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生的仇恨
“要怎么给。”
张雅雅语气弱弱地问着,似乎是真的要为此次的受教付出费用。
莫姝禾被逗乐了,侧头看着她,怎么还真信啊,呆呆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确定了新同桌不是刘娇娇那挂虚伪心机的,莫姝禾居然还有点开心。
虽然她自己有八百个心眼子,但是她还是喜欢和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相处,至少不会被算计。
当然她也不会算计她们,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才会成为朋友,否则交杂着利益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实现纯粹的友谊。
“这次就免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直接来找我,我替你揍她们,当然这是收费的。”
莫姝禾挤出一丝笑容,说完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张雅雅呆愣地看着她,似乎还没从她的话里面反应过来,揍?
看来她确实挺凶的,别人对她的欺负也只是语言上的侮辱和攻击,她只是没有那个背景和实力回怼回去罢了,但是打人的话,她还真没想过。
秦子檀背靠着墙,双脚交叉搭在另一个椅子上,直接把后面的过道挡死了,路过的同学都很识趣地绕道走开了。
也不知道今天秦子檀抽了什么风,星期四也来上学了,算是刷新一星期只来一天的记录了。
有时候,好几个星期都不来,还以为是嘎在哪个角落了呢。
来了也是破坏别人的学习氛围,他还是不来最好。
秦子檀的座位就在她们边上,所以莫姝禾和那个女生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尽管课间有些嘈杂的嬉闹声,但是他们这边的气压似乎不同于周围。
所以她这是在靠打人赚钱?
那她是怎么转到帝盟国际高中的?被报复也应该是过的更不如意啊,怎么还直接来到全市最好的高中。
秦子檀双手横抱在胸前,眼神犀利地盯着莫姝禾的侧脸。
张雅雅坐在他们中间,倍感压力,一个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莫姝禾,另一个是脾气不好,阴晴不定的秦子檀。
她十分拘谨地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的秦子檀,感觉他往这边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烫人,想寻一寻目光的尽头。
秦子檀见女生偷瞄他,眼里的探究被藏了起来,转而变回一副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样。
眸光轻瞟了一眼,就吓得女生缩回了目光。
莫姝禾自始至终没往这边看一眼,尽管能察觉到张雅雅的紧张与异样,她也不屑掺进别人的眼神交流战。
果然,还没挨过第三节课,秦子檀就直接从教室后门走了,起身动作依然很大,似在告诉其他人,来目送他的背影。
台上讲题的老师看着门口愣了几秒,随即继续低头讲课,和他有关系,但不大。
反正也管不了,就由着他去吧。
放学后,莫姝禾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被赖上了。
“你好厉害,能教教我数学吗?”
张雅雅一路紧跟着莫姝禾,在她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听不懂老师讲的就自学啊,原理公式不都在书上了吗?”
莫姝禾一脸不耐烦地说着,老师都教不会的人,指望她这么个暴脾气的人来教?
这无异于在自讨苦吃。
早知道上数学课的时候就别那么好心给她提供回答问题的答案了。
看她可怜,一时被感性冲昏了头脑的后果让莫姝禾觉得十分的烦人和麻烦。
“就当家教行不行,我会付报酬的。”
张雅雅还是一点没有想放弃的意思,她觉得新同桌除了脾气怪点,人还是很好的。
以前老师故意为难她的时候,她的同桌,甚至是坐在周围的同学都一脸看她笑话的样子,并没有人想伸出援助之手。
就因为她家经营的是小公司,就该被安置在受欺负的位置吗?
本来她是带着期待来到这个学校的,却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值得拿出来回忆的开心事。
“时薪多少,你学不好的话,按我的脾气会打人。”
莫姝禾听到这个提议,瞬间来了兴趣。
和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和赚钱的事过不去。
“那能轻点打吗?”
张雅雅步子慢了下来,语气有些害怕地问着。
莫姝禾一脸诧异地回头看她,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
就算她真的比较在乎这个,也应该要说:我是雇主,付钱的人,你打了我,还想拿到报酬吗?
莫姝禾看着她认真询问的脸,心里居然升起一丝怜悯之意。
虽然按生活质量来说,莫姝禾才是需要被可怜的那个,但是就论精神上受到的压迫,张雅雅才是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这是被欺负久了吧,心里都自然地接受了那些本就不公的待遇。
“我觉得你急需的不是补习数学,我教你打人吧。”
莫姝禾停下了步子,表情严肃又充满讥讽地对张雅雅说着,说完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阴戾。
“打人?可是……我的父母让我在学校要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张雅雅的头压得更低了,似乎有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压在了她的头顶,迫使她不能自由的呼吸和反抗。
算了,这样没有自我意识的人是拯救不了的,莫姝禾已经在心里放下了这个助人成恶的想法。
放下助人情节,嘲笑他人命运。
但是但是,她怎么还哭了?
莫姝禾看着这不受控制的局面,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搞得像被自己欺负哭的一样。
还挺有成就感。
莫姝禾看她掉了会眼泪,语气傲慢不羁地说道:
“想不到没有父母,居然还有这个不被管教的优势。时薪想好,补课明天再正式开始。”
莫姝禾说完自嘲又带讽刺意味的话,果断转身走了。
保护不了,就别生出来。
自己都是受苦,为什么还要连累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新生命。
趁她还没有意识和记忆的时候,直接掐死不就行了,何必把她扔在垃圾里自生自灭。
面上是不敢残忍掐死,实则是用更卑鄙的手段结束一个莫名其妙的生命。
莫姝禾心里的仇恨再次被唤起,表情阴沉沉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重加快。
“找死啊!会不会看路。”
一辆机车横拦在莫姝禾面前,差点压上她的脚。
她没说话,眼神阴冷地瞪了一眼摩托车上的陌生男生,绕过车头,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