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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四

以往太爷爷都不会干涉自己所有行动的,这次是为何?

陆皈一观苏禄贤沉着张脸也知晓他是何意,乐呵呵笑道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太爷爷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这么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你也该休息休息。”

气氛又是一阵凝滞,苏禄贤抬手捂着脸猛地拍了下陆皈一的背“行了,你别说话也不看看今日是几月初几?”

“三月初七啊,怎么?”陆皈一回头满脸不开心地盯着苏禄贤,苏绥看向站在一旁的岑潇以及卿乔摊了摊手,他们都懂了什么意思,陆爷爷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来劝导,绥儿你体内本就有那尸蛊,谁知道你过去会发生了什么。”苏绥闻言抬眸看向苏禄贤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中了尸蛊的人多了去了。

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小心一番?莫不是我体内拍着尸蛊有何特别之处?紧盯着苏禄贤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不成是我想多了?

蹙着眉垂着脑袋站在那处,苏禄贤见状蜷缩着手指紧盯着苏绥的表情。

这个样子就是已经发现了不对,明明早已知晓他会很敏锐地发现各种不对劲的地方,方才为何还要这么说呢。

苏禄贤很是懊恼一时半会没有接上自己说的话,岑潇带着沉思盯着对面的两个人,他们这个样子是有事瞒着我们?会是什么呢?苏绥体内的尸蛊?

一连几个问题岑潇都妄图从他们两个的表情中寻找答案,但根本无济于事。

“绥儿你就听我的,我和皈一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话并未说完苏禄贤就带着陆皈一略过苏绥他们几人。

“可是……”苏绥还想着继续说些什么,苏禄贤脚步一顿戾呵一声“苏绥!奉命。”倏然间一僵瞪大了眼满眼不可思议,这种语气只有当初在他离开苏氏宗祠的时候出现过。

垂着眼感觉到背后出现的手掌轻轻拍着,攥着手“不,太爷爷我不知您到底在担心什么,而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扭头带着岑潇和卿乔两个离开了此处,陆皈一见苏禄贤就要追过去,忙得拉住他“哎先等等你这么做就不对了。”

微掀起眸子看着他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苏绥他们几人远去的背影“嗯?”

“这本身就是事实,你也别太过强势,你要是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告诉他也不至于瞒得这么辛苦。”

“他体内的尸蛊和佹盘找到合适的时机自然会告诉他,但有关苏氏的一切我是不会告诉他,两辈人的事情不必牵扯到下一辈。”

“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把那该死的佹盘给拿出来砸得稀巴烂,竟然敢想着噬主?这么阴邪至极的东西根本不配为苏氏至宝!”语气很是激烈,陆皈一缩着脖子站在那处时不时点着脑袋。

这个样子生怕触着他的霉头,骂自己一顿这些可不想再尝试一遍,时不时点着头极其赞同苏禄贤的说法。

“他们现在是要出这归原了?”

“哥,哥!你这么着急作甚?”卿乔注意到他们这是走向前往於陵的方向,猛地顿住脚步拉住苏绥大声质问着“哥,你该不会想着现在就去前黎吧。”

见苏绥并未搭话,瞪大了眼抢前一步挡住他们二人的去路“不可,你们二人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不会,只是去哪看看探探虚实。”岑潇如此回到,前黎自然是要去闯的,以往对澹台氏族不甚了解,如果真的在孟秋十五的时候过去只怕会是一团糟。

“放心,我们过去并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蹙着眉的苏绥如此回答,抬眸定定盯着卿乔眼中暗含的坚定让她有些心惊,蜷缩着手指刚想要放下。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卿乔放下了手朝着苏绥、和岑潇身后张望着,只见苏禄贤陆皈一二人赶了上来,刚想说上一句,苏绥立马带着岑潇飞奔了起来。

边走边不忘说“陆爷爷,卿乔这段时间就交给你照顾了。”声音愈加的远了,未几根本看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卿乔惊讶地盯着他们不见踪影的地方,瞪大了眼而后气急败坏跺着脚“好啊,你们两个抛下我就这么跑了,等下一次见面你们给我等着!!”深呼一口气勉强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观旁边的陆皈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陆爷爷,你这是干吗?”

“你不是想来归原观吗?走我带你过去熟悉熟悉。”陆皈一转过身见苏禄贤依旧紧紧盯着他们离开的地方蹙着眉。

“你不要太过担心,苏小子和那位岑公子我看并不是鲁莽的人,你就相信他们会得偿所愿,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知道他们去往了何处。”

这么安慰着苏禄贤的心中好受了一些,但攥紧了手“以前这么听话,这么几年不见胆愈加大了起来?”始终没有思考出什么,蹙着眉看向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卿乔。

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小卿乔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一愣摇了摇头,还是将自己猜测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老人家,万一被吓着了可不好办。

苏绥边跑边不忘回头看了眼身后见无人跟上,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没跟上来,不然都不好解释。”

“所以我们真的要单枪匹马地去前黎?就不怕出现什么危险?”岑潇甩着手动了动脖子,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变化,要不是这张脸太惹人注目才不会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难不成真要孟秋月再过去看看,这可不太符合我们喜欢做好准备再去行动的做法。”

“嗯,同样正合我意,是要走路过去,还是骑马过去。”

“那你是想如何?”

“嗯?我吗,依你的。”苏绥听着良久未出现过的语气,摇着头“你还真是……”话并未说完,长舒一气“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大呢。”

“哼?所以啊说话不要那么老气横秋的。”

“我说话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吗?”苏绥很是不解,扭头看向岑潇,却见他只看了一眼自己良久才说到一句抢先一步走在前头。

“自己听听看了。”

苏绥闻言摇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二人心照不宣选择步行前往前黎,这一路上又领略到不同的风土人情,苏绥走到一座城之中,观望着这周遭的人全都是戴着帽子,白色的布围着自己脸,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这地便是通向前黎的第一座长漠城,这地与别的地方唯一不同的那便是黄沙漫天,所以此地出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会蒙着脸出来,”

苏绥听着岑潇给自己解释此地为何会这样,微微颔首 这附近的人都是这般的打扮,反而是他们显得很奇怪“客官,客官!”

隐隐听到一人招呼着他们两个扭头看去只见一人拿着手中的东西“你们二人都不知道防范一下的……”听着这人的解释,点着头将他手中的布围在脑袋上。

“嗐,走吧也不知道这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岑潇抛着手中的钱袋子跟上苏绥的脚步,一路朝着长漠城里头走去。

“谁知道呢?我是听说这是什么圭臬的惩罚。”岑潇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原本在叁瀞以及沧霞中在外边比比皆是的小摊贩在此处都搬进了屋内。

窗子也比平常看到小,路上的行人都不怎么说话,自顾自行走着,愈加走近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只不过这时从前面传来清亮的女声。

“赶紧回屋去,那黄雾就快来了。”苏绥同岑潇面面相觑一同看向那边的人,只见同周遭的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脸上同样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是何模样。

“那边的两个,赶紧过来,别傻……”话尚未说完,盯着前方上空的黄雾,立马反应过来,拉着他们两个进入到最近的屋子中,紧紧关上了门窗。

听着门外传来呼呼的声音,苏绥眸光一闪没想到这个地方就竟然如此凶险,看了眼岑潇一并抬手作揖并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异口同声。

“不必。”掀开遮挡在脸上的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良久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个人,微一挑眉“你们二人不是本地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过来寻亲的,没跟我们说清楚所以打算前黎的城全都走一遍。”听着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对面的女子收回了视线,仔细听着外边发生的声音。

岑潇刚说完这样的话,见她这副模样朝后退了一步站在苏绥身后示意他看这女子腰间挂着的玉牌,见状看了眼,只见似花的纹样圈圈围住一散发着光芒的东西。

尚没能看清,那人就已经转过身目光定定盯着他们两个同样没有说话,澹台鶠上下打量着那边的两个人。

由于脸上带着布丝毫看不出是何模样,不过这二人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不成哪个个氏族的人……

不对,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跑到长漠城这样泥沙俱下的城来,着实不太正常,岑潇静静站在那处任由她盯着,他们两个也对这人的身份产生怀疑。

两方人尚做不出什么行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凄惨的尖叫声,稍微打开了点窗子,盯着外边的景象,并没有看到什么。

不等他们两个回过神来,澹台鶠立马蒙着冷声说着“你们两个待在此地勿动,别给我找麻烦。”话刚说完整个人从门的小缝隙中钻了出去。

二人面面相看“我们该不会真要听呆的待着这里一动不动的?”苏绥先是着望这附近的一切,尚未发现什么东西。

“对此的不甚不甚了解贸然出去,只怕是添再观望观望,要是那人应付不来,我们再去也不迟。”

“嗯,也好。”

换了个方向注意到桌面上放着的玉牌,上前一看竟然是方才那人腰间的玉牌,蹙着眉叫来了岑潇“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澹台氏的图腾?”

岑潇从另一处走了过来,垂眸看着苏绥指着的方向点着头“没错,听我娘说名在后面……”

“不可,这么做不妥。”

“果然。”岑潇微微一笑朝着身后走去,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同我想得一样。”

“反正现在无事可做,不如我们来猜猜她是什么身份?”

“这可不公平,澹台氏的女子我可是一个都不知道,你这么做该不会有什么目的?”苏绥环着手紧盯着岑潇,却没有看出什么来,一时间有些呆滞,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岑潇小心翼翼瞟了眼苏绥,见他这般表情也猜到他应当是猜到一些什么,僵着后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果然算计人的事情不能用在过于熟悉的人身上。

“怎么可能,就是有件事想问你。”前半句说的可谓是理直气壮,后半句气势明显有些心虚,不自觉别过脑袋。

苏绥很是惊讶,以往有些事情都是当面说的,哪有这些弯弯绕绕的“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需要问我?”

“这不行,你要是猜对那位姑娘的身份我再来告诉你。”岑潇这句话明显是不过脑了,岑潇尚未发现什么,苏绥盯着他放下了手,点着头。“行。”

不过还没说上几句话,门外传来隐隐不祥的气息,二人皆是抬眸看向门口处蹙着眉。

澹台鶠走出那矮小的门,环顾四周,寻着声望了过去远处有几人蹲在墙角,抱着脑袋而他们的身后正是那漫天黄沙。

面色不虞脑海中飞快想着解决方法,脚步飞快朝着那处而去,这附近都是屋子不可能独留下几人在外,攥着手加快速度,抓着离得最近的人的衣服注意到她脸上竟然没有任何遮挡。

看向一紧闭闭的门有些想笑却笑不出声,抬眸看着这周围的一切,被自己挡住的人此时有些呼吸困难,将自己脸上的布递给了她。

澹台鶠屏住呼吸仔细想着接下来的对策,以往这样的出现得多了多了,自己都有些麻木但是今日这样的情况开始第一次出现。

蹙着眉敲响了面前的门,可始终无应答,眼见着那黄沙朝着他们过来,听着低声哭泣的声音张望着四周默默叹了口气,注意到那边有个角落勉挡着着着风沙,只不过这里有三人。

自己一人根本管不过来,难不成只能救一人,丢下其他两个,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根本不符合她一直以来坚守的理念。

苏绥和岑潇二人匆匆赶来,见她这般暂时没问缘由,直接拉着其他两个看向一旁澹台鶠指着的地方立马冲了过去,每个人都挤在狭小的地方静看着待着着风沙过去。

苏绥蹙着眉察觉到脑袋上沉沉的沙砾,抬手捂着脸,眯着眼看着那边的屋子,而被澹台鶠救下的姑娘掀起眸子看向一旁的人屏住呼吸,抬起布的一角递给了她。

良久,这场风沙才缓慢不见踪影,苏绥掀开脸上蒙着布拍了拍脑袋果然无数的沙砾落了下来,臭着张脸,此时岑潇凑近还拿着脏手戳着自己的脸颊。

“别闹。”快步走一旁的走出来的澹台鶠对她的身份依旧不甚了解,不过暂时并不感兴趣而被救下来的几人怒气冲冲闭着那边紧闭的房门用了极大了力气敲着门。

“你们给我开门!开门 怎么?现在就不敢了!刚刚还那么气焰嚣张,将我的防尘布摘下来丢到外面不就是想看我死吗?!”

“现在看我还活着,是不敢见我了?”苏绥盯着那边的情况,站在那女子身旁的两个男人纠结地看着纠结的看着她,伸出手想拉着那人。

“昙儿,还是不要闹了,万一他们接下来又做出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这一次要不是有人救了我们……”

“是啊,刘大哥说的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此时也这么说着,可得到却是女人充满怒火的眼神“你们两个闭嘴,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两……”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泛红着眼转过身敲着那门。

“你们给我开门!我需要道歉!开门!”又敲响了几声,可里头的得始终不见的开,之后的力气变得有些小了,但始终没有放弃。

苏绥看出那边的两个男人脸上出现一丝不虞,默默收回视线,见一旁的女子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半晌“澹台姑娘,视线可以收回去了。”岑潇的目光从周围收了回来就见这人这么看着。

挡在苏绥跟前这么说着“抱歉,我比较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而已。”方才他们那跑过来的身影极快绝不可能是跑过来的,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想必是氏族中的人。

亓官氏的每个人都见过了,也就只有岑氏没有见过,上次问过澹台延昱说是在沧霞见过岑氏公子,长得不怎么样,也就眼睛看得过去罢了。

而这两个人明显不是澹台延昱形容的那般,看来有一天竟然是自己看走眼的时候“是什么身份这重要吗?”苏绥见这人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半晌。

这个样子想必始终没有头绪,倒不如不要想了,少许澹台鶠点着头,刚想再一次说着感谢的话,不过那边的女子这时突然冒出一句。

“我并没有答应你们两个其中一个要嫁给他!而且我也打算这辈子不成亲!现在你们两个听清楚了吗。”

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话能让那位看起来温和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这怎么行?女子……”话并未说完,澹台鶠立马走了过去插上一嘴。

“我知道我现在这么做是有些不礼貌,但这位姑娘方才说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你们再纠缠下去无济于事。”

“你不要以为方才救了我们几人一命,就想对我们的行为评头论足,而且刘大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苏绥听着讲得头头是道,单听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结合他们方才说的话竟是些歪理。

澹台鶠见他们这样闭着嘴没有说话,这种人无论跟他说些什么都是浪费口舌,多说也无济于事,不过那边的人似乎不这么想,眸光一亮长得斯斯文文的人立马开说道。。

“昙儿,你听这位姑娘都没说些什么了,足以证明方才我的说得到了她的认可再再拒绝下去就是特立独行,现在这个世道哪有人像你这样二八年华都过了还未成亲的。”

“所以说我们两个之中选一个早早成婚,论论你选哪一个我都会有什么异议的。”

“同意,十分赞同董贤弟的话。”躲在澹台鶠身后的许昙儿紧紧抓着面前的人不放,听着他们的语气得气的眼睛有些泛红,咬着牙说着。

“我并不愿意成为你们口中的人,哪怕我只是个普通人!成亲与否取决在我,而不是你们说一两句我就会乖乖听你们的话!”

“而且我父母去世之前没有聘请媒婆。”很是愤懑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略带嫌弃撇开了眼。

“看明白了?”岑潇微侧眸看着苏绥蹙起的眉,多嘴问了一句,不过见他这样也猜到接下来会是怎么的光景。

不过那边的那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微眯着眼满脸嫌弃。跟以往见到的的差得多了。

“昙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语气一降盯着许昙儿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控诉“我们并没有逼你的意思。”

“你们方才说的那句话没有逼她的意思,说说看我们听着。”苏绥站在那处听了许久,这才找到一契机插上了话,站在他们身后问道。到。

“这……”

“答不上来了?方才见你们的样子那么理直气壮,原来也是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符合这位姑娘的想法。 ”

岑潇听着苏绥的话,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同,暗自将疑问埋在心底方便以后有机会再问问他。

“我们这么说自然是有我们的道理。”仰着脑袋很是傲气。

“说说看。”苏绥默默撇开了眼。

“女子嫁人本就是天经地义,我们两个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有何不对。”

“嗯?有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嫁人?不能娶吗?方才那姑娘说的话是没有听清楚吗。”

苏绥话惊得那边那边的两个瞪大了眼,纷纷抬起手就要说出什么粗鄙之词,但见苏绥这番模样甩了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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