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慧眼识玛
车停在马路边，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少年，十八九岁模样。
少年一头挑染蓝发，淡漠疏离的气质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变得温和而自若。
顾钦玖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嘴角一扁，从车头跳下来。
刚走没两步就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她埋在他怀里，眼眶又开始泛红。
像小朋友遇到了撑腰的家长，委屈地喊疼。
“小尘，本座头疼，好疼好疼。”
他不来自己都快忘了撞门这件事了。
听着耳边姐姐撒娇的语气，还有她……奇怪的言语，顾尘眼底闪过愕然。
他抬手碰了下额头那块鼓起的包，心疼问道。
“怎么弄的？”
顾钦玖从他怀里抬头，可怜得不行。“撞的。”
他看向身后的纪宅，出声商量，“先去纪爷爷家给你冷敷，好不好？”
一听到要打道回去，顾钦玖疯狂摆头，苦着脸。
“不要，我就是在那摔的。”
“那我们回家。”
顾尘牵着她走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在即将退离她面前时，突然被她戳住脸。
她呆呆地盯着刚刚戳的地方。
发现还是没有变化之后，又伸出手戳了戳。
过了几秒，她有些不开心地抱怨。
“怎么戳不破。”
嗓音因为喝醉的缘故，莫名糯糯的可爱。
幽怨的眼神无辜又可怜，让人觉得都是脸的错。
顾尘压下心中的讶异，出声提醒驾驶座上的暗翼。
“开车。”
暗翼心中的诧异不比顾尘少，见证了这极具纪念性的一幕过后，忍不住发问。
“小尘，这是喝了多少？”
顾尘拿起水瓶喂到她嘴边，“不知道。”
顾钦玖比着两根手指，颇有些得意。
“五瓶啤酒，厉害吧~”
暗翼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顾钦玖，她正饶有兴致玩着顾尘的手。
与平日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喝醉后的她也格外安静，乖乖巧巧的。
只有身上的酒味，还有醺红的脸和眼角，无声叙述着她喝醉的事实。
也不知小玖怎么突然想喝酒，放学回家后偷偷抱了几瓶酒上楼。
等到小尘去房里找她的时候，却只发现了满地的酒瓶，湿漉漉的地毯充斥着酒味，车库还少了辆跑车。
两人寻着手机里的定位找到这儿。
顾钦玖握着顾尘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冰火相融，感受到凉意，又舒服地蹭了蹭。
顾尘将另一只手也送过去，蹙眉担忧追问：“小玖怎么会去纪宅？”
顾钦玖头也不抬，闭着眼哼哼了两声，含糊不清。
“本座去找字画。”
本座……
暗翼笑出声，提醒她。
“小玖你忘了，字画我们还没拿到手，你是打算空着手给纪老爷子礼物吗？
况且离老爷子寿辰还有一段时间。”
他说的一大段话，醉酒后的顾钦玖听不懂，没搭理。
她摇头晃脑，出了个题目。
“小尘，你知道字画是什么颜色的吗？”
顾尘配合她，“黑色？”
暗翼也接过话茬。
“小玖真见到字画了？”
顾钦玖摇了摇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出答案。
“白色的！因为...白子（字）画。”
暗翼：......
“小玖真厉害。”
“嗯嗯。”
顾钦玖颇为得意地晃着脑袋。
顾尘却看向她的额头，若有所思。
突然袖子被扯了一下，他配合地低头，只听她大声地说了句悄悄话。
“他是不是不行啊，开车好慢啊。”
前排暗翼:……
小玖，你或许可以再大点声。
男人的胜负欲逼迫他不能被人说不行。
一踩油门，驰骋马路。
“到了。”
暗翼转头时，却发现后座上的女孩早就抱着顾尘的手臂睡得香甜。
他好笑地调侃：“小玖这酒量，不行啊。”
想到还停在纪宅的跑车，暗翼补了句。
“明天我让人把车开回来。”
“嗯。”
顾尘将她抱下车，回到家后给她冷敷，甚至是让妈给她洗澡，她也依旧迷迷糊糊的。
洗漱过后一把她放到床上，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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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天杭拍卖会
02包厢
“我可以扛米，也可以扛煤气，但就是扛不住想你。”
“我都思念成疾了。”
“小玖，你这几天有没有想师兄？”
断眉星目，长相痞帅的男人凑到顾钦玖身边，像只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
顾钦玖食指抵住他的额头，一把推开。
“不想。”
神情冰冷，毫无波动，只觉得他吵。
祁凉受伤地哼唧了几声，在顾尘的冷眼到达前，秒变正经。
他轻碰了下顾钦玖额头的纱布，心疼又好笑。
“小玖还疼不疼？怎么能摔了呢？”
顾钦玖摇头，“丑。”
关于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顾钦玖没有一点记忆，顾尘也没告诉她。
问起额头的伤，他说是喝醉没走稳摔的。
“丑”这个字在夸夸团团长祁凉眼里，属于禁词榜首。
他当即拍案而起，大嗓门响彻包厢，断眉轻挑，眼里满是骄傲。
“哪儿丑了？一点都不丑。
小玖就算包成木乃伊都是最好看的。”
顾钦玖：......
一旁的顾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祁凉自知说错话，立马挽回。
“呸呸呸！霉运退散，厄运走开。”
几道响亮的钟声响起，台下拍卖师走上台，握着话筒高声道。
“今天的拍卖会正式开始，首先是第一件拍卖品--灵桃白瓷。”
“起拍价，100万。”
祁凉走到落地窗前，扫了眼台下不断举牌竞价的竞拍者，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色泽毫无质感，釉层粗糙，也就傻子会拍下这玩意儿。”
顾尘幽幽的视线汇在祁凉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快到了？”
祁凉感受到背后的凉意，转身冲他干笑了几声。
“这不是想小玖了嘛。”
顾钦玖眉心微微皱起，轻启红唇。
“还有几件。”
祁凉挑着几页拍卖手册，“快了，两件。”
后将橙汁递给她，慢悠悠解释。
“这群人太浅薄，不了解那件玛瑙的价值，没把顺序压在后面。
这样也好，免得我们小玖多等。”
说完祁凉就在她脑袋上撸了一把，“还是我们小玖慧眼识玛。”
顾钦玖:……
“第四件拍卖品，冰玥玛瑙，起拍价150万。”
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祁凉也没着急，等到没人再加价后，才开始竞拍。
“280万。”
扩音器里传出他散漫的嗓音。
这件玛瑙竞拍的人很少，价格也只抬高了不到一倍。
“02包厢叫价，280万一次，280万两次...”
祁凉回头看向顾钦玖，邪肆挑眉，眉宇间满是得意。
“看吧，哥哥就说他们不懂吧。”
“300万。”