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询问

苏扬将视线转移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彘，很奇特地是，即使是被缘一把四肢都砍断了，看缘一的眼神中都还是欣赏。

虽然孔子教过不能以貌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看到青衫这个样子，苏扬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他真的是个好人吧。

苏扬赶紧摇头把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海里移出去。

缘一走到青衫的身前，蹲下身问道，“新宿东边的那座山洞里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只是刚刚还笑着的青衫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蓝色的眼睛逐渐开始变成灰色，面色突然变得非常的阴暗。

然后又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因为那件事情吗，所以是说你们是因为那里被我杀了的76口人报仇吗？我就说为什么小十次能够找到你们这样厉害的人。”

那七十六口人的生命在青衫的嘴里随口带过，就好像这七十六个人是什么随便的小事情。

缘一心里一股怒气上涌，这个鬼，他把生命当作了什么。

“你把生命当作了什么，可以随便剥夺的事物吗？”缘一抓住青衫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比什么都珍贵，而眼前的鬼却无比漠视生命。

“生命吗，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作为人类的你不知道吗，还要问我这个鬼。”青衫不复之前的儒雅随和，咧开嘴角，疯狂的笑着。

“你跟一个鬼讲什么是生命，对牛弹琴的人是不是也要比你聪明啊。”青衫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癫狂了。

苏扬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感觉的到青衫现在非常的不正常，刚刚那种宁静淡泊的感觉没有了，现在则是越来越像是一只真正吃人的恶鬼了。

缘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苏扬知道，他心里很生气，缘一的愤怒的情绪一般不会外露，只会在心中展现出来，然后通过他的日轮刀表现出来。

缘一随意的将青衫丢在地上，青衫狼狈的在地上翻了几圈，“生命很珍贵，当我所珍爱的人离去，我更能意识到他的珍贵。”

缘一即使天生的通透世界，如何的强大，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朱乃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撑起母亲病痛的那边的身体，尽全力地减缓母亲地痛苦。

最后只能看着母亲的生命逝去，这是他第一次领悟到生命的珍贵，生命就像是易碎的珍珠，即使是一次小的颠簸，也可能会打碎生命的水晶瓶。

“珍贵，珍贵，珍贵，他真的珍贵吗！这么脆弱，随时会死掉的生命真的那么珍贵吗！不过是你自己的无能罢了。”青衫的眼睛中的灰色已经将眼眸全部占据了。

“而且所有人的生命都很珍贵吗，善良的人和恶人的生命是一样的吗？他们的生命谁更重要，如果善良的人被恶人杀了或者恶人被善良的人杀了又该怎么办呢，又该怎么衡量呢。”青衫嘶吼道。

突然苏扬的潜意识又给他传过来了消息，他现在似乎能感受到眼前青衫的感情了，满满的全都是绝望以及愤怒。

这是种什么情绪，难道不应该是对生命的漠视这种感情吗。

“那些人，也能算人吗！”青衫脸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显眼，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也在不断地汇聚。

这个时候，一个人急忙地跑了过来，边跑还在边大声呼喊，“不要杀我哥哥。”

伊贺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甚至脚下的鞋子都少了一只，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向苏扬跑过去说别杀他的哥哥。

晚上有哥哥的守护，伊贺睡得总是非常的安心。在哥哥不能出现的白天，他只能在士兵的守护下才敢出行，而且还不能放下警惕心，贵族的刺客无时不在。

他的改革抢了封建贵族的很大一部分蛋糕，将这些全都分给了平民百姓，俗话说，夺人利益，如杀人父母，他的头颅，在贵族那里可是很值钱的。

而且也不止是那些贵族，还有其他的投机的商人，想要在灾年赚取老百姓的钱的那些垃圾，他也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铲除干净。

今晚上伊贺以为还是和平常一样，非常安心的睡了下去，他的哥哥在旁边他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半夜的时候伊贺突然惊醒，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哥哥在和什么人战斗，而且哥哥被打的很凄惨，最后哥哥的鬼的人格快要觉醒了。

哥哥的鬼人格出现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当初哥哥变成鬼了之后保留了理智，但是相同的，也出现了一个邪恶的鬼人格，对于人类满怀着恶意。

之前也有一次，面对三只鬼的围攻，成为鬼不久的哥哥还显得很弱小，差点被吞噬，最后哥哥鬼的人格被激发出来，最后反杀了三只恶鬼。

但是鬼的人格却还想要更多，他想要吃更多的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他不甘心哥哥的自我束缚，想要把哥哥彻底消灭，由他来完全掌握这具躯体。

平日里躲在哥哥羽翼后面的伊贺，却在此刻站了出来，独自一人前往找寻哥哥，从前最害怕黑夜的伊贺，现在却一个人走过阴森恐怖的森林，找到了他的哥哥。

伊贺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有勇气站在哥哥的面前，明明那只鬼在主导哥哥的身体，他就是张开手站在哥哥的身前，在那只鬼要对他下手的最后一刻，哥哥回来了，鬼被他强制压回去了。

那一次虽然并未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但是根据哥哥的话，其实当时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哥哥平日里对自己的克制，并没有吃什么人，只是在实在遏制不住了的时候寻找死刑犯来进食。

导致他的实力比正常状态下虚弱很多，但是鬼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而且比他的哥哥还要强大几倍，对于城市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正因为如此，他更能深刻的体会到哥哥鬼的人格觉醒后的后果有多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