要好久才能发现什么。”苏绥甩了甩脑袋,有一阵的耳鸣但很清楚地听到他这么说的话,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又不蠢,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能发现不对的。”
苏绥坐在地上,抬手依旧捂着脑袋,稍微闭着眼,方才发生翻转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脑袋,现在还有些疼痛。
岑潇见他这般,抬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轻声说着“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苏绥垂着眼感觉到脑袋的轻柔的手,听着调侃的语气,解释说着。
“我原本以为这一次同上次一样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岑潇听着苏绥的语气,有些无奈,见他脸上的表情同平日里差不多的时候,拉着他站起身。
“既然已经下来了,那就看看这里面是否有能解开佹盘上封印的人了。”岑潇盯着那边站起身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东西。
目光沉沉地同样盯着它们“你在这待了有些久了,发现了什么吗?”苏绥见它们这个样子,方才垂着眼的时候并未发现岑潇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受了伤的。
原本提着的心松了下来,见对面那些畏畏缩缩的东西,想到他那个性格不用猜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拽在手中的毖敕剑丢给他。
“看到上面的血迹真是吓我一跳,以后可不能这么弄了。”岑潇听着他这番话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便敛了下来。
“先不说这个了,在这发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苏绥意识到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转移话题。
“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有两个,它们并不想其他人只会攻击我,反而是躲得远远的……”苏绥顺着岑潇的目光朝那边看去,就见到一鬽躲在一魃身后,站的地方离他们这稍远。
其中那魃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似乎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将疑惑埋在心底不等反应什么一旁的岑潇朝那边走去。
而那处的两个人却没有动作,并非没有动作,鬽一直拽着魃颤着声说着“你确定不跑吗?他们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不必,我看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说罢环着手臂静静盯着他们地前来,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苏绥和岑潇二人见他这个样子脚步并没有停滞朝着它们走去。
方走进苏绥从怀中拿出那佹盘平放在手中,伸手递在他面前“您可认识此物?”
藏凶道人盯着熟悉的东西目光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看着那四个纹样上头的封印瞳孔微缩。
鬽注意到他身体一僵,微探出脑袋看向他手中的东西,惊讶出声连忙捂着嘴躲在他身后,身体隐隐有些发抖,似乎是想起什么害怕的事情。
“这东西怎么在你们手中?而且你竟然敢跟它建立联系,你是不是疯了?”藏凶道人看着原本已经消失不见此时再一次见到不觉得有什么惊喜的。
毕竟现在这东西就是困住像他这样的人的东西,让谁看到都不自觉地朝后退去,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没了性命。
“族中传来的,这上头的封印您可能解开?”苏绥犹豫了片刻如此说道,藏凶道人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害怕地看着佹盘上的封印,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不不,这上头的封印我们可没这个胆子解开。”他还没说话,身后的鬽急匆匆地解释着,拉着藏凶道人的手臂就要朝后走去。
“比起这上面的封印,我觉得你要担心你自己的身体。”藏凶道人转移了另外一个话题,从见到苏绥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人是很好的一个能容纳佹盘里面所有东西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