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噩耗突临
吴瑷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这道不明,乱糟糟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紧揪着那对好看的眉头,抬手制止了男人捣蛋的大手,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你有个什么好歹,军中无主,你让将士们又该如何御敌?
再说了,杨察史他们,个个都很能干,你跟本不用亲自上阵的。”
“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不访赏我一个吻以示煲奖如何?”
富察明瑞痞痞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瓣,试图借此而转移视线。
身为主帅,他自有自己的职责。
谁又不是爹妈生的,他做不到任凭将士们独自冲锋陷阵。
是他将大家带来的,他有责任带大家完好无缺的回家。
唯有身先士卒,众人才会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唯其马首是瞻。
吴瑷岂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再说下去,恐怕也是无甚意义。
没去理会男人的逗弄,心思沉重的,由他的怀中抽离而去。
如此这般突然地掀开帐帘,吓得门外正在调情的二人一大跳。
帐内的富察明瑞还有些意犹未尽,手心里仍残留着女人的点点余温。
吴瑷没甚心思调侃,自顾自的走远了。
灵儿见状,连忙一步三回头的穷追上去。
萧勇则是心有不舍的入了帐内,
“主子,夫人她怎么啦,好像有些不开心啊?”
“就你话多,还不下去准备准备!”
富察明瑞所有的好心情,因他这话而尽数消散,直接扔出一个杯盏过去。
萧勇险险接在手头,逃也似的溜之大吉。
夜幕降临,驻扎之地的周遭慢慢变得沉寂,偶尔有一两支夜巡的队伍,横穿而过。
吴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扰得许久不曾露面的沈玉环,破天荒的窜了出来,
“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哟,舍得现魂啦,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投胎去了呢!”
吴瑷心情不好,自然而然的拿她开刀。
若不是这货非拽着自己来这不可,她还在21世界,老公孩子热炕头的,不知道有多美呢,哪至于像现在这般焦头烂额。
沈玉环被呛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睡了一觉,至于如此阴阳怪气吗?视线突地触及到那床加棉的被褥之上,
“呀,你不热吗,盖那么沉?”
“拜托,大姐,您是睡傻了吗?
现在已是深秋了好吧,离入冬不过须臾。”
吴瑷就是一记白眼甩去,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坐起了身来。
沈玉环闻言,一个闪魂到了帐外,触目所及,尽是片片凋零的景色。
这才相信了来,没想到,她这一觉竟然睡了数月之久?
满怀疑惑的回到了帐中,
“那个,对不起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既然深秋已至,那,那岂不是……”
“是呀,距离他自戕不过两月有余了!
老祖,我们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吴瑷还是头一次这般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即便前世种种之下,亦不曾如此过。
沈玉环猛的一惊,她好像忽略了,这个女人,也仅仅只是一介凡胎而已。
被强压上了这份重担,谁又曾问过一句,她愿或不愿?
什么狗屁的天命,也不过是强人所难罢了!
怜爱的魂飘上前,将人拥抱在怀,柔声开解,
“怎么啦,怎么如此低迷?
你可是爱神啊,有治愈万物的本领,我们定能功成身退的,一定!”
“呼,爱神?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吴瑷突然好想念晗,也不知道他可有从自己逝去的噩耗中走出?
情绪低低的埋在她的怀中,享受着短暂的依靠。
沈玉环缓缓将人推开,抚了抚她额前的那缕碎发,
“别想啦,时辰也不早了,快快就寝吧!”
“恩!”吴瑷乖乖躺下身去,渐渐安睡于深梦之中。
翌日醒来,自然也就错过了大军开跋的时间。
富察明瑞可是等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奔赴战场。
不知为何,吴瑷一直心神不宁,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出错,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好在接连几天的战捷之报,令其少少的安慰了些许!
这天,她正在后营帮厨,灵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
督主他……”
“他怎么啦?”
吴瑷顿时紧张不已,不知不觉中停下了翻炒的手,直到一阵烫感传来,方才回神。
朝一旁的老蔡招了招手,快步走到了灵儿面前。
灵儿属实难以承受她的直视,眼神闪躲的回及,
“他,他受伤了!”
[受伤?!]吴瑷脑中一阵轰鸣,只觉五雷轰顶,有些站立不稳,狼狈地连退了好几步,方才扶着门框站定。
“小姐,您没事吧?”灵儿担忧的将人搀住,生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吴瑷努力的缓了又缓,强逼着自己镇定以对,气息不是很稳的催促,
“去,去将红驹牵来!”
“可是,您……”
灵儿有些犹豫不决,定在原地不为所动。
见她有所迟疑,吴瑷一改往日的平和,大力的将人推出门外,不容置疑的命起,
“快去啊!”
灵儿这才跑动起来,很快便牵来了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
红驹见到主人,熟络地曲膝跪下。
吴瑷马不停蹄的跨坐而至,甩动缰绳,驰骋而去,恨不能立刻奔到那人的身边。
独余下灵儿一人,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忧心不止。
一路上,沈玉环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劝了不下十回。
可吴瑷的倔脾气一上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的,硬是连续狂奔了一天一夜,途中滴水未进,火急火燎的闯入了扎营地。
萧勇正捧端着什么朝主营的方向走来?
刚刚行至半途,两人竟不期而遇了,见到是她,本能的将其藏在了身后,
“夫,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欧阳明瑞呢?”吴瑷急急刹停,可没空与他在这多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